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一小時前。
驅車前往與吉普賽常去的私家菜館。剛到那裡,就看見吉普賽的光頭在路邊燈柱下顯得更為鋥亮。
他沮喪的蹲在路邊,神情肉眼可見的喪氣,視線漫無目的的掃視著來往行人,就像一條無家可歸的可憐大狗狗般無助。
好吧,雖然是個本質上凶惡的不行的超級大狼狗。
秦賀肆見這一幕,忽然笑了。
原諒他,實在是吉普賽往日逞凶鬥狠、手下小弟無數、經常隻有他欺負彆人沒有能夠欺負他。突然見到了他這慘兮兮的模樣,身為吉普賽塑料兄弟的秦賀肆表示——哎呀,真是可憐見得喲~
蹲這兒沮喪了好久的光頭,在看到那熟悉的跑車時,吊著的小眼睛驀地撐起睜大。
“你可終於來了,等你好久……嗚,”光頭站起身向下車的青年抱怨。
剛準備醞釀情緒哀嚎,就看到車上又下來一人,他又把準備好的哭嚎憋了回去。
“咳咳。”
吉普賽臉色臭臭的,問:“這誰啊?”
秦賀肆剛要介紹,就聽身後傳來激動的聲音。
“你你你不就是那個第一賽車手,”
吉普賽聞言一怔,嘴角不自覺往上勾。
雖然不知道今兒兄弟帶的是什麼陌生家夥,不過就衝他知道我吉普賽是第一賽車手,這陌生的家夥,今兒個起就是他罩了!
“之下的永遠老二——吉普賽嘛!”
這話說完。
下一秒。
吉普賽嘴角回收。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跟在秦賀肆背後的花襯衫男人。
很好,吉普賽暗暗點頭。
他臉色平靜,雙手不自覺攥緊,心裡數著步子,就等那沒眼光的家夥走近。然後他會讓他知道,什麼是世界的‘美好’!
秦賀肆一聽Freddie那話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待他們一靠近,吉普賽就“啪”地給了Freddie後腦勺一巴掌,把他拍了個趔趄。
就Freddie那小身板怎麼可能經得起吉普賽這家夥的武力,看他抱頭瑟縮的小可憐樣,秦賀肆無奈的扯住吉普賽,並不想好好的吃飯變成暴力宴。
在秦賀肆的調節下,吉普賽忍住了動手教訓這沒眼光家夥的衝動。再加上今天確實心情不好,需要跟好兄弟傾訴,他勉強同意了跟那個娘娘腔一起吃飯。
Freddie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嚇死他了。誰知道秦小哥的朋友那麼暴力哦。明明秦小哥看起來是個那麼俊秀又愛笑溫柔的人,誰知道……
他打了個寒噤,甩甩頭不再多想。趕緊小跑跟上去,都挨那大兄弟一巴掌了,這飯不吃白不吃。
二樓包間裡,待菜上齊後,吉普賽不發一言的悶頭乾飯。那惡狠狠的架勢仿佛吃的不是菜而是那群賽車協會糟老頭子管理員的腦袋!
秦賀肆見狀輕瞟一眼,也開始慢條斯理的用餐,反正,吉普賽總會憋不住說的。
而Freddie看看吉普賽又看看秦小哥,安靜如雞的拿起筷子,感覺氣氛怪異的他吃著美食還在想,這味道還挺好的。
“嗚嗚……”吃著吃著,垂著大光頭的吉普賽哽咽起來,Freddie詫異的抬眼看去就被吉普賽凶惡的瞪了一眼。
看什麼看!吃你的飯!
Freddie縮縮脖子,但是八卦的心又動起來,好奇的豎起耳朵。
“昨天稷山賽道,程海諾比賽時出了車禍……”
“他車禍關你什麼事?”
吉普賽想到這個就覺得自己委屈,“我那兩個傻逼手下把冰醋酸給灌程海諾賽車的油箱蓋裡了……”
秦賀肆:“……”
“所以——”他一言難儘的看著大光頭道:“最後你背鍋了?”
“嗯啊。”吉普賽委屈的點點頭。
“還嗯、嗯你個頭啊嗯。”
秦賀肆拿起筷子就像敲木魚一樣給了大光頭的腦袋一擊,“你是傻逼嗎!不是你做的認什麼認,還是說——”
“你真的為了獲勝指使他們這樣做了?”秦賀肆的語氣逐漸危險起來。
“哪有!”吉普賽高聲道:“是那倆傻逼自作主張乾的啊!”
“哦。”秦賀肆語氣平和下來。
好不容易把吉普賽這個原劇情裡麵的惡毒反派給掰正回來,沒有那麼大奸大惡了,要是吉普賽現在敢背著他搞什麼傻逼事,狗頭給他錘爆!
吉普賽擦擦額頭莫名出的細汗,接著又說:“你也知道,平時他們都跟我混在一起。突然出了這個事,哪怕是他們自作主張,但是賽車協會還是把賬算到了我頭上,那兩個家夥被審的時候也說是我的意思……艸,我真的冤死了!”
這般說著,吉普賽拿起手邊的酒杯就仰頭,“乾!”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扔了酒杯直接對瓶吹了起來。
秦賀肆見此,精致的眉頭微擰,倒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心裡想到之後的一些情節,他總歸會有辦法讓吉普賽回賽場的。畢竟,程海諾可不是個‘乖孩子’……
也就半小時不到。
待吉普賽一件啤酒下去,不用看就知道這家夥喝蒙了。因為包廂裡全是他在講述自己的悲慘往事,時不時鬼哭狼嚎一聲。
“嗚嗚,我怎麼那麼慘啊!我真慘,真的……”
“現在沒了最愛的賽車,又失去了我最愛的女人,天哪!!!”
“嘔——”
秦賀肆鼻尖嗅到吉普賽嘔吐物的酸臭味:“……”
他非常嫌棄的抬起修長的手指捂住鼻子,接著又聽到了吉普賽的大喊大叫:
“祥珍啊,我的祥珍啊,你現在在哪啊,你可知愛你的吉普賽在想你呐呐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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