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把喇叭、爆竹、打火機等東西遞給他們,之後吩咐楊荏苒落下所有車窗上的百葉簾,自己則拉攏了駕駛區的簾子,然後閉上了眼睛,隱藏在簾子後方,以精神力指揮全局。
房車在撞開藥房和超市中間的牆體後,她同時拉伸了防護盾,防護盾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拉伸,將那些人納入其中,同時又頂住了破損的屋頂,不讓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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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房車繼續撞開了藥房後麵的牆體,碾平後麵空地的走屍,撞碎三米高的圍牆,駛入步行街。
步行街其實不算特彆窄,但房車和貨車開在裡麵肯定會蹭到一側的玻璃門牆,如果是普通的車子,就算能撞碎幾家店鋪的門牆,但極有可能會在中途某處卡住。
房車就不用顧及這些了,對紀檸心來說,最麻煩最容易出意外的永遠都人,而不是走屍,也不是這些擋路的死物。
路有為開車,路亭風用喇叭提醒後麵的貨車跟緊一些,紀檸心探路的同時留意著護盾的覆蓋範圍,儘量護住後麵的貨車。
死寂了許久的婺城城西,響起了連續的撞擊聲和破碎聲,就像是那夜被龍卷風侵襲的時候一樣,整條步行街的店鋪被整整齊齊的“剃掉”了門牆部分。
那些碎裂的玻璃、磚石和屋簷,仿佛被延遲了一樣,在兩輛車駛離之後才一一塌陷。
貨車駕駛區裡,除了開車的顧寒星外,小召和同隊的其他兩個隊友也在。
這兩個隊員在蘇城時和他們分散任務,所以並沒有見過當時救過顧寒星等人的房車。
小召本質上是個粗心大意的小夥子,但因為房車撞走屍這個畫麵實在太過有衝擊力,所以他此刻看著前麵開路的房車車尾,總覺得有點熟悉,可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這輛車的顏色、車頭形狀、破損度都和之前那輛房車完全不同。
可他心裡依然覺得怪怪的,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嘀咕:“好像是啊,但又不太可能,不過總覺得怪怪的,是不是什麼時候也發生過差不多的……”
顧寒星眼簾掀了掀,開口打斷了小召的思緒:“彆在這莫名其妙的瞎叨叨,王熊他們隊上車時把那人帶上了,現在正在審著,你去後麵盯著,彆事情沒問出來,人倒沒了。這次的事,沒這麼簡單。”
紅色禁區是最早的感染區,但在龍卷風發生之前,這裡該撤離的活人早就已經撤離了,為什麼在城區深處還有這麼多的活人?
而且他們兩支隊伍的人都穿著部隊的衣服,這些幸存者看到他們為什麼不求救,反而要花這麼大力氣困死他們?
他們難道不想活著離開嗎?
那些之前施行撤離計劃的人,又知不知道城區深處還有這麼多幸存者?
整件事,越想就越是疑點重重。
小召一聽老大給任務,當下精神一振,立刻把腦子那團亂糟糟的思緒給拋了出去。
他越過駕駛區後排的兩個隊友,在他們罵罵咧咧的聲音裡,直接從他們腿上踩了過去,快速爬進後車廂。
小召不再糾纏房車的事,顧寒
星表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暗自鬆了口氣。
她也不是百分百確定,隻是有這個猜測,並且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的部分——那些部分都是違反水明星球現有科學水平的部分。
顧寒星同樣很清楚,無論是在蘇城,還是在湖城,以及這次在婺城,對方都可以不救他們。
可她偏偏救了。
她從來不喜歡欠彆人的,可這三次,她欠了對方三條命。哪怕沒辦法回報,至少得警惕著,不讓自己這裡再給對方多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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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的護盾時間過去,房車早已行駛在正常的路段。
他們繞過商業區附近後,一路朝西麵開,用最短的時間離開了婺城。
但兩輛車都沒有停留,繼續轉道朝北,直至再次看到金屬警戒欄。這裡的警戒欄屬於紅色禁區外圍倒數第二層,借著郊區的橋、房子,警戒線拉的很長,左右都看不到底。
警戒欄有三米多高,金屬板很厚,加上堅固的地樁,正常車輛根本就破不了。
但附近也有龍卷風侵.襲的痕跡,顧寒星以為對方會繞行一段路,找到警戒欄的破口處,可房車似乎隻顧路,哪一條路更暢通更便捷,便一頭撞了過去,金屬板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顧寒星跟隨其後,也從破口駛出了警戒欄。
前方區域是緩衝區,當時最外圍建兩層金屬警戒欄是為了防止走屍突破之後外散,畢竟郊區還有不少房屋樹林,視野沒有那麼好。
所以他們在兩層金屬警戒欄中間製造了一個緩衝區,用火燒毀了這個區域的所有植物,形成一段視野異常開闊的區域,以便部隊的人監控。
這個區域,應該是整個樺國最早安置警戒欄的城市,武器警戒規模也是最強的。
緩衝區和金屬隔離欄的事,紅色禁區之外的其他城市裡的民眾基本都不知道,這幾個城市裡,發生感染事件的時間甚至比海城還要早。
這裡的主事人當時太過驚慌,毫無應對經驗,所以一開始往死裡壓製整件事,清空了兩家醫院,外部隔離,但凡有一點連帶的人,或是疑似感染者,統統送了進去。
因為當時沒什麼有效的檢測方法,以至於根本分不清健康者和潛伏感染者,那些人都被放在了一起,之後那些人裡有人發作,一夜之間,整間醫院成為地獄。
具體有多慘烈他們並不清楚,很多事情後續也沒有公開,其後感染在其他城市相繼爆發,胞.病.毒成為人人都知道的訊息後,這片區域的救援工作才開始進行。
在那之前,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很多也成為了秘密。
紀檸心一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區域,大片土地被燒成黑灰,寸草不生,唯一可見的隻有倒下的屍體,以及這次龍卷風後,再也控製不住,朝外蔓延的還在活動的走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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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時候,兩輛車終於離開了死亡地界。
周圍又再次能看見正常的樹木植被,這裡距離合安城已經不遠了,隻要前
麵的路沒被毀的太嚴重,需要繞道的地方少一點,他們天黑前就能趕到合安城。
一直跟在後方的貨車一個油門,超速了房車,但是並沒有攔他們的車頭。
顧寒星以為對方會像之前那樣,不理會他們直接離開,其實這個反應她是可以理解的,並且也明白對方救了人又完全不和他們交流的原因。
可她還是想試試看對方會不會停車,至少她得讓對方知道她是誰,她很感激對方,並且想償還這些恩情。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房車居然停了下來,貨車當下也緩了車速,慢慢停下。
兩輛車前後相隔了二、三十米,房車在後,顧寒星愣了一下,連防護麵罩都沒來得及戴,直接推開車門跳下車。
房車車廂上的門開了,一個全副武裝又帶著防護麵具連頭發絲都沒露出來看不清楚是男是女的身影站在房車的台階上,朝地麵擱下了一個便攜油桶,還有一個很普通的紙箱。
便攜油桶是50L裝的,紙箱光從外麵也看不出裡麵有什麼。
在顧寒星跑過去的時候,擱下東西的房車再次啟動,顧寒星隻能眼睜睜看著房車和自己擦肩而過。
那個人立在房車車門的裡麵,衝她揮了揮手。
“乾嘛停車啊?追啊!”貨車車廂後麵,有人從裡麵探出頭,是另一個隊伍的隊員,不明所以的看著顧寒星,不明白她為什麼站在原地不動。
顧寒星站在那裡,正看著手裡的紙條,那張紙條原本被貼在紙箱的上麵。
紙條上寫了幾行字:你們的努力、堅持和犧牲,是這場可怕的災難裡最有意義和最有希望的事。謝謝你,顧寒星,謝謝你們,辛苦了!
很漂亮的字體,簡單兩句話,沒有落款,但是卻在瞬間讓她心口酸澀。
她記得她的名字。
那個女人說毫無意義的那些話,她也聽到了。
在這場可怕的仿佛沒有儘頭的災難裡,她也曾在失去隊友、疲憊不堪的時候感到絕望,想過放棄,可他們卻又總是一次一次的堅持下來。
活到如今還在堅持,他們不是為了自己,他們是為了這份信念。
紙箱裡,有很多治療傷口的藥物,還有消炎藥、止疼藥和退燒藥。此外還有方便麵、軍糧袋和水,都是他們當下最需要的東西。
小召跳下車廂跑了過來,不明白她為什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老大,不走嗎?那個……我們之前接的任務還要去嗎?”
“去。”顧寒星匆匆將紙條藏進衣袖,然後搬起紙箱,“把油加了,東西分了,先去下一個倉庫點,然後——出發去合安城!這次的任務,一定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