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沈牧不僅僅將小火車粘在……(1 / 2)

沈牧不僅僅將小火車粘在一起,還更換了輪轂,重新接了銅線,強力膠也是軍用的,粘上之後比原先還結實。

看著小火車呼啦啦地跑動起來,阿寶高興得在客廳蹦來蹦去。

柳煙凝欣慰地看著阿寶,雖然阿寶今天陪她逛了半天商場,但她能感覺到阿寶不開心,她沒想到沈牧竟然會花這麼多心思將阿寶的小火車複原,這讓她開始重新審視起沈牧。

“你跟我進來。”

沈牧正看著阿寶的笑臉出神,扭頭看去,柳煙凝已經先往書房走了。

他跟在後麵。

“工資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剛將門掩上,柳煙凝突然發問。

“工資被我媽給大哥買房了,我會去要回來的。”沈牧也沒打馬虎眼,他這幾天太忙了,還沒時間去化工廠。

“我是說蔣丹。”柳煙凝盯著他說道。

沈牧頓住,柳煙凝清清冷冷地看著他。沈牧心情複雜,他這輩子最好的兄弟就是肖強,比跟沈貴榮還像親兄弟。

客廳裡傳來阿寶嘎嘎大笑的聲音,他的聲帶沒有問題,可阿寶到底為什麼遲遲學不會說話呢。一瞬間,沈牧的思緒飛出去很遠,他回來這幾日,深切地體會到了柳煙凝母子生活在怎樣一個充滿惡意的環境,但凡柳煙凝脆弱一點,他可能都看不到這樣活潑可愛的兒子。

沈牧看向柳煙凝,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十八歲時的柳煙凝純粹極了,不諳世事,眼睛盛滿碎星,她不停地撥動耳邊的碎發,雙頰通紅,小聲地提出結婚的請求。

那時候他還擔心,他的工作需要長期出差,漂亮得像瓷娃娃的柳煙凝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而她不僅將自己照顧得很好,還獨自帶大了孩子。那顆未經世事的心要經曆怎樣的捶打,才能變得如此堅不可摧。

沈牧的心隱隱作痛,他突然意識到,他不能犧牲妻兒,去成全自己的忠義。

沈牧遲遲不說話,柳煙凝會錯了意,她冷笑一聲,“這不僅是錢的事!蔣丹分彆就是故意這麼乾的!她對你有意思,才故意整我們母子!要換了彆的家庭主婦,早和孩子一塊餓死了!”

柳煙凝其實不願意說這些話,隻是她看出沈牧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可重情義也要看對方是什麼人,沈牧跟肖強關係那麼鐵,按道理照拂肖強的遺孀和孤子是合理的,可蔣丹明顯不懷好意,她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在外麵有牽扯,雖然她知道沈牧不是那種人。

沈牧被柳煙凝話裡的那句‘對你有意思’驚呆了,他是剛參加工作就認識蔣丹的,那時候蔣建林帶著他跟肖強還有其他的學員回家吃飯,就這樣認識了蔣丹,見麵的次數不多,沒說上過幾句話,也沒有什麼出格之處。

後麵他們就各自成婚了,數年沒見,也沒通過書信,他不太願意相信蔣丹會對他‘有意思’,可他又想起那次肖童童脫口而出的話,當時周圍人的議論聲也傳進了他的耳朵裡,隻是當時沈牧沒太在意孩子的話,這樣一想,似乎也有跡可循。

“應該不會。”沈牧定了定神,不願意去想最好的兄弟的老婆對自己‘有意思’,沈牧想起那次單獨去看望他們母子,暗暗後悔,他覷了一眼柳煙凝沉沉的臉色,終於表態,“我會跟單位反應工資這個事情,還給你一個公道的。”

柳煙凝冷哼一聲,“還有信呢,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彆人給家屬寫信都能收到,你給你媽寫信她也能收到,我們倆的信就是收不到,邪門嗎?”

沈牧這幾天也在查,“我寄出來的信都是平郵,郵政局沒有檔案的,根本就不知道信送到哪裡去了,無跡可查。”

柳煙凝一愣,“平郵是什麼意思?”

“就是普通的信件,投遞到郵政局,郵政局送到收信人手上,但郵政局那邊不會有記錄。”

“那哪種信才會有記錄?”柳煙凝又問。

“給據郵件。”沈牧簡單地解釋,“寄包裹,寄特快信件,這些就有記錄。”

柳煙凝想起來,“我生阿寶的時候給你寄的信好像就是特快啊,當時我問郵遞員哪種最快,他給我推薦的這種,郵費都貴了幾倍呢!”

“他給你收據了嗎?”

“好像是給了。”

沈牧卻霍地想起了什麼,“不對,我當時收到的信是平郵,並不是特快。你是不是隻在上麵寫了一句話,‘十月一日生產,母子平安’?”

柳煙凝搖頭,“沒有,我寫了很多,我告訴你阿寶是雙眼皮,眼睛很大,鼻子像你,很挺拔,皮膚隨了我,雪白雪白的...”

如果說之前沈牧還隻是懷疑有人針對他們夫妻,這時候已經確定了,他收到的唯一一封信件也不是柳煙凝寫的。

“你隻寄了那一封特快嗎?那都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郵局的檔案隻保管一年,過了期限就查不到了。”

......

晚上,沈牧坐在招待所的小房間裡,手裡捏著那封信,年歲已久,信紙都有些泛黃了,上麵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到底是誰在背後針對他們?

沈牧想起了一件事,當年他因為母親多次在信裡表達對柳煙凝的不滿,曾寫信給蔣建林求證。

他站起身去翻找行李,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那封信。

沈牧下了班,買了一籃子水果提著去了蔣建林家裡。

說起來,蔣建林算是沈牧的老師,當年他被聘為軍校的一位客座教授,沈牧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很賞識沈牧,後來畢業了,他作為航天總院的代表,去軍校接的他們這批最優秀的學員,當時很多同學都下基層去了,有的去泉市,有的去昌市,沈牧和肖強被分進了航天總院。

蔣建林之前跟太太也住在家屬院,兩年前,航天總院為領導專門修建的養老樓蓋出來了,他們才挪到了此地。

“沈牧啊,我早就說過,你們這批年輕人是大有可為啊,這四年過得很辛苦吧,不過這四年的基層鍛煉會為你的航天事業打下堅實的基礎!”

沈牧和蔣建林談起了在泉市的事情,重點談論的是基地衛星爆炸的事情。

“真沒想到你們能這麼快重建衛星廠房,我們都以為無法按照合同按期給美麗國發射衛星了。”

沈牧輕笑,“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他說得輕描淡寫,事實上那一個月人仰馬翻,所有人日夜工作,清理重建衛星廠房,按時將美麗國的衛星送入太空,所有人都累得不輕。

蔣建林哈哈大笑,“你們為國爭了光啊!你愛人也不錯,在家替你守著大後方,養育兒子,你才能安心地在航天一線奮戰啊!”

沈牧心裡一動,試探地問道:“我之前給您寫過一封信,想請您照拂他們母子,您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