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們驚訝地看著沈牧,他們沒想到沈牧會站出來維護柳煙凝,畢竟他們得到的消息是沈牧接受不了柳煙凝將阿寶帶成了傻孩子才離家出走。
蔣丹聽到沈牧為了維護柳煙凝竟然當眾指責自己,頓時臉色發白,眼睛也紅了,她看著沈牧,低聲下氣地說道:“是我的錯,沈牧,既然你說你媽不還你錢,是我的過錯造成的,那我賠給你。”
周琴和蔣丹在同一個科室,關係處得不錯,此時聽她說要賠錢,打抱不平,“蔣丹,這錢憑什麼你賠啊?他們是一家人,給誰不是給,你又不是自己把錢給昧下了,再說,你獨自帶著童童,生活本就緊巴巴的,你拿什麼賠?”
蔣丹抹著淚,“肖強的撫恤金還有一些,不夠賠的,我慢慢地上班掙了還。”
圍觀的鄰居聽不下去了,紛紛說道:“這錢沈牧他愛人能領,他媽也能領,你錯什麼呀,柳煙凝,蔣丹真把肖強的撫恤金賠給你們,這錢你們拿了不昧良心嗎?”
沈牧沒想過要追究蔣丹的責任,但他希望蔣丹能給柳煙凝道個歉。可蔣丹道歉的方式就是用撫恤金來賠償他們,這不像是認錯,倒像是將他們夫妻架在火上烤。
“我們不需要...”
沈牧的話還沒有說完,柳煙凝就像點燃的火藥一樣打斷了他,“蔣丹,你哭什麼呀,該哭的人是我吧,這幾年你把錢給了沈牧他媽,家屬院的各位是怎麼在背後議論我的,大家心裡清楚,但凡蔣丹你澄清一句,我也不至於背了這麼幾年的黑鍋,委屈的人是我。”
有人想起來,和柳煙凝不同,柳煙凝很少跟他們來往,蔣丹在院裡的人緣很好,她爸退休之前又是院裡的領導,跟鄰居打成一片,柳煙凝在院裡名聲臭,蔣丹好。
要說蔣丹不知道他們背後議論柳煙凝的事,那不可能,好多次他們當著蔣丹的麵議論柳煙凝,蔣丹還幫柳煙凝說好話呢。但也從來沒聽她提起沈牧工資被吳桂芬領走的事情,不然他們也不可能議論這個問題這麼幾年。
蔣丹捂著臉,無聲地抽泣,仿佛受了多大委屈,肖童童跳著腳,指著柳煙凝大聲罵:“壞女人!你搶走我沈叔叔,還罵我媽媽!你是壞女人,臭女人!”
雖說童言無忌,可肖童童的話,也讓人將目光聚在了沈牧和蔣丹身上,肖童童的爸爸可是肖強!他為什麼會說柳煙凝搶走了沈牧呢,難不成蔣丹對兒子說了什麼?眾人將目光移到蔣丹身上——肖強都已經死了,蔣丹不會是對沈牧有什麼心思吧!
蔣丹也被肖童童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扯住他的手,“童童,彆瞎說!”
阿寶氣呼呼的,瞪著肖童童,小臉都鼓成包子了,他雖然沒聽太明白大人們在說些什麼,可他知道肖童童和他媽媽都很討厭!肖童童還罵他媽媽!阿寶啊啊地張著嘴,恨不得能馬上說話罵回去。
沈牧吃驚地看向肖童童,童言無忌,可肖童童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柳煙凝冷笑著看向蔣丹,“蔣丹,沈牧是我丈夫,你可彆亂教小朋友說話!我需要的隻是你一句道歉而已,你也彆說什麼拿撫恤金賠償我,這是耍無賴,誰敢要你的撫恤金啊,我憑空花了老公的錢都被議論幾年,真拿了你的撫恤金,我還不得被唾沫丁給淹死!”
蔣丹麵無人色,訥訥地辯解:“小孩子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蔣丹確實不地道,這麼幾年也不將實情說出來。”
“童童他爸可是肖強,為國捐軀!蔣丹怎麼不教孩子念著他爸,反倒是惦記人家沈牧呢!”
議論聲傳進蔣丹的耳朵,她臉色慘白,身體顫抖起來,仿佛搖搖欲墜。
沈牧看著肖童童,肖強是為國捐軀,肖童童應該一輩子懷念他的父親。可肖童童卻……沈牧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該說的也說清楚了,他拉了拉柳煙凝,“我們回去吧。”
柳煙凝沒等來蔣丹的道歉,她也不稀罕了,也沒理會沈牧,伸手將阿寶從沈牧懷裡奪了過來,分開人群往家走去。
阿寶還沒吃到雪糕,但是他知道今天媽媽應該不會帶他去買雪糕了,乖乖地讓媽媽抱回了家。
沈牧緊隨其後。
到家後,阿寶被媽媽放下地,他自己換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