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注射破傷風抗毒素, 一般做臀部的肌肉注射、上臂三角肌部位的肌肉注射或者皮下注射。
其中,臀大肌的注射效果最好也最安全。
林霜月在Gin銳利的目光下,實在沒膽子再說出讓他脫褲子的話, 很自覺地道:“麻煩把手臂露出來, 要在上臂三角肌的位置打。”
Gin本身具備基本的醫學常識,坐起身摘下槍袋,很配合地脫下他那件寬鬆的套頭衛衣,衛衣下是防彈背心和黑色的緊身衣。
林霜月還是第一次見防彈衣這種東西, 不由好奇多看了幾眼, 惹來Gin冷眼一瞥。
“管好你的眼睛, 彆看不該看的地方。”他扯下緊身衣的領口, 露出肩膀和一截手臂。
嘁, 稀罕!
林霜月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麵無表情上前給他紮針。
習慣性的左手手指按住下針位置旁的皮膚, 盯著針筒眼神專注。
注射完, 利落地拔出針頭, 用酒精棉按住針孔。
“你自己按一會兒。”
“嗯。”Gin懶洋洋哼了一聲,抬手伸向左臂。
兩人指尖有一瞬間的觸碰, 冰冷的觸感讓林霜月想到某種冷血動物, 觸電般地縮回了手。
他有這麼可怕嗎?Gin似笑非笑看向她。
林霜月訕訕解釋:“你手太冰了, 應該是失血過多,一會兒我給你掛瓶點滴補液。”
說完,她便低下頭去整理推車上的東西。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以至於忍不住舉止失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想。
如果一直被對方這樣牽著鼻子走,她真的能保住性命嗎?
難道要去賭一個亡命之徒的良心,希冀他不會殺人滅口嗎?!
該怎麼做?
林霜月手上動作不停, 腦筋瘋狂轉動。
這是一個多疑又謹慎的人,他盯得很緊,自己根本沒機會在藥上做手腳。
直接跑的話無疑會激怒對方,而且這家夥有槍,她不覺得自己能跑過子彈。
拚著暴露自己是個黑戶,去報警?
可問題是這破房子連個座機電話都沒有,她該怎麼聯係警察?
此路不通。
似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在有限的時間內打消對方的殺心。
而要做到這一點……
林霜月回憶著今天晚上從她進門開始的每個細節,漸漸有了主意,她要讓對方相信她是一個既無害又有用的人。
她的用處,毫無疑問,自然是她展露的醫術。
至於怎麼才能讓他覺得她是無害的?
以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此情此景,還有比裝作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更合理的辦法嗎?
打定主意,林霜月便開始尋找表演的機會。
片刻後,Gin扔掉酒精棉開始穿衣服。
趁著動靜,林霜月當即調整呼吸偷偷憋氣,等憋到臉色微紅,便抬眸怯生生看向床上的男人。
Gin對彆人的視線極其敏感,停下整理頭發的動作,立刻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林霜月都不用裝,本色出演,慌亂地偏頭躲開了他的視線。
如她所願,Gin注意到了她發紅的臉頰和略顯淩亂的呼吸聲。
英俊的男人,從不會缺少女人的愛慕。
即便Gin平日裡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臉,依舊有數不清的狂蜂浪蝶撲上來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