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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醫給沈奎上好藥後,楊鐧和上官無病都來了,甚至連魚知樂都到了。
湛兮蹙眉打量著風塵仆仆的幾人,眉頭越鎖越緊:“你們這般出現,給我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按照湛兮所想,丐幫的後台能有多大,不應該啊,他的猛男團在大雍說一句能上天入地也不為過了,居然也會如此麻爪子嗎?
眼線遍布天下,甚至已經並入了不良人的八方聽雨樓,江湖上威名遠揚的鑄劍山莊,這片天地中央與地方權勢
巔峰的優質二代們,大雍律法的執行者大理寺……
合並起來,還搞不掉一個丐幫?你開玩笑的吧?!
除非……湛兮眯了眯眼,不是搞不掉,是不能搞,或者,在得到某些允許之前,目前還不能繼續搞下去。
太子也略有訝意:“天下竟還有大理寺魚少卿也覺燙手之處嗎?”
說實話,魚知樂在大雍也算威名遠揚,甭說當初他親自來抓湛兮進宮麵聖是大膽,他膽大包天的時候海了去了。
比如郡王隨從犯法,躲在郡王府中不出,令官府投鼠忌器。
魚知樂並不氣餒,直接蹲守郡王府,等到隨從為郡王套馬時,魚知樂就當街當著郡王的麵,把那隨從給拖死狗一樣拖走。
郡王大怒,要告狀。
魚知樂根本不帶怕的,還膽子長毛地揚言道:“日後若有權貴包庇此等作奸犯科之賊,某不才,唯頭鐵,願以鐵頭撞破朱門千萬扇!”
他能不能拿鐵頭撞破你家那厚重的朱門不好說,他要是為了捉拿犯人卻撞死在你門口了,那大理寺鐵定能把你咬死!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自此,魚知樂一戰成名,此等剛正不阿、不畏權貴之人,也因此而入了永明帝的眼。
但今日……
湛兮懶散地瞅著魚知樂,魚知樂有些狼狽,無奈地笑了笑,尷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二皇子把嘴裡的爆米花咽下去,不理解了:“難道這世間還有人的後台,比我和我小舅舅還有我大哥更硬的嗎?”
上官無病哈哈一笑:“那倒是沒有,但哪怕身居至尊之位,卻也似乎不能隨心所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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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我們的人中,有內賊。”楊鐧如是說。
上官無病直接搶話:“就是有,鴨鴨自信點,把懷疑去掉!”
“沒大沒小的臭小子,不許管我叫鴨鴨!”
楊鐧本來還滿臉嚴肅,被上官無病這一插科打諢,差點沒能繃住自己的帥臉。
湛兮懶得搭理他們的吵鬨,直接伸手拽過了楊鐧要拿出來的一卷地圖,展開在自己和二皇子與太子的麵前。
湛兮隻看見了一堆標記,他眯了眯眼,似乎看出了一些門道,但沒有莽撞地自己提出來,而是說道:“說罷。”
沈奎此時拖著自己的腿過來了,上官無病等人慰問了他幾句。
沈奎說:“我自己倒是無所謂,隻是破了皮,前些日子還能見骨,而今雖傷口裂開,但也見不到骨了,就是我那愛駒,實在是可憐,肚皮上的洞還沒愈合呢。”
“我來為大家說說這地圖吧。”魚知樂道。
一番講解過後,湛兮明白了,確實就是他打眼一看之後理解到的那個意思。
“你要說的是,丐幫在全國非法販賣人口、經營各種采生折割之道以斂財,但唯獨甚少在河朔三鎮犯案,可是如此?”
楊鐧歎息了一聲:“就是這樣,而且
實際上,丐幫有不少的據點就在河朔三鎮……”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說明河北道有問題!
“河北道啊……”太子點了點地圖上被重點標記出來的地方,眉頭皺了起來。
“滄王治下,”二皇子理解地點了點頭,“節度使的修羅場,確實是會讓連魚少卿這樣的人都感到難以下手的啦哈哈哈哈~”
此時,眾人都覺得二皇子笑得有點恐怖。
二皇子自己不覺得,說完就嘀嘀咕咕開始算他和他大哥一人吃了幾顆爆米花。
算出來的結果是他自己吃的比較多,二皇子就滿意了。
湛兮沉吟了一會:“我記得皇家書院的入學名單中,似乎就有滄王之子?”
“就是他,”上官無病怨念地抹了一把臉,“這貨瘋狂動搖我們的軍心,可惡!”
楊鐧冷哼一聲,一把摟過上官無病的肩膀,大力拍了拍,告訴湛兮說:“更可惡的是,這家夥似乎好孌童那一口,有事沒事就往咱家沒病身上湊。”
上官無病確實是長了一張小白花樣式的如花美眷的臉,但那也隻是臉而已。
這廝雖並不是沈奎那般外露的霸王龍脾氣,但他的真實性情,絕對能和眼鏡王蛇認一認親戚。
滄王之子如此愛棘手之霸王花,怨不得方才提到他,湛兮就從上官無病的眼睛裡看到了濃烈的殺意。
上官無病也不在意楊鐧道破了某些事,反而興致勃勃地問湛兮:“小國舅,你說我要是在一個黑風高之夜,把他套上麻袋,毆打一頓,再把他眼珠子挖了,抹作案的痕跡,可不可行?”
魚知樂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各位,不要當著我的麵謀劃作奸犯科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