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旦:“……”
劉楚旦心中剛剛確實是有一瞬間閃過這麼個念頭,但考慮到宮雲霽似乎能耐頗大,擔心橫生變節,他就還是將那想法壓到心底。
劉楚旦討好地朝宮雲霽擠出笑容。
“宮大師,您這麼厲害,就算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這樣戲耍您。我向您保證,隻要您將我放開,我肯定立刻就把那人的名字告訴您,好讓您冤有頭債有主,去找那人算賬去。”
楊平威聽著劉楚旦朝宮雲霽獻媚的話,心裡簡直是又急又氣,恨不得能直接把劉楚旦給毒啞巴了。
楊平威此時心中都開始懊悔,為什麼他當初會選中劉楚旦這樣的軟骨頭。
身為一個厲鬼,劉楚旦難道不該和宮雲霽鬥個魚死網破才對嗎?
怎麼可以就這麼毫無底線地妥協服軟呢?
眼見劉楚旦即將供出自己,楊平威在心中著急地思謀了起來。他必須現在就提前想好應對話術,最好就是能反過來對劉楚旦倒打一耙,讓宮雲霽他們不要相信劉楚旦的話。
擔心自己之前的事情都被劉楚旦為立功而徹底暴露出來,楊平威一時間竟急得額上都冒出汗來。
劉楚旦以為自己都那樣態度恭順了,宮雲霽應該會被自己說動。
他目光期盼地望著宮雲霽,想從宮雲霽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見劉楚旦瞬間憤怒地望向自己,宮雲霽神色依然淡定,不受絲毫影響,“像你這種毫無道德底線可言的東西,說出來的話,真實性有待考究,所以我還是用我自己的手段比較合適。”
對於宮雲霽的突然變卦,劉楚旦是氣得睚眥欲裂,恨不能把宮雲霽撕成碎片。
楊平威卻是喜意都已經溢出眼底,滿心歡喜,以為自己這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可以暫時逃過一劫。
楊平威雖然不知道宮雲霽口中的手段是什麼,但他覺得宮雲霽如果真的想要找到證據,那肯定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甚至,就算他花了時間,其實說不定最後也沒法拿到能證明他就是幕後指使者的鐵證。
楊平威一直懸在半空的心,此時忍不住微微放鬆了些許。
“宮先生,既然如此,那不如您現在就把這個垃圾送入陰曹地府吧,好讓他早些受到懲罰。”楊玉媛朝宮雲霽提議道。
對於宮雲霽不打算放過劉楚旦這個決定,楊玉媛是一百個、一萬個讚成,甚至都迫不及待想看到劉楚旦遭報應的模樣。
聽到楊玉媛對宮雲霽的建議,楊平威得意暗喜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中嘲諷楊玉媛愚蠢,竟反而助了他這個真凶一把。
宮雲霽知道楊玉媛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急著想替那百萬被活生生餓死的災民討個公道。
他望向楊玉媛,解釋道:“等我用完他最後那點可利用的價值,我就會立刻將他給送入地府。”
楊玉媛雖然不明白宮雲霽話語中的具體意思是什麼,但她現在對宮雲霽十分信任,所以立刻就讚同地點了下頭。
劉楚旦和楊平威也拿不準宮雲霽葫蘆裡到底是賣什麼藥,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忐忑不安。
宮雲霽也沒有故意賣關子,他很快就從身上口袋取出一張黃色符紙。
那符紙看著平平無奇,宮雲霽將其貼到劉楚旦胸口前。
劉楚旦一開始還以為宮雲霽是打算拿符咒折磨自己逼供,但見符文貼上以後,自己身上也沒傳來任何不適的感覺,他不禁疑惑地皺起眉頭。
正當他想問宮雲霽是打算玩什麼把戲時,他就聽到宮雲霽朝他問道:“指使你來找楊玉媛的人是誰?”
劉楚旦心中嗤笑一聲,宮雲霽都沒打算他剛才提出的條件,那他憑什麼要告訴宮雲霽呢?
劉楚旦掃了一眼楊父和楊母他們,最終視線落在一直沉默的楊老爺子身上。
劉楚旦眼中閃過一抹惡意,他張了張口,想將黑鍋扣在楊老爺子身上,好借此挑起他們楊家父子矛盾,但最終說出來的話卻是:
“指使我來找楊玉媛結冥婚的人是楊平威,是他主動來找的我,並且還跟我保證說,會儘全力配合我,最終幫我達成奪舍楊玉媛身體的目的。”
劉楚旦驚恐地瞪大眼睛。
他想出來的話明明不是那些!
他明明是想要給楊家製造麻煩才對啊?
為什麼他會按照宮雲霽的提問,乖乖說出事實真相呢?
劉楚旦智商很正常,甚至心思還很狡詐,他轉瞬間便明白這肯定是宮雲霽剛才貼在他身上那張符紙的作用。
“這不是我的真心話,我是被這符咒給操控了!”劉楚旦歇斯底裡地朝楊玉媛他們嘶吼道。
楊玉媛他們此時也瞧出了劉楚旦剛剛確實好像有些不對勁,他實在是配合得太過聽話了些。
楊平威在劉楚旦供出他時,臉色瞬間就黑得跟墨池似的。
在看到劉楚旦說符咒不對勁後,他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替自己狡辯道:“我也不服!憑什麼說這些事情是我指使的,宮先生這是動用玄學手段控製了劉楚旦,所以劉楚旦剛剛說出的話根本就不能信!”
比起楊平威來,楊玉媛和楊父他們更加信任宮雲霽。
楊玉媛直接就朝宮雲霽問道:“宮先生,您能向我們介紹下這符紙嗎?”
宮雲霽輕點下頜,他將符紙從劉楚旦身上撕落,遞到楊玉媛麵前,“這是我自己製作的真話符,你們可以自己試下它的效果。”
真話符?
宮雲霽說出的話,讓在場眾人都麵露驚訝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