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並不把河北道的百姓當人,他們根本就是
趁火打劫,趁著中央無法全力打壓,便瘋狂地攻城略地。
河北道當地的城池慘遭蹂躪,叛軍大肆屠戮百姓,所經之處,必將城內所有財產搜刮一空,強迫壯年男子為苦力,奸||淫所有婦女,老弱病幼則直接殺死。
河北士族與百姓,也曾奮起反抗,但根本阻擋不了如豺狼虎豹一般的叛軍。
幽州節度使與其謀士左遙思曾在關鍵時刻曾想過守住幽州,但最終幽州失守。
他又跑到了定州,掌控定州後,與河北諸郡一同響應大雍朝廷中央的號召,與叛軍展開拉鋸戰。
僅這一點,湛兮就不會對幽州節度使態度惡劣,哪怕他在他麵前虛假裝蒜。
湛兮知道,後續的河北叛亂,實則根源在於嚴重的民族矛盾。
大雍開放繁榮的政策在努力的進行民族融合,融合過程中的碰撞是難以避免的,但發展到能成績叛亂的程度……
就是有些人該早點去死了!
湛兮掩下了眼底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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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說要“打開天窗說亮話”。
幽州節度使一臉茫然地看著湛兮,仿佛不知道湛兮在說什麼。
“還在裝蒜,”湛兮眉尾一挑,“罷了,你繼續裝吧,也不礙事……”
湛兮尊重個人愛好,哪怕那人的愛好是裝傻子。
湛兮直接挑明了所有的事情:“我們的人不會入城,受害者也不會入城,我自會控製他們,不叫他們擾亂幽州的秩序,此事你可安心。”
“你隻管裝聾作啞,靜待結果就是。”湛兮說。
“倘若有人為難你,要你表態,你便直接將所有的難處,都推於我身上便可。”湛兮笑了笑,“我劣名遠揚,想必還是能背起這一口黑鍋的。”
“至於城內百姓自發的為此事發聲……”湛兮歎息了一聲,“節度使大人難道不知麼?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啊,天下仁為先,何必非要他們閉上為不公而呐喊的嘴巴呢?”
“幽州在你的治下,想必你是有辦法安撫住百姓的,我也不攔著你。”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湛兮微微一笑,“如此,我們相安無事。”
比起後期哀鴻遍野、流血漂櫓的血腥反叛,河朔如今與朝廷的微妙的平衡其實都算不了什麼。
因為湛兮他姐夫並沒有要打壓河朔士族的意思,你看清河崔氏不就在中央朝廷混得風生水起麼,這些小齟齬,是可以化解的。
如今的發展趨勢,也是已然破冰,冰川在融化的過程中。
所以湛兮對大部分的河朔士族、對河朔的百姓並無惡感,河朔的百姓不也在努力為受害人發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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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這一次,並沒有打算要搞改天換地的大動作。
他隻是要采生折割的丐幫受到應有的懲處而已,無論丐幫背後的保護傘,究竟是誰。
他是如此的單純,而不奢求。
至於還存在的,暗處
的隱患,那些不完全歸順、叛逆深藏的胡兵,還須得徐徐圖之,謀定而後動。
雖然偶爾也同小太子和九賢王一般,有些蠢蠢欲動地想要順勢而為,但深究災難的根源後,湛兮又醒悟了過來自己不可太過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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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趟親自過來,除了是為了威懾暗中之人,令其投鼠忌器,不敢起“殺人滅口”的心思外,湛兮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須得親自來一趟河北道,特意親自“視察”一番,如此才能有根有據地向姐夫提出要留心河北道的軍官成分,更要整頓嚴重胡化的地區,頒布相應的政策以推進漢化過程,緩和民族矛盾,直至化解。
湛兮心中苦笑,他忽然覺得,他做事,似乎一件事的背後,總有無數種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每一個大動作,都要符合一石二鳥、一箭雙雕的“效率最高化”的原則,為天下換來更多、更多的影響。
湛兮雖然傷心於自己未能徹底鹹魚,但最令他痛苦的卻是——
(我身上好像有了老狐狸的狐騷味、老油條的地溝油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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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湛兮對視一眼後,幽州節度使也不再裝了,隻平平淡淡地道了一句:“如此,便如曹小國舅所言,下官……等著便是。”
等什麼?
自然是等已經必須要出現的結果。
如此同時,滄王府。
身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麵容平靜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青年,他的平靜中,隱藏著令人心寒的漠然。
“你太令我失望了。”
李耀白怪異地嗬嗬低笑出聲:“阿耶是失望什麼?失望我參與了這件事,還是失望我沒能按住這件事,使得它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