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開門見山,“媽,這幾年我的工資一直是你去領取的,你為什麼要撒謊?我不在家,煙凝的日子很苦,你不應該去領這個錢。”
吳桂芬一開始還不承認,直到沈牧說他已經去找蔣丹調查清楚了,才說道:“我是為你好,上次我說你還生氣,柳煙凝跟彆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整個家屬院都知道!這錢要是落在她手裡,你彆落得人財兩空!”
她說的話,沈牧一個字都不信了,“行了,這幾年的工資,我算了一下,一共有九千六百塊多塊,你還六千塊給我就行,剩下的就當是孝敬你和爸爸的。”
吳桂芬一甩手,“沒有。”
“沒有?”沈牧皺緊了眉頭,“媽,您這是什麼意思?”
“錢都給你大哥買房子了,哪裡還有。”吳桂芬還不解氣,“你想拿給那妖精,門都沒有,你不相信你親媽說的話,你可以去家屬院打聽,誰都知道她跟那個姓宋的有一腿,姓宋的經常去家裡,一待就是大半天。”
“煙凝到底哪裡做得不好,你要這樣敗壞她名聲?我的工資你全給大哥買房了,經過我同意了嗎?”
“你們是親兄弟!”吳桂芬理所當然,“你現在過得比你哥好,你不幫襯他,誰幫襯他?”
“那是我妻子孩子的生活費!不是給他買房子的!你私自領用就算了,還誣陷煙凝用了錢,你真的太過分了。錢我會去找大哥要回來的。”
沈牧轉身就走,吳桂芬急得在後麵追,“沈牧,沈牧!你大哥可沒錢!你彆找他要!”
沈牧上了公交車,失落地坐在後排。從小到大,父母的一碗水從來沒有端平過,就連他給柳煙凝母子留的生活費,母親都要想方設法地冒領,攢給沈貴榮買房子,著實令人寒心。
看著窗外的街景,沈牧想到了阿寶,想到了柳煙凝,他的心突然疼了起來。
沈牧來到家屬院的時候,柳煙凝他們又在吃飯,秦姨這回熱情地招呼他,“一起吃飯吧。”
沈牧看向柳煙凝,她正在耐心地給阿寶剝蝦殼,阿寶還在生氣,看到他來,又將小屁股對著他。
沈牧愣看著柳煙凝,這幾年她不知遭受了多少非議,他回來這幾天聽到的全部都是關於柳煙凝的不好,他實在難以想象她一個女人在這樣充滿惡意的環境中獨自帶著孩子有多艱難。
柳煙凝挺直的背脊瘦而單薄,卻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給阿寶撐起了一片純淨的天地。
柳煙凝注意到沈牧正在看著自己出神,她諷刺地笑問:“怎麼樣,你去查了嗎?工資是不是我領用了?”
沈牧愧疚地說道:“查清楚了,工資是我媽領了。你受委屈了。”
柳煙凝冷笑起來,“她可是到處跟人說是我花了。”
柳煙凝一開始想過要解釋,可那些人也沒當著她麵議論,後麵沈牧態度那麼冷漠,她也有一身骨氣,絕不去打聽他的工資事宜。
沈牧跟她細說了查到的全部,“蔣丹也說她沒想到我媽沒將工資給你。。”
柳煙凝住在家屬院,即使不去故意打聽,八卦也能塞滿她的耳朵,說是當年沈牧的老上級蔣建林看中了他,想讓他當女婿,沈牧沒有同意,後麵沈牧跟她結婚了,蔣丹也飛快地嫁給了飛行員肖強。
“是嗎?”柳煙凝放下碗,施施然地站了起來,“我得去問問她,天天在家屬院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是怎麼個沒想到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