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進來說。”俞影帶著人來到自己的辦公桌旁, 又招呼人坐下,才溫聲問是什麼事。
俞老師長相說話都很溫柔,慢條斯理、不疾不徐,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很能安撫人的情緒。
陳弄墨心底鬆快下來, 也沒拐彎抹角, 直接將前兩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說了:“...我沒時間出去郵局排隊打電話,所以想請老師幫個忙。”
說到最後,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畢竟非親非故的, 她連人家正規的學生都不算, 就莽撞跑來找人幫忙。
但與未知的危險比起來, 麵皮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世人多尊重軍人, 連帶的軍人家屬也多受愛戴,俞影也是其中一員。
聽了學生的為難,她自然不會推辭。
再說,就算沒有軍屬這層身份,作為老師,學生遇到困難, 她也能幫則幫。
所以她連多餘的話也沒問, 直接站起來, 朝著女同學招呼:“你跟我來。”
陳弄墨暗暗籲出一口氣, 彎了彎眼:“謝謝俞老師。”
俞影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大辦公室就有電話, 俞影將人領過去後,確定她會用便站遠了些,留出足夠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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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大院。
接到兒媳電話的高晴真真是又氣又怕。
若不是小黑機靈,一切還真不好說,她連連隔著電話安撫外加保證:“聿聿彆怕, 剛巧邵鉞在家呢,我馬上就叫他去瞧瞧...你要不要回家裡住幾天!上學什麼的不怕,讓你爸的警衛員開車去接你。”
陳弄墨考慮幾秒還是搖頭:“先不過去,媽您彆擔心,我已經跟秀秀說好了,晚上她跟她弟弟一起搬過來住,對了,到時候還有我四哥五哥呢,不會有事兒的...”
聽得這話,又想著這邊離學校的距離,高晴便也沒再勸說。
隻是到底不能徹底放心,又殷切交代了好幾句,才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高晴怔怔的站在電話旁,腦中莫名就回想起來當年自己一個人守家的艱辛。
做軍嫂的,就沒有一個容易的。
“媽,出了什麼事?”邵鉞從樓上下來,發現母親臉色不大好的站在電話機旁邊。
高晴看向兒子,冷不丁來一句:“你不結婚也挺好。”
邵鉞...?
對上兒子有些茫然的視線,高晴這才徹底回神,她上前幾步:“你今天沒事吧?”
本來想去見老同學的邵越搖頭:“沒事。”
“那正好,收拾點東西,晚上跟我去聿聿那邊住。”
邵鉞皺眉:“到底出了什麼事?”
高晴拉著兒子上樓,邊走邊將聿聿那邊的事情說了:“...這些日子,已經有不少起案子了,前頭還鬨出了人命,隻是怕引起不好的影響,被壓了下去,外頭都不知道...我實在不放心老二媳婦,過去陪她住幾天,你也一起。”
聽明白始末,邵鉞倒是理解了母親的想法,不過他有不同的意見:“也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先悄悄去,等將人抓了,您再過去高調一回。”
聞言,高晴思考幾秒,覺得這話很有些道理:“那你自己也當心些,去找你爸要幾個人,萬一對方人多,也彆瞎動手知道嗎?”
兒子的職業特殊,身上能不留傷疤,最好不要留。
邵鉞知道輕重,他不是毛頭小子了,自然不會意氣用事,不過對於母親的念叨,還是好脾氣的一一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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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婆婆那邊求助過,陳弄墨便努力將事情拋到腦後,全心投入學習當中。
一直到放學回家的路上,她才再提這事:“秀秀,你晚上跟小灝過來的時候,叫你家保姆柳嬸子一起過來住,對了,晚飯也過來吃。”
童家姐弟來J市上課,家裡不僅給安排了房子,還請了人照顧。
柳嬸子在童家做了很多年,是從滬市跟過來的老人。
兄妹倆都過來這邊住,肯定不好將保姆一個人留在家裡,萬一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童秀秀知道輕重:“放心吧,我回去就把貴重的物品帶上,很快就過來,等事情解決了我再搬回去。”
“這個不急。”
“我知道...不過我覺得也耽誤不了多久,你大伯哥可是飛行員。”
這語氣,一聽就是盲目信任。
陳弄墨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反駁,畢竟她也覺得飛行員很酷。
到家後,她沒瞧見人,便好奇問陶嬸子。
“來過了,上午一個人來的,說是先不露麵,在暗處把人拿了再過來。”
聞言,陳弄墨也沒再好奇,畢竟她跟大伯哥是真不怎麼熟悉,攏共就見過一次麵,說過幾句話。
但從丈夫口中聽過不少他的事情,知道是個厲害的。
如今明白他有計劃,便也放了心。
晚上很是沒心沒肺的睡了個踏實覺。
第二天起床。
早飯已經上桌。
童家的保姆是滬市人,做的一手南方菜色。
陶嬸子則是地地道道的J市人,兩人各自準備了拿手的早點。
陳弄墨先看了眼豐盛的早餐,才在陶嬸子的催促下準備去梳洗。
隻是才邁出去幾步,就似想起什麼般回頭:“嬸子,昨天夜裡小黑喊了沒?”
“喊了,喊的可厲害了,不過我聽到了邵鉞的聲音,應該是抓到小偷了。”
這時候,從西廂房過來的童家姐弟聞言齊齊懵了下:“昨天夜裡狗叫了嗎?”
陳弄墨...
陳弄墨莫名生出幾分歡喜,瞧瞧,睡的跟死豬似的人不止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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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又是一天課程結束。
陳弄墨揉了幾下酸脹的脖子,才開始收拾書本準備回家。
童秀秀:“我要去一趟茅廁,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