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魘夢在獲得更多鬼王之血之前,就已經是下弦中最高的位置,但很多常識都比較通用,對人對鬼來說都是如此,技能點在精神領域的魘夢,在正麵對敵的戰鬥能力方麵,可能就比較慘淡。
即便他的血鬼術詭譎神秘到即便是“柱”也容易一不小心著了道,但倘若真的有鬼殺隊的劍士能夠免疫他的夢境攻擊,並且尋找到他脆弱的本體在哪兒,那麼魘夢對於鬼殺隊的劍士來說,他的威脅性說不定還比不過被老板毫不留情直接裁員了的那幾l個,一被砍,直接就跪。
抱著這種想法,魘夢很迅速就想到了對策。
無法在夢境中破壞掉那個金毛的“核”沒關係,至少他的血鬼術還是能夠起效的,隻要讓那兩個突然醒來的金毛再度陷入沉睡,隨後由他分出一部分血肉先將這兩個家夥吞噬——這樣就算使得他同化列車的進度減慢了也沒什麼關係,畢竟凡事都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阻止這幾l個不太對勁的鬼殺隊隊員破壞他的重要計劃。
於是,在那兩個吵吵嚷嚷的金毛正上方,魘夢便催動血肉,生長出了一隻可以將對上視線的人類拖入到夢境中的眼球。
並且,還格外順利地,他甚至都沒來得及主動發出一點兒吸引這兩個金毛注意力的聲音,那兩個夢境世界不太對勁的金毛小子就仿佛若有所覺一般,下意識抬頭看了過來。
“……”
通過視線作為媒介的血鬼術已經蓄勢待發,隻等著那兩雙金黃色的瞳仁與自己對視,但魘夢即便已經自認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也還是沒有在這臨門一腳成功將血鬼術發動。
原因無它,隻不過他也沒想到,有人注意到奇怪聲音的第一反應不是先看過來,而是原本空無一物的手裡莫名其妙多了點兒東西,在兩條視線交彙之前,先本能甩過來了一柄飛刀。
被一飛刀釘透了眼球的魘夢:“……”
“嗚哇!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可怕!!!”
下麵那個腦回路不太正常甩了他一飛鏢的金毛還嚷嚷了起來,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恐,好像自己是什麼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普通受害者,連語氣都帶著顫音,一驚一乍地衝著他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眼球驚叫道:
“好恐怖!什麼時候出現的東西!為什麼列車裡麵還能長眼睛啊?有點掉san了吧?!而且為什麼車頂突然就多出這麼大一片紅彤彤的肉啊?看起來好惡心,根本就是看一眼會做噩夢的場景吧?!!”
“噫——!!!真的好可怕!而且也好惡心!!!”
慢了半拍的鬼殺隊金毛也被嚇了一跳,隨後露出惡心得不輕的驚慌神色,同款驚慌地嚷嚷起來:
“這是鬼吧?絕對就是鬼!嗚哇這種場景就算是在我見過的所有鬼裡麵也是最惡心的了!好可怕!就是那個吧?我們之前聽到的那種聲音,最奇怪的那個——這家夥已經快要和列車融為一體了,如果真的被他成功,我們現在就相當於站在鬼的肚子裡啊!!!”
話音剛落下,披著金色三角羽織的鬼殺隊金毛就連滾帶爬跑去了自己的小夥伴身邊,驚恐地飆著眼淚,拽起還在沉睡中灶門炭治郎的領子就開始瘋狂搖晃。
“快醒醒啊炭治郎!快醒醒!鬼出現了!那麼可怕的鬼!隻有我醒著絕對會被吃掉的!一根骨頭也不剩地被吃掉的!快彆睡了!還有伊之助和村田先生!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啊!鬼都已經打上門來了!!!”
即便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已經被嚇到瘋狂飆淚,但沉睡的幾l個隊友卻對眼下的狀況一無所知,就算他已經揪著小夥伴的衣領晃出了殘影,也仍舊睡得一臉平靜,直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親自鑽進幾l個家夥的夢裡,然後提著刀把幾l個睡得正香的家夥給砍出來。
鬼殺隊我妻善逸這幅模樣明顯娛樂到了與他處於對立麵的鬼,車頂天花板的紅色血肉突然一陣蠕動,隨後將嵌入其中的飛刀擠了出去,“叮當”一聲壓在地上,接著才緩緩增殖堆疊,生長出了一團肉塊一樣的東西。
血紅色的“肉塊”緩緩凝出形狀,最後慢吞吞褪去血色,勾勒出一個自上而下倒掛在天花板的人頭,人頭的脖頸連接著車內覆蓋了小半部分的猩紅色血肉,看上去就詭異得讓人心生寒意。
“沒用的。”
天花板上生長出的“人頭”用詭異的語調開口:
“隻要中了我的血鬼術,沒有任何外部渠道可以叫醒那幾l個家夥,就讓他們在夢裡沉睡吧,死亡的時候也不會感受到痛——”
“痛苦”兩個字還沒說完,魘夢刻意在這片血肉裡塑型出的“頭顱”就在一道毫無征兆掠過的金色殘影下,“吧嗒”一聲落了地,失去與血肉的連接之後,整個“頭顱”也化為了原本的模樣,變成了一團糾結在一起的紅色血肉。
本體不在這裡,但是注意著這邊情況的魘夢:“……”
什麼情況,剛剛發生了什麼?什麼東西“唰”一下就過去了?
這種情形怎麼和那小子夢裡發生的事情這麼像,他那團血肉是怎麼掉的?他怎麼什麼都沒看見呢???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堪比恐怖片的場景!”
剛剛“唰”一下過去的東西戰戰兢兢舉著手裡的柴刀,滿臉驚恐,堪稱驚慌失措地喃喃道:
“嚇死我了,為什麼車上還會長人頭啊?感覺如果不把它砍下來絕對會把我嚇到暈倒——這也太恐怖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