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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讓田姑姑給大伯母送一碗玉米奶油去，就在田姑姑剛走不久，外頭忽然響起了沉悶的鼓聲。
聽到坊間的鼓聲時，折可克蹙眉：“宵禁到了，二位殿下可要回宮？”
“不回可，”二皇挖了一大勺玉米奶油塞嘴裡，“小舅舅說身在高位應該身作則，們就不要享受特殊權力了，宵禁了就不回吧。”
太沒反駁，隻是說：“明日去上課麼？可是明日沒有什麼你喜歡的課。”
“明日下午有鑒慧方丈的公開課啊。”二皇說。
“孤對虛無縹緲的神鬼之事不感興趣。”太眼不抬道。
湛兮眉尾一挑：“你們該不會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去聽一下鑒慧方丈的課吧？”
“唔~”二皇做出思考狀，“好像是沒有，大哥不感興趣，就是聽不聽都無所謂，乾脆就沒聽。”
啊哈……湛兮暗中撓頭，那鑒慧這廝可真沉得住，任教那麼久，最想見到的人對的課根本沒興趣，聽不聽。
一次都沒見到太，居然都不著急的麼？
“不們倒是在書院內遇見鑒慧方丈一次，”二皇說，“風姿甚好，就是頭剃得蹭光瓦亮的，那一日連臉都看不清，光看見太陽在腦門上奪目的光了。”
湛兮：“……”要笑不敢笑。
這樣說的話，鑒慧算是得償所願了吧，見到最想見到的人了，雖然人家不想上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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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湛兮和折可克送二皇和太到隔壁的二皇府和太府。
二皇府和太府守衛森嚴，五步一崗。
折可克全程都在觀摩府中的守衛情況，甚至讓湛兮先回去，蹲蹲看看們的交接情況如何，可會有什麼可乘之機。
可可哥哥真是個貼心人呐~
月上梢頭時，折可克才敲響了鹹魚居的門：“小金童，哥哥回來了。”
“進。”
湛兮放下中那記錄著土豆的下落的紙張，含笑看著：“如何，可看出了什麼可乘之機？”
折可克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算是沒有吧！”
“如何就是算是沒有？”湛兮揚了揚眉。
折可克說：“僅僅就明麵上的守衛情況看來，若有武藝卓絕之人前來刺殺兩位皇，隻能說難度極大，但倒是說不上絕無可乘之機就是了。”
那可不是咋地，湛兮差點笑了，比如來一個這種搞修仙的，速度夠快的話，刹那放倒一大片，都不用蹲守交接時間點！
而兩位皇身邊的近衛在上撐不了一招，等暗處的不良人現身，秒殺對方，二皇和太就插翅難飛咯~
但大雍沒有這種超脫於法則的修仙佬，正如大雍強大的軍隊無法做到完美無缺地拱衛人主。
“世上沒有絕對完美之物，”湛兮說，“這正是因為作為執行者的‘人’無法完美無缺，故而執行之事，不可能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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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人力所不能及的話題後，湛兮主動向折可克解釋了一下的計劃……
那些關於教官營地的事情，及此舉背後真正的目的，和趁著這個機會，特意為折可克將來的前程的謀劃……
湛兮都大致講清楚了。
等著折可克消化，畢竟如此龐雜的信息，誰一下聽了全部，得昏頭昏腦一陣。
結果得知了還有還給士兵包分配妻的事情後，折可克卻揚了揚眉，低聲道：“壞了。”
湛兮不解地看：“什麼壞了？”
折可克一臉可惜：“小金童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哥哥，還要包分配妻？你若早些說，就將帶回來的人，全換成單身漢了！”
咋？生怕你底下的單身狗娶不到老婆？你可真是個貼心的好領導。
湛兮不為意：“這算得了什麼大事呢？”
折可克歎息：“如今帶回來那一批人裡麵，有不少都是有妻有的了……”
“然後呢？”
折可克眯了眯眼睛：“唯恐們妻兒不在身側，見到美麗的女，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可不信你把控不住們。”
禦下是為將者的必修課，湛兮相信折可克絕對是極其優秀的成績畢業的。
折可克輕笑了一聲：“然是能牢牢把控住們的人的，但把控不住人的心啊……”
人心，多麼叵測而多變的一個東西。
折可克笑著搖了搖頭，然而最後，卻是無奈地輕歎了一聲：“儘管能按住們的人，不叫其行差踏錯，但若們心生出了意動的念頭，對那些為們守家，伺候公婆，養育孩兒的妻，未嘗不是一種辜負。”
湛兮哼笑了一聲：“若人持不住的心，是沒有今日，明日有了機會，同樣會個負心賊。”
“小金童說得對，”折可克輕笑著，忽然湊來蹭了蹭湛兮的側臉，“隻是嘛，向來不太喜歡考驗人，這和君不立於危牆之下是同一個道理呢！”
喲，風險意識那麼充沛的嗎？
湛兮挑了挑眉，心中嘖嘖有聲，眼含深意地凝視著折可克那燈火下燁燁有光的眼眸……
人家張飛是粗中有細，可可這廝倒好，看著是個蜂腰熊背、樂天樂地、毫無心機的青將領，結果好家夥，可心大狗哥哥暗地裡直接生了一副玲瓏心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