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這邊一眼,哪怕聞獅醒已經哭得滿麵通紅,眼睛紅腫。
雲世叔見雲生月要走了,這才如夢初醒,驟然站了起來,失聲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還要再說什麼,永明帝卻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嗯?愛卿這是也喝醉了?”
雲世叔接收到了永明帝的警告,立即閉上嘴,自己找了個借口,要失禮離席去緩緩。
永明帝準了。
“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李致虛忍耐地盯著隔壁那個放肆至極的女人。
樊月英還在用自己求知若渴的眼神不斷地掃描雲生月的下半身,喃喃自語:“不可能的啊,怎麼可能呢?他好端端的,怎麼會……若是身體有問題,那武功運轉應當也會出岔子,至少滯澀啊,但之前我看他明明……”
“你夠了!”李致虛忍無可忍地捂住了樊月英的眼睛。
樊月英先是呆了一下,然
後失笑地握住了李致虛的手:“七郎你想到哪裡去了啦?我隻是在擔心我姐妹下半生的‘幸’福而已……”
“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李致虛冷笑一聲,“如此聽來,你對男子非禮但視,是有正當理由,全然沒有私心的咯?”
“當然!”樊月英一臉理不直氣也壯的耿直。
李致虛:“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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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世叔追出去了,湛兮知道,接下來,雲生月就要以自己絕佳的政客演技,給雲世叔表演一番“男人難以啟齒的痛苦”……
讓雲世叔……讓琅琊雲氏,不信也得信。
二皇子呆呆地摸了摸狗頭,單純無邪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千鶴怎麼可能……”聞獅醒紅著眼睛為雲生月據理力爭,“他很健康的!”
太子默然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聞獅醒:“我當然……”
二皇子和太子繼續看她,她無措地低頭:“啊……剛剛是小閻羅你在叫嗎?對不起哦,是我忽略了你,來來來,吃這塊肉。”
被塞了一口肉的小閻羅:“……(有點飽了)yue~”
“凶猛的母獅子她左右顧而言他的手段,好拙劣啊。”二皇子說。
太子點頭表示認可。
抱著無辜貓咪的聞獅醒欲哭無淚,你們兩個小孩要不要那麼不給麵子啊,你們是皇子了不起啊……
這是她見過最接地氣的皇子!插科打諢啥都會!真的是人小鬼大啊……
哦不對,她好像也沒見過其他皇子來著。
二皇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雲生月離去的背影,問道:“雲生月自毀姻緣已是既定,那他此舉,可毀自毀前程?”
如此掃興,必然會令人主不快的吧?聞獅醒有些驚慌了起來,下意識地想要偷偷去看高台上的兩個人。
“不會。”湛兮篤定的話,打斷了聞獅醒的動作。
“為何呢?”二皇子問。
太子說:“因為阿耶不在乎……如果是孤的話,孤也不在乎他娶不娶妻子,娶誰為妻,除非他妻子如‘趙麥冬’一般……孤是說,孤隻在意這個人他有沒有用,想必阿耶也是如此。”
湛兮微笑頷首:“而且,比起惱怒地懲戒誰,不如借此機會,施恩於琅琊雲氏,更體現人主的寬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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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和曹穆之像個沒事的人一樣,一句“喝多了”便將一切都蓋下去,他倆則淡定自若地繼續當發獎勵工具人。
就在臨近結束時,爭達梅巴忽然出列,請求永明帝允許他為尊貴的善水公主獻上一曲。
永明帝皺眉,有些不太樂意的模樣,曹穆之恰到好處地勸道:“人言常道,情竇初開最是難料,此舉亦不違禮,何不許了他呢?”
於是,永明帝勉強答應了。
哪怕知道這是這對夫妻在配合完美無瑕地表演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但爭達梅巴卻依然忍不住感激地看了曹穆之一眼。
安安靜靜在當一塊聖潔如蓮的背景板的善水公主,緩緩抬眸看了過去,正好與目光灼灼看著她的爭達梅巴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善水公主有些躊躇,他的眼神,如狼、似虎,但那其中的小心翼翼,正如一頭猛虎,在低頭細細地嗅聞牡丹。
哎呀……不止是湛兮挑眉了,就連善水公主自己也發現了,爭達梅巴今夜身上的金飾,尤其的多!
爭達梅巴舉起了鷹骨笛,置於嘴唇邊,清越悠揚而原始的自然之聲,便從其中流淌而出。
那好似好似鳳鳴鶴唳一般的特殊的曲調,在訴說著一個故事……它在說一隻勇敢強壯的雄鷹,它搏擊過無儘的蒼穹,勇鬥過狂風與暴雨,在電閃雷鳴中,依然囂張肆意地翱翔山穀……
可是有一天,它在俯視大地的時候,發現了一朵花。
一朵金色的……婆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