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 ”葉孤舟發出小小的一聲驚歎,伸手輕輕地將領口處的小地鼠取了下來,“小……”
直接叫小地鼠是不是有點怪?話說修真界有地鼠嗎?
於是葉孤舟立馬改口, “仔仔說的果果是挽天果嗎?”
我是仔仔耶…
小地鼠控製不住地在葉孤舟掌心裡扭了扭身體, 又點了點頭, 伸出小爪子指著那片山地上的離成熟還遠得很的嫩綠小苗, “果果, 挽天。”
真是挽天果?
葉孤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遲疑地問, “仔仔有名字嗎?”
“嘰,”小地鼠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挽……”
“挽鼠?”
對對對, 它連連點頭, 它的族群是叫這個名字。
原來真是挽鼠啊…
葉孤舟看著手中瘦骨嶙峋的小挽鼠,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知道挽鼠。
但他手中的這隻小挽鼠跟宗門資料上記載的相差實在太大了。
挽鼠,跟挽天果相伴而生的一種小獸。
基本上有挽鼠族群的的地方,附近一定長著大片的挽天果,而一株挽天果植株經過長年累月長成了一大片, 那麼附近一定會漸漸誕生出挽鼠族群。
挽天果為附近誕生的挽鼠族群提供一種挽鼠生長所必需的元素,而挽鼠族群在附近的生活痕跡,以及挽鼠的糞便, 對挽天果來說都是非常好的養料, 十分有益於挽天果的生長與擴張。
所以這兩者之間基本上就是一種互惠互利, 相伴而生的關係。
但葉孤舟記得宗門資料上記載的挽鼠資料,已經很多年沒有更新了,說明近些年已經很少有挽鼠再出現的記錄了。
一方麵可能是因為挽天果一大片一大片出現的情況比較稀少了,而另一方麵, 也有可能是挽天鼠這種小獸,族群漸漸沒落了。
葉孤舟此刻看著手中瘦弱得與宗門資料上記載的圖像完全不符合的小挽鼠,一時間心情複雜。
這相差大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宗門記載上的那一隻小挽鼠毛茸茸且圓滾滾的,攤在那塊大石頭上,就好像一個柔軟的大餅,簡直能從圖像裡透露出它的富足與舒適。
而葉孤舟此刻手中的這隻小挽鼠,這瘦弱的樣子,找根小樹枝放在它手裡,就能當場去扮演鼠中難民。
從外表看,根本就跟那個書裡記載的不是一個品種。
“仔仔,”葉孤舟輕摸了一下手中小挽鼠的小短毛,“怎麼會這麼瘦。”看起來怪可憐的。
“嘰嘰,”小挽鼠感動得淚眼汪汪,注視了葉孤舟好一會,才開始訴說了自己的情況。
它是它們族群的最後一隻挽鼠。
在它出生了一段時間,不再喝奶,開始雜食時,它的父母就發現了它好像有點缺陷。
其他的小挽鼠隻要每天吃飽喝足,偶爾不開心時再去啃點讓鼠快樂的挽天果,就能無憂無慮地過好每一天了。
但它不一樣,它好像無法從挽天果中獲得能讓鼠快樂,保持身心健康的元素。
剛開始的時候問題還不大,因為就算不能從挽天果中獲得積極的情緒因素,也有它的家人們一直陪伴著它,鼓勵著它,讓它開心,所以它雖然有這個缺陷,但是心理還算健康。
但它的家人們注定無法一直陪伴它,隨著時間的流逝,長輩鼠們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融入了一直哺育它們的這片土地。
它就沒有鼠陪伴了。
又由於生理缺陷,心情低落時,也無法從挽天果中獲得讓鼠開心的元素,隻能這麼一直低落下去。
直到今年,它抑鬱了。
就連之前被同門師兄在土裡捉住,也是它故意跑到那去的,因為那裡人類修士最多,主打的就是一個聽天由命。
而現在不一樣了,小挽鼠這樣表示。
它現在遇見他了,它又害羞的扭了扭。
【像扭扭糖】
【我就說在秘境裡怎麼可能遇見普通老鼠】
【結合身份背景看,好像沒那麼普通了,仿佛有點可愛】
【前麵的你是什麼變臉王?】
葉孤舟又摸了摸它,輕輕歎息一聲。
“師弟,又在偷懶呢。”
葉孤舟抬眼看去,就發現原來是前麵那個大師兄又回來抓偷懶的師弟了。
“果果。”手裡的小頑鼠伸出小爪子,偷偷撓了撓葉孤舟的手心。
於是葉孤舟就找了個理由,告彆了眼前的師兄,從熱火朝天地種植聚靈草大隊裡溜了出來。
他順著懷中小挽鼠指的方向往前走。
穿越了一條曲折又繁雜的小路,淌過了一條河底有吸血蟲的小河,又爬上了一個有凶殘小靈獸的小土坡,被這個坡上的食肉小型靈獸嘎嘎追,最後,他手腳並用地爬到了一棵高大的樹上。
那頭雖然小但會凶的靈獸在樹下等了一會,發現可能等不到葉孤舟主動跳進它的嘴裡了,才一步三回頭地緩慢離開。
葉孤舟情不自禁地又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汗,不由得感歎這條路還挺驚險。
但懷裡的小挽鼠卻認真地告訴他,其實這條路還是它們族群那不可告人的神秘小路,從彆的方向彆的路線走,基本上過不來,一定會被卡在路上。
葉孤舟也就不問到底是被什麼卡在路上了。
他站在樹上吹了一會兒風,又低頭四處觀察了一番,直到懷裡的小挽鼠告訴他可以下去了,而係統內部的將引花王也傳來了溫溫柔柔的安全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