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 / 2)

薑錦輕輕搖頭,道:“不可以是她。”

淩霄不解問道:“為什麼?她不是一直都在幫姐姐嗎?之前連那枚玉扣都查清楚了。”

薑錦也曾經想過,把她憑記憶畫下的這幅像拜托薛靖瑤來查。

不過,她更清楚的是,薛靖瑤看似一直與她站在一處,隻不過是因為她對裴煥君的目的也很懷疑,她們的戰線暫時是統一的。

可如果,薛靖瑤真的憑借這幅畫,查到裴煥君其實是受哪位權貴的唆使,以至於意圖謀反,那到時候,她會把真相告訴她嗎?她手握範陽,會不會……也對某些可能心動呢?

權勢是最上癮的藥,沒有人不向往淩駕在眾生之上的快感,哪怕坐到天底下最高的那個位置,都戒不了這味癮,當了皇帝都還想要更多,想成仙,想江山福祚萬萬年。

所以,薑錦不放心把這幅畫交予薛靖瑤底下的人去查。

“說來話長,”薑錦吹著墨跡,道:“大夫人那邊牽涉太多,我想找一個更合適的人幫忙。”

淩霄福至心靈地想起了一個人,同薑錦對視一眼,緊接著便聽見她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查畫上女子是誰,不需要多有勢力。”

墨跡已經乾了,薑錦把紙上空白裁去,餘下的疊成小方塊,塞進了一隻樸素的荷包裡。

她繼續道:“其實若不是我現在不好去長安一趟,否則就是我自己查,也是可以的。按著服製和冠飾,打聽清楚對應的是什麼品級就好了。”

“他每逢臘八大擺宴席,又獨自縮在屋裡祭拜,想來一定是個特殊的日子。雙管齊下,一定可以查清楚畫中是什麼人。”

薑錦把荷包遞給淩霄,囑咐她道:“我不好再出去,總要做做樣子。淩霄,你替我跑一趟,去找明日會去長安的那個人,把東西交給他。他會答應的。”

淩霄知

道她說的是顧舟回,接過荷包,點點頭道:“我會的。”

她又道:“姐姐,時辰不早了,還是歇下吧。”

薑錦嗯了一聲。近來一直在奔波,她其實累得狠了,然而後肋上有傷,隻能伏在枕上睡。

直到天邊都要泛起魚肚白了,薑錦依舊沒有睡著。

她折騰這一趟有兩個目的,一個已經達成,就要成為新的線索,另一個……

裴煥君對她的奇怪態度,其實早讓她懷疑了。

他對她似乎也有一種怪異的狂熱,像是愛屋及烏,又像是奇貨可居。

或許是這一世她的表現比前世成熟許多,讓裴煥君更想利用她,以至於叫她都察覺出了不妙。

借此機會,引他覺得她打著回來祭拜父親的名義與男人私會,不堪大用,或許是暫時避出他視野的一個辦法。

隻是……肩下的傷還在發緊,想到河畔裴煥君重重拍了她一把,薑錦忽然有些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他察覺了什麼之後的試探了。

——

淩霄趕早就出去了。

行路自然是要早起啟程,她怕去晚了,人家已經離開了雲州。

淩霄低著頭趕路,按常理來說,她昨夜“通風報信”,理應是吃了自家娘子的教訓的。

所以,她故意垮著張臉。

才出去半條街,忽然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淩霄抬頭,見是裴臨易容後的那幅麵孔,臉突然垮得更真情實感了一些。

易容後的麵皮是很難有什麼大的表情的,淩霄隻瞧見他的眼神沉沉、一點點下移。

他盯著她手裡捏著的那隻荷包,猝然開口問道:“你要替她送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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