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是愈合也並非毫無限製,傷勢越重的地方愈合更加緩慢,上弦鬼殘缺的頭顱仍舊沒有長好,被頻繁切開的傷口的愈合速度也逐漸變慢,因對手的攻擊速度更是快如閃電,像是因為這隻鬼砍掉腦袋殺不死,而在考慮活剮了有沒有用一般,攻擊頻率也格外密集,導致目前上弦之鬼的軀體看起來已經有些恢複不及,力不從心。
三個柱:“……”
——這小子的殺傷力好像有點兒猛啊。
三個柱不約而同沉默了一瞬,隨後下一刻也毫不猶豫上前,將這場戰鬥直接進化成了一場白熱化的“圍剿”。
“我妻少年,你做得很好!”
煉獄杏壽郎中氣十足地誇讚著,隨後果斷提刀揮出一道烈焰一般的斬擊,正麵接住著已經在憤怒的上弦鬼的拳腳,毫不猶豫迎了上去。
“斬殺惡鬼
並非你的責任,但你沒有離開這裡,很勇敢!能夠攔住這家夥,很優秀!成功給他造成傷勢,很棒!如果你是鬼殺隊的劍士,我一定會立刻舉薦你成為‘柱’——你已經擁有了身為‘柱’該有的實力與擔當!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與之一同發起攻擊的,還有麵色冷凝的富岡義勇和時透無一郎,後者在掠過我妻善逸身邊時,像是隨口一提般,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保護好你的哥哥”。
不屬於鬼殺隊的劍士並沒有拚上性命殺死惡鬼的義務,而他們三個柱也足以應付一隻上弦的鬼,所以在時透無一郎看來,這座山裡並非沒有其他威脅,上弦之間說不定會存在什麼交流的渠道,這個金色家夥最該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同胞的兄長,畢竟他的兄長很顯然比起他要弱上不少。
同胞的親人自然是極為重要的存在,平心而論,即便理智判斷殺死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時透無一郎也會有不合時宜的想法——他是想要看到這一對雙子全部安穩活著的。
但很顯然他也沒想到,這個實力足夠強的雙子中的弟弟跑過來也就算了,空地另一端窸窸窣窣聲響起,和這個金毛弟弟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也從樹叢中鑽了出來,整個人不敢靠近他們的戰場,隻能戰戰兢兢抱著自己的日輪刀往這邊看。
——這兩個家夥怎麼都沒走啊?!
“他的恢複能力已經沒有先前的速度,如果我們配合得當,是可以拖延到天亮的。”
富岡義勇麵無表情開口:
“前提是阻止他在天亮前逃脫。”
在砍斷脖頸仍舊無法殺死這隻鬼的條件下,也的確隻剩下拖延到太陽出來這一個方法,但他們出發時是黃昏,即便經過趕路與一輪戰鬥,此時也仍舊是明月高懸的夜晚,距離日出仍舊遙遙無期。
與上弦鬼的對戰自然不可能毫發無傷,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些見血的傷勢,人類的恢複力與鬼而言微弱到極點,且與鬼不同,人的體力精力也有限——就算是他們目前占據優勢,也真的能確定拖延到天亮嗎?
“那,那個……”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沒被關注的,偷偷從樹叢間鑽出來的鬼殺隊我妻善逸突然戰戰兢兢開口,他頭上扣著另一個自己剛剛扔給他的金色耳機,麵色驚慌又畏懼,在開口吸引到一點兒注意力的時候,才小心翼翼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那個鬼的身邊好像有其它聲音啊……”
剛用拳頭抵開一振日輪刀的猗窩座抽出一絲精力,已經生長出大半的頭顱上鑲嵌著一顆還沒徹底長好的眼睛,往傳來聲音的方向一瞥,隨後嗤之以鼻道:
“歪門邪道的下/作手段,我不會上當的。”
他的身邊除了正在圍攻他的鬼殺隊“柱”之外,哪裡還有彆人?試圖用這種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可真是一點兒都不磊落的手段。
猗窩座的話音剛一落下,像是先前場景的一比一複刻一般,一道凜冽的金色電光再次閃過,這一次沒來得及躲避,他的整顆還沒恢複完畢的頭顱順著被砍斷的力道栽了下去。
“沒用的!這就是‘鬼’這種完美生物的優勢,我們不畏懼受傷和疾病,甚至到現在,我已經不會因為被砍斷脖子而死亡!”
滾落在地上的頭顱仍舊在呼嚷著:
“隻有成為鬼,才是最完美的生物,人類孱弱的肉/體限製住了武道的發展,是劣等的——”
他話還沒說完,剛剛又一刀砍了他腦袋的我妻家善逸也麵露猶疑起來,語氣中帶著畏懼,遲疑道:
“我也聽見了,是好奇怪的聲音,有點可怕,分明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好像有幽靈一樣的東西在呼喊什麼……應該是在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