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旁觀、不肯見義勇為算是什麼罪名?
這玩意兒,哪怕鬨到現代都掰扯不清楚。
第三,要知道,哪怕拐賣人口、采生折割的案件能錘死在滄王身上,對他而言也隻是人設塌房了些許,遠不到傷筋動骨的致命程度。
對於這類權貴而言,能稱得上是致命傷的,唯有與鹽鐵兵馬相關。
******
基於以上的情況,湛兮實在沒必要非要和滄王打擂台。
畢竟湛兮沒興趣探究滄王褲兜裡到底藏沒藏屎,輔助係統給他發布的任務是搗毀丐幫。
所以,他暫時要做的,就是將丐幫這個毒瘤給徹底消滅,將丐幫背後的主使者全部送上狗頭鍘。
更多的,暫時便隻能是敲山震虎了。
丐幫背後的保護傘,為丐幫大開綠燈的家夥,暫時也隻能是威懾與警告。現實便是如此,由無數的妥協與平衡組成。
湛兮要做的事,正好還可以借助一下滄王。
凡事要講究一下套路,比如先禮後兵。
先讓大理寺工作人員跨道追查,到了河北三鎮,自然會受阻。
受阻後,湛兮便能給予中央威懾,與天下輿論壓迫,在如此重壓之下,中央再將事情交給河北道內部自查。
隻要他們不傻,他們足夠聰明,自然就會當機立斷地舍去某些不太重要的胳膊腿兒,比如徹底清掃丐幫。
如果他們真的傻,愣頭青一樣非要保住自己褲兜裡的屎尿的話……
那沒辦法了,事態升級,隻能讓神策軍過去犁地了。
湛兮覺得河朔三鎮的士族再傻也傻不到那個程度,兼之還有六王坐鎮河北道,聰明人的世界是有跡可循的。
若無以外,勢態就應當按照湛兮的構思進行下去。
******
太子忽然冷笑了一聲:“在孤看來,若他們當真犯傻,倒也不全是壞事呢。”
“從前河北道民心不願歸順,但今時不同往日,阿耶乃當世仁君,曹國舅足智多謀,想必真到了那時候,在收服人心一事上,必然會如曹國舅所言,‘方法總比困難多’。”
“如此觀之,他們當真犯傻,反倒是好事。”
湛兮沒忍住把太子抱過來狂rua了一遍:“小青雀怎麼那麼可愛!讓舅舅親你一口……”
太子大驚失色:“曹國舅——不可!”
眼看著自家小舅舅“又”開始發瘋,“小孩癮”犯了,情急之下,二皇子爬樹的動作那叫一個快,三下五除二就竄到了梨花樹第一個分叉的主乾上坐著了。
二皇子看著他大哥麵紅耳赤的掙紮,捂著怦怦跳的小心臟,劫後餘生地道:rua了我大哥,可就不能再rua我了哦~
夕陽西下,樹上那緊張抱著樹乾的小孩,一臉心驚膽戰地看著樹下那甥舅“玩鬨”的畫麵。
這未嘗不是一幅和樂之景。
******
說到最後,太子居然期待河朔三鎮屆時最好腦子進水,不配合湛兮的規劃,屆時讓中央師出有名,再去“平定收複”一次河北道。
但這樣的話,為民心歸順,湛兮肯定要忙得頭掉。
“滄王不是蠢材,”湛兮揉了揉太子的腦袋,揉碎了他的“癡心妄想”,“我們不了解他,但我們可以從他過往的經曆中,看出來這個人的行事作風。”
“隻從先帝末年,他按兵不動,還能按住河朔三鎮,就能看出來,他是個愛惜羽毛,喜愛營造名聲的有能之輩。”
既然愛惜羽毛,那就不會輕易讓羽毛弄臟,因而湛兮傾向他不會為了那點錢,就涉險去搞丐幫人口拐賣。
湛兮覺得他肯定知道點什麼東西,但是秉持住了“不癡不聾,不做家翁”的難得糊塗的心態,合理地在關鍵時候選擇性眼瞎了。
選擇性眼瞎能獲利而不傷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有這種人領著六王周旋,河朔三鎮發癲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而且,退一萬步說,但凡有這個可能性,湛兮的外掛——他家開足馬力搞基建搞發展的輔助係統肯定不會放過!
但凡能犁平一片廣袤的土地,它都會衝著上讓湛兮搞起來,但它沒有,它的目標是搗毀丐幫。
******
“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湛兮歎息了一聲,“所以有些事,還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我們搗毀丐幫,便算是為天下蒼生鏟除了這顆該死的毒瘤。”
“大多數時候,我們給予不了天下百姓絕對的安全與公正,但我們可以讓相對的正義、安穩、幸福,更進一步。”
說著,湛兮抬頭看向了梨花樹上:“你還不下來?”
二皇子抱著樹乾,有商有量:“那我下去,你保證你不會啃我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