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了。
雲邊樂隊的四個成員,一起走到舞台的中央,向觀眾們鞠躬謝幕。
觀眾們滿麵笑容,不約而同地為雲邊樂隊鼓掌。
刹那間,掌聲如雷,響徹雲霄。
雲淺淺很開心,不管雲邊樂隊的演出,是否能得獎,她也覺得沒有任何遺憾了。
因為,江肆剛才竟然及時救場,及時為她送來了備用鼓棒……
想到這裡,雲淺淺就跟江肆、沈夕瑤等人一起,走下了舞台。
“江肆,你怎麼會有備用鼓棒啊?”雲淺淺一邊朝八班的方向走,一邊好奇地問江肆。
江肆邪氣一笑,不緊不慢地說:
“剛才冷烈勳給我發微信,他說中午的時候,他看到雲劍星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架子鼓的旁邊。
他懷疑雲劍星想對鼓棒動手腳,就給了我一副備用鼓棒,以防萬一。”
“哇哦,原來是冷烈勳在幫我們!冷烈勳可真聰明,等會兒我要去向他道謝!”雲淺淺喜上眉梢。
江肆微微一笑:“我們一起去吧,這次多虧了冷烈勳,我們的演出才順利完成。”
“靠!原來是雲劍星搞鬼?雲劍星那孫子,老子現在就去打死他!”黃金來勃然大怒,快步朝不遠處的雲劍星走去。
“金元寶!算了吧,今天是兩校聯誼會,你要是在一中的大禮堂裡打架,一定會被記過的!”雲淺淺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了黃金來。
“是啊,金元寶,你彆衝動啊!我們現在也沒證據證明,是雲劍星弄壞了鼓棒,”安澄神色複雜地說,“等放學後,我們去找冷烈勳,問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吧!”
聽到雲淺淺和安澄的話,黃金來漸漸冷靜下來,跟眾人一起,回到了觀眾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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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時,兩校聯誼會完美落幕。
雲淺淺、江肆等人,在舞台的後台,找到了主持人冷烈勳。
冷烈勳穿著黑色西服,打著領結,正坐在沙發上休息。
他的表情有些疲憊。
他用眼睛盯著地板,眼神恍惚。
“冷烈勳,”雲淺淺將一瓶剛才買的烏龍奶茶,遞給冷烈勳,笑眯眯地說,“謝謝你幫我們啊,我請你喝奶茶吧!”
冷烈勳抬起頭來,用漆黑清冷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雲淺淺。
他留著短寸,五官剛毅。
昏黃的燈光,灑落在他的臉龐上,讓他看起來有種很落寞的感覺。
片刻,他淡淡一笑,接過了烏龍奶茶:“沒事,小事一樁,你以後多提防雲劍星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以後可能還會陷害你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啊!”雲淺淺抿嘴一笑。
這時,江肆想了想,笑著說:“冷烈勳,你要不要吃宵夜?我請你吃燒烤吧!”
冷烈勳猶豫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說:“好,謝謝。”
於是,雲淺淺、江肆等人,一起朝大禮堂的出口走去。
一刻鐘後,眾人來到了一中外麵的美食街上。
美食街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街道兩旁,有很多商鋪,還有很多路邊攤。
有奶茶店,米線店,燒烤店,麵館,火鍋店,餛飩店,蛋糕店,麻辣燙店,螺螄粉店……
各種美食的香氣,跟路人們的說笑聲,交織在一起,讓整條美食街,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雲淺淺一行人,一直往前走,來到了燒烤店的門口。
“這家店的烤牛骨髓和烤腦花,特彆好吃,”江肆笑著對冷烈勳說,“你想吃什麼,隨便拿吧!”
“謝謝。”冷烈勳還是沒什麼表情,拿起一隻餐盤,打開冰箱門,開始挑選各種食材。
雲淺淺對江肆說的烤牛骨髓和烤腦花,很感興趣,所以她就拿了一大堆牛骨髓和一份豬腦花,送去給老板烤。
與此同時,沈夕瑤、黃金來等人,也開始挑選自己想吃的燒烤。
雲淺淺瀏覽了一下冰箱裡的食材,選了一大堆生蠔,放進她的餐盤裡。
見此情景,江肆頓時哈哈大笑:“雲淺淺,夠了,你彆再拿生蠔了!”
“誒?為什麼啊?”雲淺淺不解地問,“生蠔挺好吃的啊!”
江肆忍俊不禁,俯身湊近雲淺淺的耳畔,低聲說:
“生蠔是補腎壯陽的,你拿那麼多生蠔,會讓彆人誤會的。彆人會誤會我不行,需要生蠔補腎……”
雲淺淺:“???”
雲淺淺大窘,小臉倏然紅了。
她連忙將餐盤裡的一半生蠔拿起來,放回了冰箱裡。
見此情景,一旁的冷烈勳,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安澄的臉色也很差,淡色的薄唇緊抿。
緊接著,雲淺淺從冰箱裡,拿了很多烤串——
香腸,排骨,牛肉,裡脊肉,香菇,玉米,土豆片,藕片,雞翅,羊肉串,茄子,魚,魷魚……
一刻鐘後,眾人都選完了想烤的烤串。
於是,眾人落座在桌子邊,開始聊天。
江肆讓服務員拿了幾瓶啤酒來,然後笑著對冷烈勳說:“好學生,你會喝酒嗎?”
“會,”冷烈勳似笑非笑地說,“今晚,我們可以不醉不歸。”
“臥槽!冷神,你是第一個敢跟肆哥比酒量的人!我敬你是條漢子!”黃金來激動得嗷嗷直叫,“你們倆加油,我圍觀就是了!”
話音一落,黃金來就朝老板大喊道:“老板,你把開啤酒的起子拿來!”
“沒必要拿起子。”江肆懶散一笑,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用筷子的大頭那端,抵在了啤酒瓶的瓶蓋上。
緊接著,他用筷子輕輕一撬,瓶蓋就被打開了。
“哇哦,好有意思。”雲淺淺覺得很有趣。
接下來,江肆又用筷子開了幾瓶啤酒,遞給冷烈勳、安澄等男生,每人一瓶。
“誒,安澄應該不能喝酒吧?他……他還小……”雲淺淺訕訕一笑。
江肆低低地笑起來,意味深長地對安澄說:“安澄,你已經出局了,在雲淺淺的心裡,你隻是個小孩子。”
說完,江肆將安澄麵前的啤酒瓶拿起來,打算放在自己的麵前。
不料,安澄忽然單手握住了啤酒瓶,淡淡地說:“我不小,我可以喝酒。”
“澄澄,你還是彆喝酒了,不然彆人會覺得,我們帶壞了小孩子!”黃金來大大咧咧地說。
“我不是小孩子。”安澄淡粉色的薄唇邊,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因為我五歲的時候,已經會洗澡了,金元寶,你才是小孩子,還要鶯姐幫你洗澡。”
“臥槽!你彆提我的黑曆史了!”黃金來哭笑不得,“肆哥,你就讓安澄喝酒吧,免得他再提我的黑曆史!”
“好吧!你要是想喝酒,那就喝吧!”江肆鬆開了啤酒瓶,漫不經心地對安澄說。
接下來,男生們開始喝酒。
雲淺淺和沈夕瑤,則分彆拿了一瓶熱豆奶,開始喝豆奶。
期間,冷烈勳告訴眾人,今天中午一點多,他路過樂器室的時候,聽到裡麵有動靜。
於是,他推開了門,然後就看到雲劍星鬼鬼祟祟地站在架子鼓的旁邊,似乎是想對架子鼓動手腳。
不過,樂器室裡沒有監控攝像頭,所以冷烈勳也不確定,雲淺淺剛才用的鼓棒,是不是被雲劍星動手腳了……
聽到冷烈勳的話後,眾人都很憤怒,都認為肯定是雲劍星從中作梗。
否則的話,好好的鼓棒,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斷了……
眾人聊了一會兒後,服務員將一盤又一盤的燒烤,先後端上桌來。
各種熱騰騰的烤串,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雲淺淺看著餐盤裡的烤牛骨髓,頓時食欲大動,拿起一塊錫紙包起來的牛骨,又拿起勺子,打算用勺子舀牛骨髓吃。
“牛骨髓很燙,你等它涼了再吃,小心燙著。”江肆微微皺眉,提醒雲淺淺。
“哦,我知道啦!”雲淺淺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隻好將牛骨髓放回餐盤裡。
見此情景,江肆啞然失笑,端起一碗烤豬腦,放在雲淺淺麵前的桌上:“烤腦花應該沒那麼燙,你先吃這個吧!”
“啊,好的。”雲淺淺拿起勺子,用勺子舀起一勺烤豬腦,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烤豬腦的味道很鮮美,麻辣軟糯,特彆好吃。
雲淺淺吃得嘴唇上全都是紅油,嘴唇看起來亮晶晶的,性感又誘人。
江肆看了看雲淺淺嬌嫩的紅唇,忽然間明白,為什麼有個成語叫“秀色可餐”了。
因為,雲淺淺的嘴唇,看起來好像比滿桌的燒烤,更好吃……
江肆是這樣想的,安澄和冷烈勳也是這樣想的。
安澄坐在雲淺淺的對麵,而冷烈勳坐在雲淺淺的斜對麵。
冷烈勳看了看雲淺淺的紅唇,眼神忽然變得暗沉下來。
他拿起啤酒瓶,往玻璃杯裡倒了一杯酒,然後舉起酒杯,笑著向江肆敬酒:
“肆哥,謝謝你請我吃燒烤,我敬你一杯。”
“是我該謝謝你,乾杯。”江肆端起酒杯,跟冷烈勳碰杯,然後喝了一口酒。
緊接著,安澄也倒了一杯啤酒,含笑向江肆敬酒:“肆哥,我敬你一杯。”
江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隨意地跟安澄碰杯,將杯裡的啤酒,一飲而儘。
見此情景,安澄笑了笑,也將杯裡的啤酒,全部喝光了。
“誒,安澄,你少喝點酒啊!”雲淺淺有點著急。
因為安澄是全年級最小的學生,他才十六歲,所以雲淺淺覺得,他不應該喝太多酒了。
然而,安澄一心想要向雲淺淺證明,他不是小孩子,所以他並不聽雲淺淺的勸告,喝了很多酒。
不僅如此,冷烈勳也三番兩次地朝江肆敬酒。
江肆喝了一杯又一杯,漸漸地有些醉了,雙頰上泛起了淡淡的酡紅。
這時,雲淺淺總算看出事情不對勁了,焦急地說:
“誒,烈勳、安澄,你們倆彆再向江肆敬酒了!你們倆是不是合起來欺負江肆啊?他一個人,喝不過你們兩個人的!”
“是啊,你們每個人喝一杯酒,肆哥就要喝兩杯酒!不帶這麼玩兒的!”黃金來也急了,不解地問冷烈勳。
“冷神,安澄想灌醉肆哥,我還能理解!你是怎麼回事啊?你為什麼一直逼肆哥喝酒啊?”
冷烈勳微微一笑,將酒杯放在桌上:“抱歉,我聽說肆哥千杯不醉,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千杯不醉?”
“你們倆彆再灌我酒了,”江肆眼神迷離,隨手摟過了右邊的雲淺淺的肩膀,壞笑道,“我要是醉了,雲淺淺今晚就危險了。”
說完,江肆就往雲淺淺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刹那間,雲淺淺聞到了江肆身上散發出的酒香。
那酒香很清冽,淡淡的,帶著一絲濃鬱的酒精味道,讓人忍不住意亂情迷。
於是,雲淺淺的小臉,瞬間紅如玫瑰:“誒,江肆,你已經醉了,你彆喝酒了,你吃燒烤吧!”
說完,雲淺淺就拿起一串烤牛肉,遞給江肆。
“我要吃烤牛骨髓,你喂我。”江肆懶洋洋地笑,半醉半醒地說。
雲淺淺哭笑不得,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桌對麵的安澄。
她知道安澄很喜歡她,所以不想讓安澄傷心,不想當著安澄的麵,喂江肆吃東西。
然而,江肆見雲淺淺一動不動,就拿起一塊牛骨,然後用勺子舀了一勺牛骨髓,遞到雲淺淺的紅唇邊:
“來,我喂你。”
雲淺淺:“……”
“我去!肆哥,你們也太虐狗了!”黃金來忍不住吐槽,“我也想喂鶯姐吃燒烤!”
說完,黃金來就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去燒烤店外麵,給雲鶯打電話了。
“快吃,寶貝。”江肆明顯醉得厲害。
他拿著勺子,非要喂雲淺淺吃烤牛骨髓。
雲淺淺小臉緋紅,猶豫了好半天,才張開櫻桃小口,吃掉了江肆喂給她的烤牛骨髓。
烤牛骨髓滑嫩鮮香,上麵加了蒜末、蔥花、小米辣、黑胡椒等食材。
一口吃下去,口腔裡彌漫著奇妙的肉香,讓人難以抗拒,瞬間上頭。
“誒,這烤牛骨髓,真的很好吃!”雲淺淺笑了起來。
“來,好吃的話,你就多吃點。”江肆又舀了一勺烤牛骨髓,繼續喂雲淺淺吃烤牛骨髓。
見此情景,冷烈勳剛毅的臉龐,瞬間好似烏雲密布的天空。
安澄也看不下去了,神色複雜地詢問雲淺淺:“淺淺,你還想吃其他東西嗎?我去幫你拿!”
“啊?不用了,桌上還有很多東西呢!吃完就差不多飽了!”雲淺淺訕訕一笑。
緊接著,安澄又問其他人,是否需要再拿烤串。
眾人紛紛表示,不需要再拿任何食物了。
於是,安澄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老板的身邊,向老板詢問了這頓燒烤的價格,然後打算用手機付款。
雲淺淺見安澄居然去結賬了,頓時吃了一驚:“誒,安澄,你彆付錢啦,我來付錢吧!”
“我剛領了兼職的工資,我來付錢吧!肆哥醉了,我不能讓肆哥付錢,更不能讓你付錢。”
安澄說著,就用手機掃二維碼牌子,支付了燒烤的錢。
隨後,眾人繼續吃了一會兒燒烤。
晚上十一點時,眾人才打算回家。
由於江肆、黃金來等男生,都喝了酒,所以他們不能開車了。
因此,雲淺淺叫了三輛出租車,眾人先後坐上了出租車。
夜色沉沉,燈火璀璨。
雲淺淺和江肆,並肩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座位上。
接下來,出租車一路前行,朝天鵝湖花園彆墅區駛去。
車窗外,明麗的街景迅速後退,就好像一幅五光十色的油畫。
雲淺淺覺得江肆今天喝酒喝得太多了,所以有點擔心他,下意識地看向他。
哪知道,她剛看了江肆幾秒鐘,江肆就好像餓虎撲羊一般,朝她撲了過來,將她按在座位上親。
他醉意朦朧,渾身散發著清冽的酒氣。
那酒氣混合著他身上的陽剛熱力,一陣陣地朝她逼來,讓她心慌意亂,腦海裡變成了一片空白。
“我去!肆哥,你冷靜點!你回家再親淺淺啊,彆在車上親,司機還在這裡呢!”
黃金來從前排的副駕座上,轉過頭來,哭笑不得地勸說江肆。
然而,江肆剛才喝了很多啤酒,已經完全醉了。
他根本聽不到黃金來在說什麼,隻是憑借著本能,激烈地吻著雲淺淺。
雲淺淺又羞又怕,好不容易才推開了江肆:“誒,江肆,你真的喝醉了!你以後彆喝那麼多酒了……”
江肆被雲淺淺推開後,斜倚在座位上,朝她笑了一下,然後就閉上雙眼,昏沉沉地睡著了。
一刻鐘後,出租車抵達了天鵝湖花園區的門口。
雲淺淺搖醒了江肆,然後跟黃金來一起,攙扶著喝醉的江肆,將江肆送回了江家彆墅裡。
隨後,雲淺淺告彆黃金來,回到了雲家彆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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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兩校聯誼會的獲獎名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