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甚至連本體藏在車頭處控製室的魘夢也對此沒來得及任何防備,一切事態的進展完全超出他的預期,甚至就連如此迅速被殺到本體眼前,他也沒反應過來——這僅僅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魘夢腦海裡對於鬼殺隊高端戰力的了解尚且貧乏,更何況並非此世界生長的特殊物種?
頓時意識到大事不妙,眼中鐫刻著“下壹”字樣的弦月鬼幾乎是本能就要發動血鬼術,但那一瞬間的愣神對他而言隻是短短一刹那,對從小就從姐姐手底下搶命活的我妻善逸來說,簡直寬裕到不僅能讓他一柴刀把眼前這個嚇人的家夥的腦袋砍了,甚至還夠他砍完之後驚慌地後跳兩步,生怕頓時頹然化為血肉的一灘泥濘沾到自己身上。
“這、這次總該解決了吧?”
直到仿佛失去骨骼支撐而軟為一灘血肉的該打馬賽克的東西開始化為灰燼,我妻善逸這才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怦怦亂跳的小心臟,心有餘悸道:
“終於殺掉了,這種叫做‘鬼’的東西可真是恐怖,真是嚇死我了。”
……
原車廂。
想要脫離夢境血鬼術的辦法除了找到正確方式,讓自己在夢中死亡之外,還有著另外一種接觸血鬼術的通用方法,那就是殺死釋放血鬼術的源頭。
“源頭”被受驚的我妻家狠人一刀兩斷,那麼在原本車廂裡,陷入沉睡的剩下幾個人,也就該順理成章驚醒了過來。
村田是表現得最茫然的,他從座椅上撐住椅背直起身來的時候還是一臉困惑,納悶得嘀咕著“是太累了嗎?竟然在這種時候都會睡著?”,而嘴平伊之助則從野豬頭套的鼻孔裡噴出兩股氣,隨後向著另外一個方向一翻身,繼續打起了鼾。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
——這種地方也能睡得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才中了血鬼術嗎?真不愧是伊之助啊。
反應最大的則是灶門炭治郎,他原本在被迫沉睡的時候就已經在夢境中發現了不對,闔上的眼皮不停顫動,眼球在緊閉的眼皮下不停轉來轉去,在夢境中也很努力地在尋找脫離辦法,假如再給他一小段時間,說不定他自己也會成功脫離夢境。
驚醒之後灶門炭治郎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右手下意識按住了腰間掛著的日輪刀,額角滲著冷汗,萬分警惕地向周圍看去,同時嘴裡急促地開口道:
“善逸!我們中了血鬼術!快把大家都叫起來——來,哎?大家都醒了?”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了旁邊不在狀態的村田,和一臉空白盯著前方不翼而飛車廂門的我妻善逸,語氣頓時一轉,遲疑問道:
“發生什麼了善逸,你為什麼這副表情?”
說著還四下看了看,表情也疑惑起來:“我妻先生去哪裡了?這裡為什麼有一股血肉燒焦的味道?有點像電流的氣息,說起來車廂裡鬼的味道突然不見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
我妻善逸沒回答他,而是保持著滿臉空白,直勾勾盯著車廂連接處的空處,像是神遊天外一般,目光空洞,兀自喃喃起來:
“不是說沒有爺爺嗎,也沒有參加過劍士培訓,為什麼這種家夥還用得出這種招式啊,之前還和我說戰鬥技巧都是自學的,根本就是在騙我吧……他真的沒學過雷之呼吸嗎?”
——
“哈?什麼呼吸?聽起來好奇怪,是劍法嗎?劍法的招式為什麼要叫呼吸?不覺得完全匹配不上嗎?”
被詢問了這種問題,我妻家自學成才(被姐姐追殺中頓悟)的金毛露出了“你在說什麼鬼話”的質疑表情,皺著眉用理所應當的態度說道:
“跑得快也算不了什麼招式吧?隻是日積月累躲避姐姐的子彈練出來的速度而已,而且你乾嘛說得好像這是什麼很厲害的招數啊,我可是很弱的,如果不把威脅清除掉,晚上絕對會被嚇得睡不著覺的。”
聽到這種回答,鬼殺隊我妻善逸頓時露出了無比扭曲的表情,像是很想大聲尖叫幾句來表達自己的心態崩潰,不過還沒等他這麼做,眼前長得一模一樣的“自己”就又突然神色遲疑起來,猶猶豫豫開口道:
“對了,我剛剛在戴上耳機的時候,好像還聽到附近最近那座山裡有奇怪的聲音,之前聽到的類似奇怪的聲音似乎都是那種可怕的‘鬼’來著……你要不要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