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隼人感到了莫名其妙,以及熟悉的火大。
“我問你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你這家夥在說些什麼?腦回路不正常也給我快點適可而止。”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我妻善逸仍舊自顧自低聲喃喃起來:
“如果這是在我家,姐姐肯定已經提著機/槍對我掃射了,不,機/槍還是有點普通,這種情況的話應該會扛著火/箭/筒對我發射吧?或者更生氣的那種,選擇柴刀或者消防斧,男朋友不出來製止的話絕對會把我追殺到因為太害怕而暈倒……”
“……你在那自言自語些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獄寺隼人皺起了眉頭。
然而這一句話卻好像捅了馬蜂窩,聽見這句話,我妻善逸的眼睛頓時睜大,甚至蔓延上幾l條紅血絲,整個人立刻瞬間揚起音量,幾l乎直接跳起來一臉崩潰地衝他大聲嚷嚷起來:
“——閉嘴!給我老老實實聽教訓啊你這混蛋!!!”
瞬間騰起的音
浪直吹得獄寺隼人睜不開眼,屋子裡的電路也好像接觸不良,一閃一閃地忽明忽暗起來。
整片空間就好像突然遭受了什麼恐怖的靈異攻擊,客廳的吊燈被音浪吹得左右晃動,玻璃因為尖銳的聲音共鳴而嗡嗡作響,甚至玄關上被隨手扔的一疊寫滿了配置炸/藥化學方程式的草稿紙都被吹起,在空氣中四處翻飛起來。
即便是已經習慣爆/炸聲大音量的獄寺隼人,也抵擋不住這近距離的音量炸/彈,忍不住抬起手臂擋在身前被音浪給震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砰”一下撞到身後的大門,才算是勉強停了下來。
耳朵裡“嗡嗡嗡”直響個不停,獄寺隼人目光呆滯,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你……”
“你,你你你,你什麼你!”
我妻善逸兩手插進頭頂的發絲裡,崩潰地死死揪住頭發,兩隻金黃色的瞳仁瞪得如同兩盞高功率信號燈,氣勢洶洶向前邁了一步,怒氣衝衝地大聲嚷嚷起來:
“你這家夥是從來沒上過家政課嗎?!就算隻是臨時落腳的地方,也是要被稱之為‘家’的!‘家’可是要好好愛護整理的神聖房子!堪比可愛女孩子的重要程度!!!你這混蛋究竟做了什麼?!好可怕!好可怕!感覺姐姐已經扛著火/箭/筒在背後盯著我看了!你是要住在垃圾堆裡嗎?!!”
“……”
獄寺隼人忍不住腳後跟往後挪了一下,大概是對方此時的壓迫力實在太強,整個人的氣勢突然就莫名其妙弱了下來。
“也,也沒有很亂吧……”
他其實也會按時打掃的,地板上有點灰塵也隻是因為最近幾l天不在家,他隻不過不擅長日本這邊特彆流行的收納而已……畢竟他在意大利的時候也沒住過這麼小的屋子,歐洲的房產哪裡有東亞這麼緊湊,無論有多少東西家裡都有地方放,哪裡像日本這樣,還要仔仔細細研究怎麼在有限的空間內放下那麼多東西的收納?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聽到這句話,我妻善逸表現得更崩潰了。
“過分!不愛護‘家’的混蛋和讓可愛女孩子傷心的混蛋一樣!都該肅清!!!”
話音落下,獄寺隼人就一臉懵逼的被踢出了門外,緊接著“砰”的一聲,他自己家的大門就在他眼前被死死關上,門裡還傳出這個反客為主的金毛怒氣衝衝的喊聲。
“你這混蛋給我出去好好反省!!!”
獄寺隼人:“……”
不是,這究竟是誰家啊?
獄寺隼人就這麼一臉茫然地在自己家門口站了幾l分鐘,隨後沉默一會兒,手指伸進口袋裡抓住炸/彈好幾l次,最後還是有種詭異的理虧,沒對自己家的大門做些什麼,而是選擇老老實實下樓,離開公寓去了一趟便利店。
……反正本來也要出來買明天的早飯,我妻善逸的腦回路也不對勁,他才不和腦子有問題的家夥計較。
嗯!絕對不是覺得剛才這家夥有點嚇人!絕對!
麵色凝重地這麼告誡自己,獄寺隼人提著一袋加熱即食的速食產品又回到了公寓,在門口捏著鑰匙遲疑兩秒,隨後猛然反應過來這分明是他家,他在這猶豫個什麼鬼,接著毫不猶豫將鑰匙捅進鎖眼,氣勢洶洶打開了自己家的大門。
右腳剛踏進大門一步,獄寺隼人還保持著準備興師問罪的憤怒表情,不過剛一看見門裡的場景,他就立刻麵容一肅,隨後果斷鞠躬道歉:
“對不起我走錯了!”
緊接著毫不猶豫後退關門一氣嗬成,然後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胸口。
真是被我妻那家夥給影響到了,回自己家居然還能走錯門,這反光程度堪比鏡麵的地板,疊成一摞仿佛豆腐塊或者紙板的衣服,好像被加了什麼閃光濾鏡的牆壁……哈哈,真離譜,這怎麼可能是他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