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國舅不必擔心,論男人的心思……誰又及得過甄先生呢。”
湛兮本還想吐槽,甄道藏若當真對男人如此了解,怎會不被丈夫喜愛呢……
但這個疑問剛出來,他自己就給自己做出了解答。
因為後來甄道藏不需要男人的喜愛了
,她要的是搞死丈夫全族。
“我知你有分寸,不僅是如今,日後,一切都須得你自己斟酌……善水,珍重!”
“小國舅說早了,回京後我們還能再悠閒一段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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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回帳篷就開始拆信,先拆崔蘊的。
崔蘊信中說,已經派人去過清河縣法雲寺打聽情況了,法雲寺給予的回複是——
悟智,俗家名字叫吳茂實的那位弟子,已經去世多日了。
他是在聽聞父母出事,他匆忙要下山,但當時山上正下著大雨,又刮著大風,黑雲滾滾,看不清路,吳茂實失足摔下山崖,一命嗚呼。
法雲寺收斂了他的屍骨,安葬在後山,若官府有需要,可隨時去起。
湛兮閉了閉眼……果然!
真正的吳茂實早就死了!
這“失足摔下山崖”和“父母圖逢變故”究竟是人為還是意外,也無需多言。
隻是……那個假扮吳茂實進京來尋親的“吳佛憐”又是誰?
崔蘊在信中說法雲寺派了一位弟子進京來了,他日常與吳茂實交好,若湛兮還有想知道的情況,屆時可以見他一麵。
湛兮頓了一頓,罷了,從寺廟那邊入手隻能知道真正的吳茂實的下落罷了,假冒的吳茂實是半路冒出來的,隻怕寺廟也對他的來曆無從得知。
倒不如將希望寄托到大理寺身上,指望魚知樂快點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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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又去拆譚勇的信。
譚勇在信中說,他嫂嫂的娘家……啊,就是崔恪妻子張寶珠的娘家,張寶珠的父親蘇南商會會長張養德曾經在走商時,遭遇了土匪,後幸得兩位江湖女子襄助,這才保住了性命。
當時張養德就要報恩,但那兩位江湖女子錢財什麼的都不要,徑直走了,再也找不到蹤跡。
如今時隔多年,那兩位江湖女子又忽然出現了,她們直接找上了張養德挾恩圖報——
“我知道你女兒嫁到了崔家,那崔家的異姓兄弟都與那曹國舅有所聯係,你且想辦法帶我們二人去見那小國舅一麵,之前救命的恩情,一筆勾銷。”
張養德哪裡肯答應,萬一這是刺客,一不小心把湛兮搞死了,他的族譜都得清空了!
但對方是不肯罷休,鬨騰到張寶珠不得不拉下臉麵去求丈夫崔恪,崔恪又尋來了譚勇與他商量。
譚勇到沒有完完全全地當傳聲筒,他擱信中說,這兩個人希望通過崔家見到湛兮的麵,但是她們真正要找的人卻不是湛兮,隻是準備把湛兮當成第二塊跳板,通過湛兮再見另一位深居簡出、難以見到的貴人的麵。
但她們真正要找的貴人是誰,譚勇也問不出來,問就是——“嘴巴很緊!警惕心強!”
而且,譚勇後麵說到,這兩個女的江湖人士並不是單槍匹馬,她們背後好像還有人,但是譚勇的武功太遜,追不上,隻能斷定是武功強大的男性。
譚勇
在信中問:是否需要通知不良人出手將她們扣下?此事如何應對,還請小國舅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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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不緊不慢地敲了敲桌麵,對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江湖人士,略有猜測,但不能肯定。
湛兮先給崔蘊回信,要他不必等到自己回去,直接帶那入京來的小和尚到大理寺走一趟,看看是否能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給譚勇的回信是——
“稍安勿躁,待我歸。”
小國舅一貫沒什麼架子,小國舅的麵是很好見的,湛兮笑了笑,把這兩封信都燒了,就是見了小國舅的麵之後的事情……會比較難料罷了。
擂台賽已經結束,明天晚上便是最後的筵席,過兩日就得準備拔營離開此處了。
湛兮出門乾飯的時候,看見雲生月一邊勞碌安排宮廷筵席,一邊不自知地在露出笑容。
湛兮:“?!”
好端端的你笑什麼?笑得小爺心裡又是一個咯噔!
“小國舅……”雲生月已經看見了湛兮。
湛兮頭疼地走近:“什麼事讓你那麼高興?好端端地都在笑。”
雲生月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羞澀,他眼神躲閃了一下,對上湛兮不依不饒的火眼金睛,最後小聲告訴湛兮:“大概是我快要大功告成啦……”
湛兮本來還頭頂冒問號的,結果他看著前麵在排練的優伶,腦中忽然出現歌舞升平的宴席盛京,一個不妙的猜測瞬間霸占腦海……
“你不要啊!不要在筵席上搞事,你們這樣,我遲早得消化不良的!”
雲生月本來還想說應該不至於,但是想想自己到時候會說的話,將會造成的炸裂場麵……
他羞愧又歉意地看著湛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