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又說:“我先前就派人去工坊定製了做爆米花的工具,今日就給你們炸一份焦糖爆米花。”
有這麼多香甜的“大蘿卜”吊在眼前,二皇子立即放下了和竹筍之間的仇恨。
倒是太子有些猶豫:“玉米自海峽另一邊遠道而來,想必數量不多,又要給司農寺率先種植驗證,如何能給我們炸爆米花?”
頓了頓,太子識大體地說:“還是等過幾年,待它徹底落地生根,產量豐富的時候,再吃爆米花吧!”
“哪能啊,”湛兮順完二皇子這個小孩,就去順太子,笑吟吟地說,“都是一些猛獅挑出來的死的種子,發不了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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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水雲間送竹筍的人,就和湛兮等人先後到達國公府。
湛兮讓田姑姑交代下去,準備竹筍炒肉和爆米花,他腰帶二皇子和太子到左右兩個府邸走走。
雖說大家都知道他倆出來看府邸修葺的如何是借口,但做戲做全套嘛,湛兮覺得他們也是應該進去看看的。
大雍唯二的兩位皇子身份自然金尊玉貴,二皇子府和太子府尚未修葺完畢,永明帝派去的神策軍就已經就位了,五步一崗,堪稱森嚴。
太子倒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所有的情況,二皇子卻是沒心沒肺地四處瞅了瞅,就不感興趣了,他自出生以來,住的都是頂頂好的地方。
先是父母親所在的立政殿,自己能跑會跳後,就偶爾去東宮蹭住,後來年歲見長,就住在了東宮隔壁的武德殿。
比起這些美輪美奐、金碧輝煌的宮殿,二皇子府很難令二皇子驚豔。
同樣的,太子對府邸的裝潢布置並不那麼感興趣,比起這些,他的眼神更多地落在了“人”的身上。
無論是灑掃的小廝婢女,還是五步一崗的高壯的神策軍,都是他重點考察的對象。
太子:孤的眼睛→.→就是尺!
二皇子府邸的管家,更是太子考察的重中之重!
太子自己的管家是他早已收服的宮廷太監,二皇子的管家則是曹穆之安排的人,太子不是信不過曹穆之,而是關涉到他弟弟,他總想什麼都要親自掌眼。
尤其是於菟一貫沒心沒肺,喜歡薅自己的哥哥,但自己的東西卻並不怎麼仔細管理,這些龐大的私產,都要交由管家去打理與安置,就怕對方仆大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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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那死亡視線,讓二皇子府邸那胖乎乎的管家額頭的冷汗冒了一遍又一遍。
還是湛兮給人家解圍了:“距離皇家書院開學也沒幾日了,你得抓緊忙,先下去做事吧。”
湛兮好笑地告訴太子,說:“那是我外公的族中小輩,我姐姐幼年時,曾對他家有活全家性命之恩。”
太子的神色沒那麼冷峻了,但也冷哼道:“哪怕施恩於人在先,卻也不可放鬆警惕之心。禦下當以法、術、勢!”
二皇子蹲在旁邊的人工池中喂金魚,還想探出手去摸金魚在水麵上翕動的大嘴,湛兮怕他栽下去,把他提留了回來。
他一點也不介意他小舅舅天天像是提魚肉那樣提溜他,把餌料直接一把撒完,拍了拍手,和太子說:“大哥彆擔心,我又不是很好騙的大傻子。”
說著,二皇子嘻嘻一笑:“管家生得肥胖,若敢背主,那敢情好呀,我還不知道董太師那天燈到底是怎麼能點個三天三夜都不熄滅呢!他若背主,我剛好能自個親自上手試一試……”
還沒走遠的胖管家猛地一頓,繼而慘叫一聲,突兀地栽倒在地:“……”
哎喲,該死,是腳崴了!
湛兮:“……”
湛兮沉默地看著淒涼的管家一瘸一拐地跑了,對二皇子豎起了大拇指,二皇子回以一個燦爛又無邪的笑顏。
高!實在是高!你們兄弟兩,還真是應證了那句話——“合則天下無敵,分則各自為王!”
隻要你倆彆自個兒L打起來,一般人還真搞不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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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了兩座已經基本要完工的府邸,湛兮帶著二皇子和太子回國公府去,準備開吃。
他們幾個剛從太子府出來,要走到中間的國公府,就見一匹駿馬風馳電掣而來,猛地在他們幾個的麵前緊急刹車——刹馬。
湛兮:?
誰啊,那麼拽!
隻見一少年快速翻身下馬,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騎太久了腿軟,還是發力不當腿抽筋了……
總之,他剛著地呢,就一把“咚”地一聲巨響,跪在了湛兮的麵前。
跪得非常實在!
湛兮:“……”
沈奎:“……”(痛得呲牙咧嘴)
沉默,是今晚的皇都。
一會兒L後,湛兮彎腰過去,試探地問:“男兒L膝下有黃金,現在是到了變現的時候了?”
沈奎羞憤欲死,正要發怒,就見一個穿著錦衣的小男孩撓了撓頭,對隔壁另一個小男孩問:“年不是已經過了嗎?”
太子沉默了一下,回答二皇子:“……可能是他還沒拿到曹國舅的紅包吧。”
沈奎臉都綠了:“……”你倆要不是皇子,我高低得噴你倆幾口!
湛兮把綠臉的沈奎扶了起來:“什麼事兒L值得你這麼著急?”
“曹睿之,你不能置身事外了,你得幫忙!”沈奎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膝蓋,“那幫該死的臭乞丐,後台他娘的還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