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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公主拎起豬毛牙刷開始刷牙,一邊漱口一邊漫不經心地想到,甄先生說的後者有些費解,打扮確實勞累了一些,但她到底隻是坐著的嘛,忙碌的都是侍女們。
所謂尊嚴什麼的,太過虛無縹緲了,善水公主甚至不知道為何會有如此問題。
人言常道“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男人們為帝王“賣藝”的時候,使勁渾身解數表現自己,爭得如鬥雞一般麵紅耳赤、須發皆張,模樣根談不上“風度”,甚至算得上是“狼狽”,可偏生他們說的倒是好聽,甚麼“意氣風發”之類的。
怎地換成了女子,卻成了折損尊嚴了?
二者本質並無任何區彆呀?
都是為了叫某個已經大權在握的人看重自己,而努力地表現自己,企圖獲得一個施展抱負的機會、舞台,進而掌握權力,能更淋漓儘致地建設心中理想罷了。
甄道藏被善水公主說服了,看善水公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顆即將在黑夜之中,冉冉升起,而後照耀千古的,不滅的星辰。
“你這般通透,我想不到任何你會失敗的理由,你定能得償所願的。”甄道藏感慨地說著。
善水公主那時候本來沒有任何不對的,但那一句“我想不到任何你會失敗的理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卻叫她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心口重重一痛。
那似乎是一種不祥的征兆!
但沒等善水公主仔細感受,侍女說小國舅到了。
小國舅緋色的衣袂飄飄然出現在走廊的轉角,她所有的不安好似頃刻就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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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
侍女連聲叫了兩遍,善水公主才回過神來:“嗯?”
“您該睡下了,今夜可還要我去做些什麼?”
“不必,有小國舅在,一切都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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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公主離開後,似乎把爭達梅巴的魂魄都帶走了。
爭達梅巴對什麼命案,什麼屍體,什麼陰謀,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來,那是你們大雍朝自己的事情,他過來就是為了娶公主,建交的。
二來,除此之外,一切要阻礙此事的,無論根本目的是否隻是為了針對大雍朝,那都損害了他的利益,全部算作是他的敵人!
有如此清醒的異邦君主,無論暗中之人使用出什麼手段,都無法阻擋那如曆史洪流一般必將要到來的聯姻建交。
爭達梅巴看著善水公主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的儘頭後,才難掩失落地離開了。
姍姍來遲的楊鐧見狀,忍不住埋汰:“瞧他那被迷得五迷三道不著四六的模樣,沒出息!”
“可是善水公主真的好美好絕啊,我也被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啊!”聞獅醒忍不住開口。
楊鐧聞言,猛地扭頭看雲生月:“瞧見了沒,你現在的對手是善水公主了!”
雲生月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看了神色坦然的楊鐧一眼,忽然覺得這位楊公子也是個妙人,而且……似乎也沒那麼令人討厭。
他們在那邊不著天際地聊天,湛兮這邊卻忙得很。
二皇子和太子一左一右地挨著湛兮,都目不轉睛地瞅著三十怎麼再一次“大變活人”——
三十成功了,他如法製炮地再一次從直挺挺的“吳佛憐”腦後和頸後取出了數根銀針,而後又從他的臉上揭下了一張薄薄的臉皮。
二皇子:“這是豬皮做的嗎?”
太子:“為什麼不是人皮呢?”
“人皮的話要選人哪裡的皮呢?”二皇子反問,“如果是臉上的皮,那似乎很難讓它發揮作用,哪怕是完整地取下來,那也隻是一張皮而已,沒有骨骼與血肉的支撐,那張皮有什麼用?而且人皮的容錯率太小啦,還得是豬豬的皮,豬豬大隻!皮也多呢!”
太子:“……”
兩位皇子好奇寶寶一樣討論的時候,湛兮給三十下達了一道讓眾人匪夷所思的命令——
“你把他原模原樣地再把針捅上,臉皮蓋上。”
三十:“?”
什麼狗老板,把柴搬外邊曬太陽,又怕下雨,又得把它再搬進無屋裡頭是吧?
不是……你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