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月又晃了晃紙杯,和他對峙著,一副他不把煙熄了不罷休的樣子。
至於她真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討厭煙味嗎?
約莫隻有兩三分吧,更多的是她編織的謊言讓她必須這麼做。
Gin眯著眼定定看了她幾秒,嘴角邪氣的上挑,又慢悠悠吸了一口吐出幾個煙圈,才開恩似的把剩下的半截香煙彈進紙杯裡。
林霜月忍住想把紙杯扣他頭上的衝動,轉身扔進牆角的垃圾桶。
杯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咚的一聲落在桶底,幾滴水濺出來,在牆上留下幾絲水跡。
她懶得繼續看那人討打的嘴臉,半拉開窗簾、推開窗戶讓室內空氣流通,接著去做早飯。
一個人吃飯用不著做太麻煩的,何況以林霜月那點淺薄的廚藝也整不出什麼複雜花樣。
把切片麵包烤了,夾上煎得焦黃的溏心蛋、培根和生菜葉,再把放在熱水裡溫著的牛奶倒進玻璃杯,一塊兒端到診室的辦公桌上。
這種逼仄的小公寓沒有獨立的餐廳,林霜月平時都是在這張桌子吃飯的。
當然,在吃之前,她先從放零食的抽屜裡掏出兩個巧克力麵包和一盒牛奶給某人。
Gin的目光在兩份食物之間來回移動,差點氣笑了,“為什麼不一樣?”
這倒沒什麼不能說的,林霜月誠實回答:“你不怕我下毒?沒開封的,你吃起來應該放心一點。”
真要下毒的話,食物是否開封差彆不大。
Gin不免嘲笑她的天真,“就算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毒發身亡前我也能送你去三途川。茉莉小姐,我相信你不會做蠢事的,對嗎?”
“當然,我不會的。”林霜月聽多了他的威脅,恐懼的閾值都提高了,聞言還能勾唇露出絲笑意,解釋道:“我就是電視劇看多了,胡思亂想以為……”
電視劇?想到日劇的狗血,Gin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嘖了一聲。
林霜月咬了咬唇,看起來有些許不好意思,她低頭快步走回去端來剛做的三明治,“你先吃,我再做一份。”
“啊,那就多謝茉莉小姐了。”Gin沒有拒絕,依他的傷勢,再快也要養上一兩日,才能恢複行動能力,養傷期間,他總不能一直不吃不喝。
昨晚他就已經把樓上樓下都摸過一遍,什麼東西在哪裡放著他可能比正主兒都清楚,是以他很清楚她沒有在食物裡搞小動作。
想到這裡,Gin的神色有一絲古怪,和自己這種人共處一室,她是怎麼做到呼呼大睡的?
......
林霜月重新給自己做了份三明治,烤過的切片麵包麥香濃鬱,配上培根、煎蛋和生菜葉,口感豐富極了。
她一口氣吃完,才抱著牛奶小口小口喝著,心裡琢磨該怎麼繼續騙人。
比起林霜月,Gin的吃相就優雅多了,他一邊慢條斯理咀嚼著食物、一邊看著過期的報紙打發時間,一塊三明治硬生生讓他吃出了貴族感。
等他喝完牛奶,林霜月立刻跟著放下杯子。
這個時機是她特意挑選的,據說人在吃飽的時候心情會變好,很多人喜歡在飯桌上談生意就是這個道理。
“先生......”她眨了眨眼,期期艾艾地開口:“我能做你的私人醫生嗎?”
說話間,她不停的給自己洗腦,‘這是你喜歡的人,你在給他表白’,以此讓自己的表情更真誠一些。
Gin英俊的相貌讓林霜月很容易說服了自己,如果不是這麼糟糕的相識,他確實是自己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見他不說話,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