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就是表明他根本就不怕。
許蔚很快想明白他一定還有殺手鐧。
哪怕沒有殺手鐧也沒有關係,他是一個底層的員工,而他身為公司上層的領導,其他人會更願意選擇站在哪一邊?
他穿女裝的事沒有人知道。沈長亭也不知道。
許蔚根本不敢去賭,一旦沈長亭知道這件事以後,會不會也帶著有色眼鏡來看他?
沈長亭知道以後還會再重用他嗎?
誰的身邊敢留著這麼一個喜歡穿女裝的變態?
許蔚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沈翰墨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應該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許蔚是沈長亭身邊的秘書,心思比很多人都要活絡,業務能力也很強。
所以那一次他才能在漫展上麵將他耍得團團轉。
所以那一次許蔚才可以來個完美的金蟬脫殼,而他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從衛生間裡麵一臉淡定自若的走出。
他也更不可能將他的身份,和地鐵的那個女人聯係到一起。
他愚弄了他,變裝得那麼爐火純青,讓他在女衛生間門口等了足足八個小時,而他裝作沒事人一樣離開。
難怪那天他會看到許蔚出現在現場。
他還以為是因為沈長亭在。
沈長亭也知道許蔚穿女裝這件事嗎?
如果知道的話,他們兩個人是聯手起來一起想看他的笑話嗎?
他有眼無珠,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沒認出來,還對死對頭身邊的秘書一見鐘情。
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沈翰墨的手指又蜷了起來。
忍住想要上前拎住他衣領的衝動,沈翰墨眼神裡像淬了冰。
隨後不久,資深化妝顧問加造型顧問,又從她的衣帽間裡麵挑出了好幾身符合許蔚身高和身材的衣服。
都是女性的服飾。
許蔚看到這些的那一刻,身體不可避免的一抖。
沈翰墨對著他冷冷一笑,說:“你不是很喜歡女裝嗎?不是很喜歡做女人的樣子嗎?怎麼到現在就突然這麼抗拒了呢?”
這句話好像在說他裝什麼裝,都敢穿著女裝去地鐵和漫展了,事到如今還表現出這麼抗拒的一麵。
沈翰墨覺得可笑。
哪怕是現在這一會兒,看著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化了妝更女性化以後,他依然會有些怦然心動的感覺。
惡心。
許蔚惡心,他也更惡心。
沈翰墨強製讓他進更衣間換上,許蔚不肯服從,他就強製拽著許蔚的手,來到了更衣間裡麵,親自要幫助他換。
他把許蔚的外套強橫地脫掉了。襯衫的紐扣也已經被解開了一兩顆。
許蔚的雙手牢牢製在他的手腕上,用儘全力迫使他不要再繼續下去。但他哪裡是平時會鍛煉身體,比他要高出整整一個頭的沈翰墨的對手。
很快就敗下陣來。許蔚的襯衫被歪歪扭扭脫了一半,衣領掛在肩膀上。
許蔚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被踐踏乾淨了。
鏡子裡麵,沈翰墨隻是不發一詞地盯著他。
許蔚不知道該怎麼說,又該說些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快要脫離失控的列車,不知道即將走向什麼地方。
他隻能允諾會乖乖換衣服,讓沈翰墨先出去。
沈翰墨的確出去了。
許蔚在更衣間裡一顆一顆紐扣慢慢解開。
他解的動作很慢,垂著頭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木偶。
等換了一條衣裙出來的時候,資深化妝顧問將沈翰墨司機帶來的那頂假發套在了他的頭上。
許蔚平時的化妝技術就很高超了。但他的技術再如何好,也不如資深化妝顧問的。
此時此刻,看著完全變裝的許蔚,已經看不出他原來一點點身為男性屬性的樣子。
連資深化妝顧問都感到驚歎。
她知道網絡有一些男人會裝扮成女人,裝扮得特彆像,幾乎沒人能夠察覺出對方就是男人。
有的人純屬是為了引流,為了搞笑,有的是因為覺得自己女裝的樣子很美,有這種癖好,還有的就是跨性彆者,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女人。
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間有一個明顯的區彆,那就是骨架的大小。
基本上男人的骨架都比女人要大
上那麼一套。
但也有那麼一部分男人,他們本身的骨架就顯得很是嬌小。
許蔚顯然就是這一類男人。
身高一米七一的他,穿著女裝,化著全妝,就這樣走在路上,根本沒人會察覺出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
他腰身纖瘦,手臂修長,脊背挺直,肩頸的地方尤為漂亮,幾乎是向上延展的天鵝頸,資深化妝顧問頓時有了新的靈感。
她很少能夠見到這麼漂亮的,能以假亂真的男人,去往自己的飾品盒裡麵又挑出了一條細頸鏈,立即給許蔚戴上。
所有的一切做完之後,資深化妝顧問圍著他轉了一圈,驚歎地表示:“太漂亮了。”
許蔚的底子也很好,秀氣的臉孔本身就有些偏女性。
如果是往常,穿著女裝的許蔚,聽到這樣的讚美一定會發自內心的開心,但是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資深化妝顧問不知道他是一個平時就喜歡穿女裝的變態,隻以為沈翰墨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情況下,突然帶著他過來,要他穿上女裝。
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癖好。
也可能就是單純的想要給眼前這個男人一個教訓。
沈翰墨的雙拳越攥越緊。
隨著妝容一點點完成,女性的服裝和假發也套在了身上。
許蔚的身上已經徹徹底底找不到一點男性的象征。
哪怕是他那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喉結。
沈翰墨怒氣值已經達到了頂點。麵前的“女人”,和他記憶中那道身影開始逐漸重疊。
許蔚的的確確就是他在地鐵裡麵一見鐘情的那個女孩。
他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了。
臉上掛著慘淡又冷淡的笑容,沈翰墨又重新站起來,走到許蔚的麵前。
資深化妝顧問以為沈翰墨很滿意這個變裝效果。
哪知道沈翰墨突然怒氣衝衝抓起許蔚的衣領,將他毫不留情地撞在了化妝台上。
眼看就要揍下去,資深化妝顧問趕緊出麵阻攔:“沈總,您這是怎麼了?先消消氣,不要衝動。”
不要衝動?
所有人都告訴他不要衝動。他平時也的確很難冷靜自持。
但是在這個敢欺瞞他的男人麵前,他根本就冷靜自持不了。
怒火滔天,沈翰墨一拳頭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拳頭又筆直地打在了鏡麵上,鏡子破了,沈翰墨的拳頭也破了。
鮮血染在了他的袖口上,沈翰墨好像是很麻木的樣子,根本感覺不到疼。
許蔚被揍了這麼一拳。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沈翰墨又拉著他來到了外麵,臨走前讓司機給留下付了賬。
他拉著許蔚一路走到外麵的寒風中。許蔚穿著連衣裙,裙下空空蕩蕩,像是要被吹飄了。
他就想要這麼乘風去,不要留在俗世了。俗世太多煩擾,也有旁人無法接受的新奇。
許蔚不知道他要
拉著他走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他要帶著他走到哪裡。
街邊有店鋪在招攬生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女性服務員在門口笑著表示:“這位先生,要和你的女朋友進來用餐嗎?”
聽到這句稱呼,許蔚的心裡梗了一下。
沈翰墨也覺得可笑。女朋友是吧?他居然是他的女朋友。
無論是誰都看不出他身邊的這個人,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他們都覺得他是女人,連他也這麼覺得。
沈翰墨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將他裙擺掀開的惡趣味,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就是一個騙人的家夥。
許蔚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死死用手抵擋在裙擺上麵,捍衛住他僅剩不多的尊嚴。
然後許蔚就被他一把撈進了餐廳裡麵。
兩個人被服務員帶著走進一個角落。
餐廳的氛圍很是浪漫。燈光昏暗,每張桌上都點著一盞橘色的微弱燈光。
許蔚從小到大沒怎麼哭過,但是這一次麵對沈翰墨,他忍不住擺出了想要哀求的姿勢。
“沈總,你能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沈翰墨好像聽不懂他的意思,“我有對你做什麼嗎?”
許蔚咬了咬牙,聲音更低了一些。
“你能不能放我回去?”
“我隻是請我的堂弟的得力助手吃一頓飯罷了,怎麼被你說的好像我會對你的生命造成威脅一樣?”
沈翰墨笑了,他挑著眉,“你之前不是還說要告發我,要懲戒我嗎?怎麼,你這個職場上的精英現在不說這些話了嗎?”
許蔚隻能將剩餘的話又吞回去。
沈翰墨的做法都帶著強製性,卻是建立在他日常生活中的習慣上麵。
喜歡穿女裝的是他,喜歡穿著女裝上街的也是他,沈翰墨隻是“幫助”他又回憶了一下這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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