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準備去逛夜市。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沒有做電燈泡的愛好，”顧臨舟謝邀。
張延不勉強，說下次再小聚。
“那我們走了，”薛沅揮手。
餐廳離學校不遠，快走十分鐘，慢慢散步也就二十來分鐘左右，顧臨舟打算走回去，身後一陣小跑的腳步傳來。
“學長！”
顧臨舟駐足。
宋嘉焱揚起笑臉，額前的幾縷劉海因為跑動而微微後翻，露出光潔的額頭。
顧臨舟道：“有事嗎？”
“沒有沒有，”宋嘉焱說，“就
是想問學長是回學校嗎？”
“對，散步回去。”
“能一起走嗎？我室友約對象去了，我正好也要回學校，一起走吧。”
“好啊。”
彼此不熟，話題也不多，多數是宋嘉焱在問，顧臨舟在答，比如問他對話劇感不感興趣，等開演會不會去看，亦或者計算機係主修哪些課程，設計的小遊戲是哪種闖關類型。
很快到校內，顧臨舟與他作彆。
周末過去，依舊是照常的大學生活，上課、偶爾參加社團，或者去圖書館查閱資料，為小遊戲找美術設計等。
這天在圖書館，又遇到了眼熟的男生。他從資料中抬頭便看到一張笑臉。
宋嘉焱微笑著用氣音說：“學長，好巧。”
顧臨舟笑了下，點頭算打招呼。
傍晚和同寢室友去食堂吃飯，有同學匆匆從他邊上著急跑過，撞了他肩膀，男生彎腰向他道歉，嘴裡忙不迭說著對不起。
“學長，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跑急了。”
“沒關係。”顧臨舟說。
對方抬起頭，得到諒解，笑得陽光燦爛，還是眼熟的男生。
第二天在階梯教室，教授正在台上演示程序設計，身邊人咬著唇抓耳撓腮，小聲苦惱著說一點也聽不懂。顧臨舟朝他掃了眼，不禁莞爾，還是之前遇見幾次的男生，他記得那天晚上對方說自己是藝術係的。
藝術係的學生跑計算機係的課上來了？
無奈搖搖頭。
待下課，他收拾筆記和室友離開，男生與他擦肩而過，他往一側微微傾斜，因為自己又被撞了，但這次對方跑得急隻是匆匆回頭說了聲對不起。
“好眼熟啊，是不是昨晚食堂撞到你那個？”室友說。
“是他，”顧臨舟確定。
他遇上過好幾次了，眼睛更沒問題，這張臉也算是眼熟了。
“還挺巧的啊，不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他，咱們計算機係有這個人嗎？”室友納悶。
顧臨舟道：“不是，藝術係的。”
室友吃驚：“藝術係還修程序設計？這年頭這麼卷了嗎？”
“不清楚。”
“不過他笑起來怪好看的，你覺得沒？”
“他剛才笑了嗎？”
“我是說昨天！”
......
之後，他與宋嘉焱每個星期最少會遇見兩三次，頻率高的時候一天一兩次，不是圖書館就是食堂，或者去上課的路上，亦或是籃球場。
周末，他去校外買咖啡，隊伍有七八個人，他排最末，於是低頭玩了會兒手機，正巧餘光瞥到一雙衝著自己過來白色球鞋。
想避讓時，又被輕輕撞了下。
“對不起學長，又撞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宋嘉焱連忙道歉。
還是耳熟的聲音。
與其說撞，不如說是不痛不癢地碰到，顧臨舟收起手機，這回不再說什麼沒關係，抬頭詢問：“不是故意的，你確定？”
宋嘉焱抿緊唇，嘴角弧度上揚，眨眨眼裝無辜。
顧臨舟抱起胳膊，笑問：“說吧，這個月還要撞我幾次？”
被看穿了。
“唔.....”語調微拖，男生紅著耳朵老實承認，伸出手比出數字，“按照A計劃，還有八次。”
顧臨舟看著他，宋嘉焱難為情，瞥開目光，輕捏著耳垂，笑得特彆不好意思。顧臨舟也無聲失笑，似有點小無奈，也有意料之中的意外，看了眼前台的點單牌道：“如果我請你喝咖啡，是不是可以免了剩下的八次？”
宋嘉焱驚喜，同時又忐忑，他挪了一步站在顧臨舟身後排隊，踮起腳尖稍稍靠近小聲問：“學長，你的意思是讓我以後彆撞你，所以是...拒絕我了嗎？”
顧臨舟回頭，想了想說：“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們正式認識，才請你喝咖啡。”
男生的笑容漸漸擴大，燦爛，明媚，像閃閃發光的小太陽。
宋嘉焱正式介紹自己：“學長好，我叫宋嘉焱，宋朝的宋，嘉言懿行的嘉，烈日如焱的焱，大一藝術係。”
“嗯，”顧臨舟點點頭，“修程序設計的藝術係。”
“啊，這.....”宋嘉焱表情一皺，眼睛眯得沒了縫，活脫脫一囧字表情包。
顧臨舟輕輕笑起來，目光依舊溫潤，也遇到了愛他至死不渝的少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