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激動到甚至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的明秘書而言, 宮雲霽顯然淡定了許多。
宮雲霽:“洗髓丹的原材料主要是洗髓草,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普通的中草藥。我查過了, 除了沒有洗髓草外,其他的中草藥在龍國境內都能找到。我目前還擁有一些洗髓草的種子,我可以將這些洗髓草的種子和洗髓丹的配方以及煉製方法都交給你們。”
雖然因為宮雲霽給出的消息而心臟加速狂跳, 但明秘書到底也是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她很快就找回理智, 詢問起宮雲霽關於洗髓草的細節信息:
“宮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洗髓草需要什麼樣的種植條件?畢竟,咱們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洗髓草這種藥草,我有點擔心洗髓草的種子能否適應咱們這個世界的土壤和氣候。”
明秘書的提問,確實是提到了關鍵點上。事實上,就算她不問,宮雲霽也要提醒她關於洗髓草的種植要點。
宮雲霽望向明秘書,說道:“洗髓草對於氣候和土壤的要求並不高, 因為它需要的營養並不從這幾樣裡麵吸取。和其他普通藥草不一樣,洗髓草靠吸收靈氣來促進生長。如果提供的靈氣足夠的話,洗髓草甚至能夠一天之內就能完成從發芽到收獲的這一整個階段。”
宮雲霽的解釋讓明秘書眉頭蹙得更深了。
如果說是土壤或者氣候有要求,這些其實都可以通過科學手段來實現,但靈氣聽起來卻並不像是通過科技手段就可以達到的條件。
宮雲霽見明秘書蹙眉, 便明白她這是在因為洗髓草的種植要求而發愁。
宮雲霽繼續說道:“這個世界的靈氣,非常稀薄,其實並不適合洗髓草的生長。”
冉岐白在一旁聽著, 也很是讚同地點點頭:“若是在修真界那種靈氣充裕的地方,種植洗髓草,其實就跟種植土豆差不多。甚至洗髓草, 還長得比土豆快多了呢。”
聽宮雲霽和冉岐白這麼說,明秘書頓時心更加沉了幾分。
可她猛然間又突然想到,以宮雲霽的性格,如果這洗髓草真的無法在這個世界種植成功的話,那宮雲霽應該也不會主動提及到洗髓草和洗髓丹煉製方法的存在。
明秘書瞬間眼睛又亮了起來,雙眸期盼地望著宮雲霽:“宮先生,您手裡頭是不是還有什麼可以幫助洗髓草生長的方法?”
宮雲霽輕點了下頭:“雖然說這個世界的靈氣確實並不多,但是還是有一些地方的靈氣相對濃鬱一些。你們可以把洗髓草的種植地方選在那種深山或者雪山之中。一般而言,這種地方的靈氣會相對其他地方更加充裕一些。除此之外,你們可以在洗髓草的種植區域周圍布置上一個聚靈陣法,這樣就能將靈氣彙聚到洗髓草的種植範圍內。”
宮雲霽望著明秘書道:“聚靈陣法的布置方法,我也會交給你們。這個陣法的布置難度並不高,普通人也可以布置成功。它主要是需要以玉石作為陣眼,而且消耗玉石的速度非常快。”
聽到宮雲霽這麼說,明秘書臉上神情微微放鬆。對於普通人而言,玉石或許昂貴,但對於掌握著礦石資源的國家而言,玉石的使用並不成問題。
想到龍國即將掌握洗髓丹如此神奇的藥物,明秘書頓時忍不住心潮澎湃。
有了如此神藥,龍國的發展何止是再上一個新台階那麼簡單。
在從宮雲霽那裡了解清楚關於洗髓丹的各種信息後,明秘書便帶著宮雲霽給出的各種珍貴材料匆匆離開醫院。
明秘書來醫院看望荊教授時,身邊隻跟著一個下屬,而等到她離開醫院,她乘坐的車已經被換成了軍隊特意改造過的防彈車,身邊跟著的人也變成了緊急派過來的幾位警衛員。
明秘書一路上被護得密不透風,等車子抵達海城郊區的軍用機場以後,那裡更是已經有一架直升機在等著她。
京市的領導們現在都在等著明秘書手中握著的那些資料。
為了確保資料的保密性,這一路上隻有明秘書能夠接觸那些資料,而其他人連碰都絕對不能碰一下。
就算是守衛在明秘書身邊的警衛員們,也都不知道明秘書懷裡抱著的那個保險箱裡放著什麼東西,他們隻知道自己必須守護明秘書和她手中的保險箱安全,一旦出現危險,那麼明秘書和她手中的保險箱高於一切。
直升機很快載著明秘書抵達了京市。
在明秘書回到京市以後,龍國上層的領導緊急召開會議,針對明秘書帶回來的資料進行了各種熱烈的討論。
很快,一道道命令被不斷發出,而關於剩餘那9顆洗髓丹的使用人選,在經過全國範圍精密的篩查以後,也確定了最終的名單。
龍國,崢省汀城第人民醫院。
洪桐萱笑著朝病床上的父親洪剛濤告彆:“爸,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我明天下班後再來看你。”
洪剛濤虛弱地朝洪桐萱擺了擺手:“不、不用天天來,你媽媽也在這裡陪我呢。”
洪桐萱的媽媽蘇慧也讚同地點了點頭,“你這樣每天奔波太累了,你瞧瞧你眼底下的黑眼圈,都快跟熊貓似的了。”
洪桐萱笑了笑,“我不累,我哪天不來醫院看你們一眼,我在家就心不安坐不定。”
洪剛濤:“可、可以視頻嘛,你這樣回到家都很晚了。”
洪桐萱故作不耐煩:“好了啦,你們就彆管我了。你們放心吧,身體是我自己的,我要是覺得累,我肯定就會在家休息了。”
洪桐萱站起身,朝洪剛濤和蘇慧叮囑道:“你們在醫院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晚上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洪剛濤點點頭,“路上小心。”
蘇慧也跟著吩咐道:“回到家後,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洪桐萱笑著應了聲“好”。
洪桐萱走出病房後,臉上強擠出的笑容就再也撐不下去了。
她紅著眼眶,抬手抹掉眼角的濕潤。
她之所以每天下班後就匆匆趕來醫院,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見父親幾麵。
一想到醫生前不久說的話,洪桐萱瞬間眼淚就抑製不住往下流。
因為擔心被病房裡的父母聽到自己的哭聲,她用力咬著嘴唇,努力將悲痛的抽噎聲壓抑在喉嚨裡。
洪桐萱憤怒地握緊拳頭。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眼瞎?!
她爸身為汀城的誌願者救援隊隊長,在之前汀城發生水災時,甚至救過不少人的命,還因此被汀城政府授予了“見義勇為模範”的榮譽稱號。可偏偏就是這樣行善積德的他,卻被診斷出了肝癌晚期,最多也就隻剩下一個月的生命。
洪桐萱當初在聽到醫生的診斷結果時,簡直就是眼前一黑,差點當場就暈了過去。
她不知道該怨誰,最終隻能恨上了命運,覺得命運對她父親實在是太過不公平。
洪桐萱咬緊牙,抬手抹掉臉上的眼淚,她心中恨恨地想著,什麼好人有好報,全都是騙人的屁話!
要真的蒼天有眼的話,她爸這樣的好人又怎麼會遇到肝癌晚期這種倒黴事?!
洪桐萱越想就越恨蒼天不公,視線也再次被淚水模糊。
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前方迎麵走來一個人,她低頭擦著眼淚側過身,給來人讓出過去的道。
可來人卻在她麵前停下了腳步。
洪桐萱楞了一下,紅著眼睛抬頭,看到是她爸的主治醫生孟主任時,她頓時感到一陣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現在哭得那麼狼狽,實在是有點丟臉。
孟主任對於洪桐萱這般模樣,其實並不陌生,醫生的天職雖說是救死扶傷,可其實很多時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很多病人的家屬,在得知家人已經時日無多時,反應基本都和洪桐萱差不多。
孟主任以往其實最害怕麵對這些家屬,因為他們的悲傷會讓他產生一種濃厚的挫敗感。
可現在,孟主任望著洪桐萱,臉上卻是不由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洪桐萱,你爸有救了!!”
洪桐萱聽到孟主任這話,直接就當場愣住了。
什麼意思?
她爸有救了?
洪桐萱感覺自己現在好像在做夢,因為孟主任竟然跟她說她爸有救了?!
洪桐萱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手臂上的肉,直接就當場疼得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