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昕嵐低垂著雙眸,雙手緊緊地抱住膝蓋,仿佛沒有聽到牧萱媛的話。
見宓昕嵐竟然真的打算輕生,直播間裡的網友也瞬間慌了。
【有誰知道這是哪個學校嗎?快點報警處理吧!】
【我知道,這是我們雲城的名牌大學,雲城交通大學!我妹妹之前就是從這裡畢業的】
【居然是雲交大嗎?!能考上這麼好的大學,這妹妹以後的人生應該也會很順利才是,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幸好是牧萱媛及時趕過來了,不然這個女生說不定已經跳下去了】
【這種年紀,正是人生最精彩和快樂的時候,這小女孩是遇到什麼事啊,居然把她逼得都打算輕生了】
【先彆管遇到什麼事了,當務之急是先把人給勸下來。她長得那麼瘦,我都怕一陣大風吹過,就直接就把她給刮落下去了】
……
牧萱媛此時真的是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將宓昕嵐給拽下來,但她也知道自己的體重很輕,根本做不到將宓昕嵐給強行拉下來。
牧萱媛深吸了一口氣,強按下心中的害怕:“宓昕嵐,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快點下來。”
見宓昕嵐對自己的話沒有反應,牧萱媛隻好給宓昕嵐下一方狠劑:“宓昕嵐,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當著我的麵跳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聽到牧萱媛這話,宓昕嵐身體微動了一下。
注意到宓昕嵐對自己的話有觸動,牧萱媛趁熱打鐵:“如果你還把我當閨蜜,你現在就給我下來。你應該也不希望我被其他人當成殺人犯吧,畢竟一旦你出事的話,那作為最後一個見過你的人,我肯定會被其他人和警察懷疑上。”
宓昕嵐確實不願意因為自己而給牧萱媛帶去麻煩,她轉過身,慢慢從天台上下來。
當宓昕嵐從天台上徹底下來以後,牧萱媛一把拽住宓昕嵐的手,迅速扯著她遠離天台邊緣。
直到和天台邊緣拉開好一段距離後,牧萱媛緊繃著的心這才微微放鬆了些。
她怒望向宓昕嵐,對宓昕嵐輕生的舉動十分惱火。
宓昕嵐被她看得低下了頭,沙啞著聲音低聲道:“對不起。”
牧萱媛簡直要被宓昕嵐給氣炸了。
“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你覺得你這樣跳下去,事情就能解決嗎?你錯了!你這樣隻會傷害到你自己和我們這些真正在乎你的人,而那些垃圾根本就不會因為你的輕.生而產生任何愧疚情緒!”
宓昕嵐紅著眼眶,低垂眼眸,聲音帶著悲憤的哭腔:“我、我就是想以死證明我的清白。如果我的解釋無法令他們信服,那我死了以後,他們應該就能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
聽到宓昕嵐這話,牧萱媛心疼地瞬間紅了眼圈:“你這個傻妞怎麼這麼傻!那些畜生哪裡配得上讓你為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啊!”
宓昕嵐和牧萱媛的對話讓直播間裡的網友瞬間充滿好奇心和疑惑。
【這個小姐姐是遇到了什麼事啊,怎麼聽起來像是被人逼得跳樓輕生的呢】
【應該是被人冤枉了什麼吧,不然也不至於想到要以死證清白】
【我好像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麼事情了,這小姐姐最近在我們雲交大的表白牆上還挺有知名度的】
【我也認出她了,但原來她是被冤枉的嗎?】
【剛從雲交大的表白牆回來,隻能說,如果那小姐姐是被人冤枉的話,那造謠她的人真的是很惡毒了】
【你們在說什麼啊,彆當謎語人行不行】
【就是就是,最討厭說話藏頭露尾的人了】
……
就在不少網友糾結自己是不是要去雲交大的表白牆那裡看看時,宓昕嵐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聽到來電鈴聲響起,宓昕嵐不由害怕得打了個冷顫。
她下意識想要將手機關機,但牧萱媛卻直接伸手拿過她的手機,並且接通了電話。
牧萱媛剛一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美女,你一晚上多少錢啊,今晚有沒有檔期啊?要是沒檔期,我能不能加錢插隊啊?”
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問話氣得牧萱媛氣血直衝天靈蓋,她破口大罵道:“你以為你躲在電話後麵,我就查不出你是哪個畜生了嗎?我告訴你,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都已經存下了證據,你就等著去警察局喝茶吧!”
聽到牧萱媛疑似要報警的話語,電話那頭的年輕男人嚇得沉默了一瞬,隨後罵罵咧咧道:“神經病吧你,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反應這麼較真嗎?”
“我開你爹的玩笑!我說你爹被個八十歲的老頭給包養了,然後跟你說我在開玩笑,你覺得可以嗎?”
牧萱媛說罷,冷笑一聲,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這些打騷擾電話過來的人都在一個群裡,我告訴你們,你們都給我等著!我找的律師團隊已經在準備起訴材料了,到時候你們這些給宓昕嵐打過騷擾電話的,一個都彆想逃!什麼法不責眾,我有的是錢和時間和你們耗!”
聽到牧萱媛說打算起訴自己,年輕男人明顯變慫了,“我們又沒殺人放火,不過是打個電話和她聊聊而已,你這也太大驚小怪了吧?而且像她那種水性楊花的拜金女,本來就該受到報應和懲罰。”
年輕男人將自己對宓昕嵐的電話騷擾行為說得仿佛多正義一般,好像這樣就能讓他自己的行徑變得合理合法了起來。
“你們腦子要是用不著,就捐給其他需要的人吧!不過是一張P過的聊天記錄,你們就認定她劈腿又拜金,無論她怎麼跟你們解釋,你們還是源源不斷打騷擾電話過來!”牧萱媛憤怒地咬緊牙關,“我就不信你們真的看不出那張聊天記錄圖的貓膩,你們不過是想借著這張圖,對一個女生施行暴力和霸淩罷了!”
牧萱媛的話直接說中了年輕男人內心深處的算計。
他一時間竟被懟得啞口無聲,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最後隻能死鴨子嘴硬道: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撒謊,反正我就是覺得她劈腿了!看她那長相,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安分的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