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楚王世子妃平安生產?
天知道湛兮看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有多懵,他甚至都沒接收任務,查看任務的獎勵是什麼。
楚王世子,不就是李問真麼?
任務對象是楚王世子妃?李問真那樣一個傳說中的頂級煞星……也能有妻子?
那可是除了真龍天子,和福澤深厚到一路從太子妃安安穩穩地榮升到太後,最後還壽終正寢的慈瑞太後才能接近之外,就連其親生父母都得遠離他的天煞孤星啊!
若是換一個任務對象,湛兮還會覺得上一個秋季任務的獎勵《分娩急救二十四針經》以及其他那些生育衛生知識能及時派上用場了,但是……
雖然說無論這個“保證平安生產”的對象是誰,上一個任務的獎勵都能用得上,但是如果對象是楚王世子妃的話,那估摸著得涉及一些“子不語”“子欲要敬而遠之”的範疇的風險了。
“用得上”,和“用得上但用了也白用,因為起不了決定作用”之間,還是有著較大的差距的。
能和那等大殺器看對眼的楚王世子妃,究竟是何方神聖?湛兮半點沒印象,畢竟對他而言,那都是隨著時光流去,而褪色了的舊人物了。
湛兮對李問真他們一大家子唯一的印象——
大概就是很久以前,當初原身和張運禮一塊兒偷偷摸摸逛青樓的時候,他們這群紈絝子弟中,其中有一個,對教坊司的一個姑娘動了真情,死活鬨著非要他爹娘向皇帝求恩典,要把人娶回家當正妻的那一種。
某一次,原身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狐朋狗友”他親娘到教坊司逮人。
已經完全不顧形象的夫人,拽著兒子的耳朵,像是拽著一條死狗一樣從教坊司出來,嘴裡罵罵咧咧。
依稀之中,原身隱約聽到一句:“你是老娘的種,又不是那楚王家的,你發了癲了平白無故學起了那楚王父子的做派,非得娶一個叫人晴天霹靂的是吧!”
湛兮不曉得那位他甚至叫不上名號來的夫人說的這句話,有多少分是私人情緒,但裡頭有一二分的依據的話,也足以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楚王父子二人的配偶都非同一般。
這似乎,又在印證著一件事,那就是湛兮方才抓住的那個方向——後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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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吧,昨天夜裡湛兮就想要太子給自己說一說那些陳年舊事的。
無論是李問真他媽,還是李問真他老婆,湛兮都覺得自己應該去了解一下。
若是判斷失誤,也無甚所謂,便是當故事聽一聽,也不錯。
但太子睡著了,湛兮也就放棄了。
如今正好閒著也是閒著……
“魚少卿,你可知道楚王世子李問真?”
一同坐等早餐的魚知樂聞聲抬眸看來,模樣有些遲疑:“小國舅想要說的是……當年那位掀起京都一片腥風血雨的,號稱可止小兒夜啼‘血修羅’?”
湛兮
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他江湖地位高,綽號多,但人就是那麼一個人。”
魚知樂笑了笑,說道:“說來也是頗有緣分,我與那位世子大人乃是同年同月生的,而且還是隔日,不過不同時,也不同地,故而我與他的命格似乎也相去甚遠。”
湛兮訝異地看著他:“這般有緣……你們認識?還是同歲的啊,那……他是你同窗好友?”
“小國舅這就是想多了,雖說是有些緣分的同歲,但那一位在朝堂上攪弄風雲時,我還在家中讀書。”
湛兮無語了:“……”
同年同月隔日生的兩個人,怎麼好似活成了兩個時代一樣。
魚知樂如今看著,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緋袍大員中難得的青年才俊,可與他同歲的李問真,這特麼都一副功成身退,江湖有沒有爺的傳說爺已經不在意了的,如九賢王等八九十高齡的長壽老人才應該有的狀態。
“那怕不是給人生催熟了吧……”湛兮無語扶額。
魚知樂卻忽然驚訝地看了過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那光是端坐著,便似乎能叫他周身都在綻放花樹萬千的姿容儀態美無度的少年郎。
“這不恰似小國舅你嗎?”魚知樂失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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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將晞,雲似煙霧,緩緩散開。
雲生月安靜地看著,那個在廚房中忙碌個不停的姑娘。
除了一開始打了聲招呼,並熱情地問要不要吃“蒸腸粉”之外,這姑娘就沒再特意與他聊什麼了。
她似乎一點兒也不尷尬,神色坦然極了,雲生月有些困惑,若是聞姑娘當真那些令人匪夷所思,震撼靈魂的話毫不在意的話,為何會在醉酒之後才如此“暢所欲言”,而平日裡卻不見她與自己聊什麼呢?
難不成是聞姑娘故意假裝不知?
但是……若聞姑娘有這等過硬的心理素質的話,小國舅昨夜就不必那般阻攔著她將最後的話說出來了吧?
唯一的解釋,就是聞姑娘忘記了自己昨天夜裡說過些什麼。
“聞姑娘……”雲生月最後還是決定出聲問。
誤會是不必要存在的東西,若是可以,一切都應當進行無障礙的溝通。
聞獅醒百忙之中抬頭看了雲生月一眼,看見男神站在廚房裡,雖然男神美到有一種名叫“蓬蓽生輝”的特異功能,似乎能叫廚房都似乎開了美顏效果一般,但是看到雲生月的衣袍剮蹭到了灶台,聞獅醒就驚呼了一聲:“千鶴,你快出去,這裡擁擠,你衣服都臟了。”
雲生月剛張了張口,就聽到聞獅醒道:“你不用幫我的忙,我們各司其職,你去忙你的,我忙我的,也彆擔心我的衣服,我等會兒忙完就回去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