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爸叫什麼?”
“大黑。”
“狗媽媽呢?”
“大黃。”
陳弄墨:“...小黑挺好的。”一聽就是一家狗。
“不是不喜歡嗎?”
“也沒有,叫習慣也挺可愛...自行車哪來的?”方才被小狗占據了注意力,這會兒才看到院子裡多了一輛彎梁女式自行車。
陳弄墨瞧見過這種彎杠的車子。
但很少,聽說是稀有品,沒想到自己也能有一輛,本來她都打算騎二八杠上下學了。
邵錚拉著人起身,又牽著她來到車旁:“托朋友弄的,這種車子適合女孩子,過來坐坐看,不合適我再調整下座位的高度。”
陳弄墨坐上去感覺了下:“正好,你調過了嗎?”
“嗯,大概調了下。”
“我家邵先生真厲害。”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邵錚很是受用的笑了出來。
陳弄墨又打開撐腳,在院子裡騎了兩圈,才問:“這車貴嗎?”
“比二八杠貴一點點。”
“不會被人偷了吧?”
邵錚從妻子手中接過車龍頭,撐好車子,牽著人往屋子裡走,才道:“應該不會,你又不去彆的地方,來回就是家裡跟學校。”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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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正式入住獨屬於夫妻的新房。
又加之再次見麵得等到星期天。
新婚夫妻哪裡受得了這個,尤其對於才開葷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於是乎,當天晚上,吃完晚飯,邵錚就拉著人梳洗回了屋。
然後很是纏著人鬨騰了一番。
陳弄墨相信,最後若不是顧忌到她第二天得上學,這人絕對還要再來。
就這樣,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還是腿軟了。
“時間還來得及,你先趴下,我給你按按。”昨天太貪,見小妻子這會不舒服,邵錚伸手環著人就要往床上抱。
陳弄墨卻是“啪!”一下拍開他的手,嗔怒道:“你確定不會有彆的心思?”
本來很確定的男人,在對上妻子氣惱都壓不住的慵懶風情,滾了滾喉結...
陳弄墨拍開男人再次纏上來的手,轉身就走。
心裡則慶幸,幸虧一個星期才能見一次麵。
當兵的那腰...呸呸!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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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上課時間是8點鐘。
不過因為是第一天,陳弄墨7:20就準備出發了。
擔心妻子走錯路,邵錚不顧拒絕,推出另一輛二八杠要送她。
陳弄墨說不過他,再加上下個星期天才能見到人,便沒舍得拒絕。
今天溫度依舊很低,不過穿戴嚴實,踩著自行車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夫妻倆一路說說笑笑,隻覺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學校門口。
才7:30,已經有不少人拿著學生證進入學校。
陳弄墨不敢耽誤,看向身旁的男人:“我進去了,彆擔心我,爸媽還有哥哥們都在呢,還有陶嬸子跟小黑,倒是你,在部隊照顧好自己,少喝酒,少抽煙知道嗎?”
其實邵錚不怎麼喝酒抽煙,但有時候推不開,也會喝上幾杯,抽上兩根。
她也不是完全管著人,而是煙酒不是個好東西,能少碰,還是少碰的好。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家邵團長喜歡被管著。
這不,她這邊話音剛落下,那邊本還有些鬱鬱的男人立馬高興了起來,很是好哄道:“聽你的。”
陳弄墨憋笑,從口袋裡又掏出幾張裁剪好的硬紙片塞到他的口袋裡。
邵錚下意識想去拿:“是什麼?”
“等我進學校再看,是給你的驚喜,下個星期天去看你,你可以挑選一次的驚喜。”說完這話,想到紙條裡的內容,陳弄墨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蹬上自行車跑了。
她真不想這樣的,但是她家邵團長愛撒嬌,不哄哄心情肯定要鬱悶好久。
唔...她舍不得。
這麼想著,陳弄墨雖然沒回頭,麵上卻漾起了甜笑。
她家邵團長,應該會...很開心吧?
邵錚的確很開心,他看著硬紙片上寫著‘給邵團長一次親親’‘給邵團長一次按摩’‘給邵團長做一道愛吃的菜’‘給邵團長十個抱抱’...
人的欲望是無窮儘的,就比如這一刻,被幾張紙片哄的甜滋滋的男人貪婪的表示...他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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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弄墨覺得自己來的不算晚。
但當她鎖好車,趕到班級的時候,裡麵幾乎坐滿了人。
且與後世學生們喜歡往後坐的習慣不一樣,這些人將前麵四排坐的滿滿當當。
陳弄墨甚至發現,有一半以上的學生都在抱著書本看。
這麼濃重的學習氛圍,大約隻有高中的時候經曆過。
頓時就叫陳弄墨肅然起敬,不自覺檢討起自己之前有些怠慢的心態。
這年頭求學不易,她也得認真起來才是。
於是乎,在倒數第二排找到空位坐下來的陳弄墨,沒好意思跟人搭話,拿出本子開始寫寫畫畫。
倒是她旁邊的姑娘湊了過來,小聲問:“同學,你好,我叫高紅,你叫什麼?”
“我叫陳弄墨。”
高紅長相清秀,性子卻很開朗,又聊了幾句後,才好奇問:“你很怕冷?”
陳弄墨不懂話題怎麼會轉到這裡,卻還是點頭:“是有點。”
“怪不得你要帶著圍巾呢。”高紅一臉的恍然。
剛才騎車太冷,進到教室又被大家各種卷的氣氛給驚到,完全忘記臉上還帶著圍巾的陳弄墨...
她沉默幾秒後,一邊解開圍巾,一邊老實交代:“我忘記拿了。”
總算看清對方長相的高紅直接瞪大了眼,好一會兒才眼神晶亮說:“你怎麼長成這樣??”
感覺自己這話說的有歧意,她又忙忙加了一句:“太好看了,人還能長成這樣嗎?”
陳弄墨被她誇張的語氣逗笑,剛要回逗兩句,就聽前頭有人喊“老師來了。”
挨在一起小聲說話的兩個姑娘立馬坐的板板正正。
來人是他們班的輔導員。
經曆過一次的陳弄墨對這些流程並不算陌生,卻也聽得很仔細。
雖然有些嘮叨了,但有用的東西不少,她很老實的用本子全都記了下來。
再後來,不意外的,是自我介紹環節。
陳弄墨覺得社死的環節。
但在這個年代,所有人都以考上大學為榮,他們淳樸卻不木訥。
甚至可以說,很善於表達自己。
尤其其中幾人在爭取班乾部時,更是言辭幽默,語句熱血。
“我也想當班乾部,哪怕是衛生委員也光榮啊,陳同學,你呢?你想競選什麼?要是不一樣的,咱們相互投票你說好不好?”高紅受到了很大的感染,瞧著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
陳弄墨忙忙搖頭:“我不用,我...性格內向。”
“啊?性格內向?沒關係啊,咱們不應該更加努力挑戰自我嗎?”
陳弄墨...
就在陳弄墨想著如何說服熱血上頭的高同學時。
講台上換了一道輕柔的聲音:“我叫童秀秀,今年26歲,來自滬市...”
陳弄墨訝然抬頭,看著講台上,明顯比在山順村時更成熟,也更加漂亮的童秀秀,整個人都呆住了。
好半晌,看著男同學們明顯熱情不少的掌聲,她想,往事或許並不總如煙...
時隔八年,她奇跡的遇到了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