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督察目光坦蕩,毫無畏懼!
回去的路上,蘇念星一直在回想陸琬舒的事情,陸琬舒迫於家族聯姻,跟歌手男友分手,但是嫁入豪門的她並不幸福,丈夫在外麵包二奶,後來歌手男友死了,陸琬舒給對方扶靈。許是看開了一切,她選擇結束婚姻,一輩子都沒再婚。
“怎麼了?二姨媽想讓我和陸琬舒聯姻,她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同意。你彆想多了。”梁督察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在介意陸琬舒,立刻解釋。
蘇念星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你二姨媽聯姻不是為了你。真要為你好就不會特地找澳門千金,你混的是香江政界,又不是商界,娶個澳門千金對你能有多少幫助!說到底她還是為了壯大公司。”
梁督察微微有些驚訝,“你連這都能猜到?”
蘇念星有些好笑,她上輩子也是混豪門圈的好不好。雖然她和堂弟是菜雞互啄,但是彆家豪門鬥得那是天崩地裂。她光吃瓜都吃飽了。
梁督察見她想開,讓她不必擔心,“二姨媽喜歡自作主張,我已經跟她說過了。這種事情我不配合,丟的是她的臉。她不會再犯的。”
蘇念星點點頭。
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雨,蘇念星晚上沒去廟街擺攤,而是直接回了公寓。
進屋卻發現客廳和廚房被梁督察打理得一絲不苟,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說他有潔癖真的半點不誇張,一點灰塵都看不到,她都不舍得踩了。就怕破壞這麼乾淨的環境。
東西也被他重新整理過,各個抽屜和櫃子都塞滿了東西,她有個壞毛病,用完東西就喜歡隨手擺著,這樣很容易招灰塵。
他在客廳茶幾放了一張物品清單,哪些東西擺放在哪兒都清楚地列著。
蘇念星看著他工整的字跡,想到他一板一眼寫這些的嚴肅認真,再想到在車裡他晦暗的眼神,不知不覺笑出了聲。
“怎麼了?傻笑什麼呢?”梁安博拎著剛剛買的菜進來,就見她坐在沙發傻笑。
蘇念星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事。”
梁督察進廚房做了兩菜一湯。他的動作又快又迅速,很快就將菜全部擺上桌。
吃飽喝足後,梁督察將桌子清理完畢,走到陽台,衝她招手,“今晚有星星。”
蘇念星走到陽台抬頭張望漆黑的天空,“這兒還能看到星星?”
香江比內地早發展三十年,霧霾很嚴重。大城市已經多年看不見星星。
她找了一圈,“哪有啊。根本沒有星星,你在哪個台看的預告?一點都不準嘛。”
她扭頭發現屋裡燈滅了,她唬了一跳,“停電了嗎?”
她側頭看向對麵的大樓,那邊怎麼沒停電?
正這麼想時,四周彩燈在閃爍,陽台以及順著陽台一直往外延伸,一直到對麵大樓這一層,不知何時被布置十幾條由彩燈組成的閃閃發光小路。這些彩燈像一顆顆寶石閃爍著耀眼光芒,唯美的音樂在耳邊響起,梁安博從身後摟著她,在漆黑的夜裡,人的五感被放大,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讓她發自內心地安寧與滿足。
他摟著她的腰,跟她一起起舞。沒有什麼技巧,就隻是隨著音樂擺動節拍。
“阿星?”他的聲音聽起來像醺醉後的美酒,如春草般芳香,讓她臉上起了一層熱意。
“這裡有許多燈,它們每到夜裡都會被人點亮,給人光明與溫暖,見證我們每一天,我喜歡你,阿星,做我女朋友吧?以後我們可以做彼此的燈,照亮每一個漆黑的夜晚,永遠陪著彼此,一直到儘頭。”
蘇念星靠在他懷裡,不知何時她的心跳與他一起共鳴,她可以清晰感受到她從胸腔內發出的一聲“嗯”,隨即她後頸被他大掌扣住,他的吻撲天蓋地落下來,凶猛而放肆……
***
“嘿嘿嘿”
蘇念星躺在被窩裡,這個吻是梁安博開始的,也是他最先受不了的,他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公寓,連跟她告彆都是背對著她。
想到他尷尬到極致連後頸都跟著滴血,猜想他一定沒什麼經驗,所以才那麼快就破功。她聽著外麵潺潺雨聲,不知不覺陷入夢鄉。
夢裡的她一改白日的驕矜,化身色魔將高大威猛的梁督察壓在身下,伸手摸他的八塊腹肌,看他害羞討饒……
她咯咯樂出聲。
再醒來時,外麵已是天光大亮。她居然睡了十個小時。
打了個哈欠,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就見梁督察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看到她,他說了聲早,又疑惑看著她,“昨晚做什麼好夢啊?一直在笑。我在廚房都聽到了。”
蘇念星拍了拍還有些滾燙的臉頰,眼神躲閃,不敢看他,更不敢回答,她剛剛已經夢到她將他大卸八塊啦!該死!都怪她給他算卦夢到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把她給帶壞了。
“我夢到我最近可能要發筆大財,心情好嘛。”蘇念星毫無心理負擔立刻找了個理由。
梁督察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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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去三周,梁督察肩膀的槍傷完全長好了,可以回警署複工。
蘇念星問他要不要跟她一塊晨跑。
梁督察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們重案組來一起案子,每天步數都是幾萬步,腳底都能磨破了,這樣的運動量再晨跑,膝蓋可能會有損傷。還是算了吧。”
蘇念星有些可惜,“那好吧。”
吃完早飯,蘇念星去百德新街冰室。
剛走進去,就聽街坊們嘰嘰喳喳吵起來,那議論聲幾乎可以掀翻整棟樓。她離老遠都能聽得見。
阿珍等人站在裡麵維持秩序,“彆吵啦!大家都是街坊,怎麼吵起來了?”
“是啊。彆吵了。你們這樣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你們把食客都嚇跑了。”
蘇念星疑惑,“怎麼回事?”
見老板來了,街坊們這才紛紛落回自己的位置,但是誰也不肯認輸,彼此背著對方,跟她前世用過的Q1Q表情“左哼哼”、“右哼哼”一模一樣。
阿珍將她拉到一邊,小聲低估,“老板,發財聰死了。”
蘇念星瞪圓眼睛,“啊?死了?怎麼死的?”
她這話一出口,街坊們幾乎全湊到她麵前,嘰嘰喳喳發表自己的看法,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把她耳朵都快震聾了。
蘇念星讓他們一個個說。
等大家說完,蘇念星也聽出來了,街坊們之所以起爭執是因為動機。一方認為是聰嫂蓄意殺夫。一方認為聰嫂是失手打死丈夫。
認為是聰嫂乾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發財聰是聰嫂當街打死的。發財聰在上庭前死,如果他死了,聰嫂和兒子可以得到全部遺產。更何況聰嫂已經被重案組拘留。
反對方的理由也很簡單,他們認為聰嫂是母親,她有個兒子,分一半財產也能養活兒子,不可能為了得到那一半就痛下殺手,讓她兒子變成孤兒。再說了她失手殺死丈夫也要坐牢的,到時候她兒子由誰帶?
雙方都有道理,而且各自都有站得腳的理由,再次吵得不可開交,蘇念星示意大家冷靜些,“這案子交給重案組來查。我們隻要等消息就行。彆為了一樁案子就傷了彼此和氣,你們說對不對?”
街坊們麵麵相覷,最後齊齊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