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星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何太太從包包裡拿出信封擺在麵前,總共十幾個,依次排開,“幫我算我先生有多少個私生子?一個紅包裡裝一千。你算出一個私生子,我就給你一個紅包。”
蘇念星看著她,說實話她來的路上就在想對方會讓她算什麼。她第一個念頭就是算二奶,第二個對象就是私生子。
沒想到對方真就讓自己算了。而且出手還那麼大方。
蘇念星躊躇半晌還是點頭,“好。”
香江也是一夫一妻,雖說何太太為人有點高傲,但是對方不想私生子繼承她兒子的財產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她兩輩子都是大老婆生的,對小三和私生子天然就是對立麵。
她也沒什麼好猶豫的,提出要看她的手相後,何太太將手伸了過來。
蘇念星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又一個私生子登場,但實際上她看到的場景是何先生去世,私生子和婚生子爭奪遺產的豪門大戲。
蘇念星看了十幾遍,才數完何先生有多少個孩子。
“何先生總共十六個子女。大房三個兒子分175億,三個女兒分4億,三太太可以得到六億,二房和三房的兒子每人分12億。剩下的36億平均分給六個私生子。”
何太太還沒等她說完,已是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下桌子,“十六個?”
她原以為分給二房三房夠多了,沒想到外麵還有六個私生子。雖然她的兒子分得最多,但是其他子女的財產加起來已經有94億。老公太偏心了,明明她的兒子才是正房嫡出。
何太太問另外六個私生子的姓名是什麼?
蘇念星一一報出來,待看到對方眼裡的凶光,她頭皮發緊,這人該不會想把人解決了吧?是了,香江現在□□猖獗,不想讓私生子繼承遺產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除掉對方。
蘇念星一顆心砰砰跳,她這算不算幫凶?她想到自己看到的後半段畫麵,提醒何太太,“我覺得你當務之急不是處理私生子,而是遺產分完後,三個孩子關係鬨得很僵。”
何太太這會兒已經顧不上找私生子的麻煩了,她抓緊皮包的手已經攥成拳,“為什麼?”
“你三個兒子分的是公司股份。他們為了爭奪公司控股權鬨得很凶。”蘇念星歎了口氣,“又因為他們隻知內鬥,互相拆台,不善管理,後續股值縮水很快。”
再加上1997年的股災,公司沒能撐過去。三兄弟最後混得還不如財產分得最少的女兒。
何太太的三個兒子都是親生的,一直以來都很和諧,大師斷定三兄弟鬩牆,她一時不敢相信,頭搖成撥浪鼓,“這不可能,家俊向來疼愛兩個弟弟。家明和家康也不可能跟大哥爭,他們拿什麼爭。我老公誇家俊能乾,將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我老公早早就說過將來會留給大兒子。”
蘇念星卻很篤定,“公司就是下蛋母雞,可以錢生錢。誰都想要。為了爭奪公司股權,再親的關係都會鬨崩。”
其實不止豪門親兄弟爭家產,普通人家的孩子也照樣會因遺產鬨矛盾。誰都知道錢的作用,誰都舍不得放手。
何太太堅決不肯相信,“不會的。他們絕對不會跟家俊爭。”
她將麵前的紅包全部推到蘇念星麵前,“這些都是你的。”
她拿起包包走到門口,手剛握上門把又轉身提醒蘇念星,“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蘇念星頷首,“放心。我嘴很嚴的。”
何太太心滿意足離開。
轉眼《快周刊》最新一期出版,蘇念星買了一本坐在巴士上,看著封麵上她的照片,會心一笑。這算是她頭一次上雜誌封麵了。這是個值得記念的好事。
晚上下班後,她去報刊亭買了十幾份,若乾年後,等其他記者都忘了這事時,她可以拿出來提醒他們,她當初算得有多靈。隻要一想到眾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就覺得過癮。
阿香婆見她一直笑個不停,“有什麼喜事嗎?這麼開心?”
蘇念星把自己的心理話跟阿香婆一說,也把阿香婆逗得不行,隻是有些遺憾現在看不到,“《快周刊》的影響力還是太小了。你看都沒什麼人討論這件事。都在看巨星出軌的八卦了。”
蘇念星撓撓頭,確實如此,昨晚有個巨星出軌被拍到,早上她坐巴士都在聽他們談論這事。但是沒有乘客討論《快周刊》,想要引起轟動,隻能等讖語應驗那一刻。她現在需要的是慢慢等待。
接下來幾日,蘇念星陸陸續續給富婆算命。她們的要求比較簡單,多數都是幫兒子算事業,女兒算姻緣。
多數算的都不是緊急要事,短時間內沒辦法得到驗證,所以哪怕她在富婆圈已經掛了名,但是沒有引起轟動。
錢真的可以解決大部分麻煩。比如同樣都是男人出軌,富豪的妻子多數會選擇忍讓。但是普通人的妻子沒有錢沒有愛,大多數不會忍讓。
他們遇到的麻煩少,蘇念星就沒了勇武之地。不過這些富婆都格外大方。她在百德新街算一卦五百,這些富婆隨手都是幾千上萬。很少有低於一千。
除此之外,她們多數都會派豪車接她到某某餐廳,她可以品嘗香江上流社會的奢侈飲食。
就連阿香婆都說她最近胖了一圈,“你這幾天收入很不錯吧?”
蘇念星歎了口氣,“她們挺大方的。但是跟她們一塊吃飯,我花費也不小。”
這些富婆去的都是高檔餐廳,這些餐廳狗眼看人低,得穿正裝才行。蘇念星不得不花錢買了兩套大牌衣服。
上輩子花錢花到手軟的蘇念星這輩子卻因為買了兩件衣服而耿耿於懷,說出去誰信啊。
阿香婆很想同情她,但是她實在同情不起來。吃好吃的,賺很多的錢,買兩身衣服怎麼了?
阿香婆轉了話題告訴她一件事,“昨晚你沒過來算卦,這邊發生一件事,那個蔣夢雲,你還記得嗎?”
蘇念星當然記得,她可是第一個反殺丈夫的靚女,沈惠茜但凡有她那份心計,也不至於被丈夫欺負那麼慘,她疑惑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孩子生了?”
阿香婆拍著巴掌氣得咬牙切齒,“快生了,但是還沒到月份。她前幾天過來這邊收房租。”阿香婆指著斜對麵第三家,“那家就是她老公投資的產業。他老公死了,商鋪就屬於她的。但是那家店的事頭(老板)不是個東西看她是個孕婦,就故意拖欠房租。她的脾氣怎麼可能忍讓,直接找人過來清房子。昨晚鬨得好凶。我在邊上看她挺著大肚子膽戰心驚,生怕她出事。”
蘇念星心想:像是她能乾出來的事,就是有點太危險了。這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最後那家店的老板被街坊罵得狗血淋頭,許多人往他家扔臭雞蛋。”
香江人還是很仗義的,見不慣這種不平事。尤其男人欺負孕婦就是天理難容。
“後來呢?”蘇念星看了眼冰室,現在是生意最好的時間,但是那家冰室的門卻是關的。
阿香婆哼了哼,“他把房租補了,但是蔣夢雲不願意租給他了。讓他三日內搬走。”
她推了推蘇念星的胳膊,“你可以把冰室租過來。你倆認識,她肯定信任你。”
蘇念星確實很想租,她已經找了好久鋪麵,但是要麼太貴,要麼人流量不行。她有些遲疑,“可我不知道她的住址啊?”
阿香婆樂了,像變戲法似地從兜裡掏出一張條子,“我昨天就幫你問了。她說如果你想租,她一定租給你。”
蘇念星找旺鋪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一間合心意的好鋪麵,樂得合不攏嘴,“好啊。我現在就去找她。”
現在才晚上八點,香江人睡覺都很晚,對方應該還沒睡。
阿香婆沒生意上門,閒著也是閒著,跟她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