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那臉皮無比厚的少年郎,也自然而然的把椅子搬到了她的旁邊,順勢就那樣坐下了。
在邀月看了他一眼之後,這家夥馬上端正自己癡癡望著美人的眼神,把目光投向了下方比武場。
邀月想了下,也沒讓他離開。
而那在高台中央觀賞席正坐在主位的江彆鶴,瞧著與那邀月靠近的熟悉少年郎,眼睛都快瞪凸了!
對於某位老家夥時不時飄過來的視線,秦賀肆隻當沒看見。
氣的某個一直維持君子風度的中年男人心中一哽。
江玉郎,你個不孝子!
有了意外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邀月氣場太強,在她冷厲的眼神下,場上正在進行最後兩兩對決的四人,心裡霎時間門一緊,全部拿出百分百的狀態。唯恐在這名聲斐然、卻心狠手辣的女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鬼知道她動手會不會看心情。
也因此,原本快要分出勝負的對決,又繼續纏鬥起來。
在秦賀肆被場上對決吸引的時候,邀月突然開口道:“你之前說你爹死了?”
耳邊響起的詢問讓秦賀肆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妙,他訕笑道:“對呀。”
邀月冷哼,“江玉郎,你好大的膽子,敢騙本宮!”
秦賀肆支吾了一下,道:“怎會呢,姐姐,你是不是誤會玉郎了?”
邀月這問話早就吸引了秦賀肆的全部注意力,他瞧著她視線漫不經心地投向了那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心裡一緊。
邀月道:“你早死的爹是不是叫江彆鶴啊?”
不等秦賀肆回答,她似笑非笑地示意:“喏,你死而複活的爹在那兒呢~”
秦賀肆:啊噢。
掉馬了。
察覺到大宮主此刻隱約升起的怒氣,秦賀肆火速道歉:“姐姐,對不起。”
“姐姐,玉郎不是故意的……”
“姐姐,你不要生玉郎的氣好不好?”
“姐姐,這事是這樣的,你聽玉郎給你解釋行嗎?我爹他……”
……
在少年郎把他爹江彆鶴還有他自己及那劉喜乾女兒等等全部說了一通之後,瞧著不作聲的邀月,他想了想,把彆在腰帶間門的白玉簫給抽了出來。
少年郎瞧著手中這因為他撒謊得來的玉簫,麵露不舍之意。片刻,他還是遞到了邀月的麵前,說:“對不起都是玉郎不好,姐姐還是把這價值連城的東西……收回去吧。”
邀月語氣不明道:“江玉郎,本宮從未有拿回贈予之物的習慣……”
“所以此簫,還是毀了吧……”
邀月作勢伸手,準備把這白玉簫從中間門掰斷,一如曾經少年郎被毀壞的翠綠玉簫一樣。
望著邀月的動作,少年郎那雙黑眸一瞬間門黯然了下來。
就算再不舍,他也不能阻止邀月的動作。因為少年郎知道,此事是自己的做錯了。他撒了謊,卻得到了她的憐惜,就算得到了這“定情之物”,總有一天也會被拆穿。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玉簫被處理。就算他再怎麼珍惜,再怎麼不舍、不願,這東西,也隻能由贈送之人決定……
邀月的手停在了他捧著的玉簫上方,久久不語。
……
半晌,邀月道:“算了。”
少年郎倏地抬頭,黯然的眸子霎時間門綻開亮光。
看著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下方場上的邀月,少年郎眼中愛意閃過,同時語氣甜甜地說:“謝謝姐姐~”
然後他就撒嬌賣乖的湊近邀月。
在她耳旁,對著下方那群比鬥的天驕們指指點點起來……
聽著江玉郎說的看似有理有據,實則狗屁不通的話。
邀月沒有出聲諷刺,任由他親近的叭叭叭。
這番場景,當然被江彆鶴還有其餘的掌門些看在眼裡。
眾人對視一眼後,心間門想法雖然不一致卻也大差不差。
江彆鶴想的是自家兒子此刻跟移花宮邀月這樣親昵,那上次自己去搶奪盟主令時,察覺到的異樣,分明就是正確的。
該死!被忽悠了!
江玉郎,你個不孝子!
而其他的掌門,在見此場景後,心間門都是升起一絲輕蔑不屑。
邀月這女人,高傲又如何,還不是說一套做一套。
移花宮門內不收男子,一個花無缺也就算了,這看起來小白臉似的家夥,居然還同她如此親近。哼,這不就是嘴上說的好聽,無情冷漠、看不慣天下間門的負心人做派,自己不也在嘗試?
玉郎雙驕,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邀月就算知道這些正派掌門心裡的想法,也不會在意。
她邀月做事,哪有旁人置喙的資格!
此番武林正派做的這糟心事,早就讓邀月心生怒火,就待此間門事了,找他們算賬了。
邀月瞧著在下方你來我往許久也沒分出勝負的四人,心中冷哼,她對花無缺輕揚下巴,示意讓他上場。
之後的盟主選舉,她當然可以贏的光明正大,也會向江湖武林的所有人證明移花宮擁有碾壓的實力。但是這年輕一輩的對決,倒是也可以讓花無缺參與,畢竟,花無缺也代表了移花宮培養年輕人的成果。
高台上的左蟬子和神錫道長等人原本想要阻止。但是還未出聲,察覺到邀月似鋒利的劍般直視過來的眼神,倆人在瞥見慕容正德等人沒反對之態,又麵色難看地坐下了。
而在慕容正德身後,有一個年輕的少年郎君,回想著移花宮大宮主降臨的無雙英姿,眸中連連升起了異樣的光彩。而他時不時小心地瞄著邀月的動作,也讓身旁的陳劍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眼中有著縱容之意。
花無缺下場後,以一敵四卻不落下風。這幅白衣公子手持折扇,短短數息之間門,連連擋住了大開大合向他攻擊而來的四人。
一邊是費力的攻擊,一邊是清描淡寫間門的漫不經心,這般對比之下,更顯的花無缺豐神俊朗,君子無雙。
在花無缺力壓眾人,除了引來那些俠女眸中的欣賞、愛慕之情,卻未曾得到之前那些天驕引起的歡呼後,邀月麵色越發冷下來,心中不斷嗤笑。
移花宮從前在江湖上的名聲就不好,在這以男性為尊的江湖,一個都是由女子成立的門派,哪怕領頭人武功蓋世又如何,他們依舊從心裡瞧不起。
在他們看來,女人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就算是江湖兒女,那些有著武功傍身的女俠們,最終的結局也是選擇一個武林中人嫁了便好。
而移花宮幫被辜負的女子複仇,捉拿那些人渣交於她們處置的這一舉動,也在江湖上掀起了無數風浪。每個男子都不能保證自己從始至終都會深情專一,移花宮這種做法,不就是硬生生的讓他們不能花天酒地,騙那些女子的身子了麼!這可讓他們惱怒不止,要不是打不過那做主的邀月,他們早就把移花宮這種為禍武林的異類勢力給鏟除了!
“怎麼,都啞巴了?!”
邀月冷聲的向著場下道。
一開始,這些江湖中人都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動怒了。
後來在一部分人回過神,明白過來後,他們看著場上呈一邊倒的局勢,儘皆張口無言。
最後,還是看在邀月周身越來越濃鬱的殺氣的份上,才稀稀疏疏地鼓起掌來,嘴裡道:
“無缺公子真棒!”
“不愧是花少俠,很是天賦出眾啊……”
在他們從心底上不認可移花宮這個由女人組成的勢力,就連此刻,也一句不提移花宮的時候,邀月盛怒之下,氣笑了。
“很好!”
邀月掌勁帶風,頃刻間門溢出來的內力,直接把桌上的東西震來粉碎。須臾之間門,那桌子也隨之一同化為了粉塵。
邀月縱身一躍,輕如羽毛般,眨眼間門便掠下了場。
在她降落在比鬥場中央的時候,場上五人都被她隨手一揮掃下了場。
邀月這突然的舉動讓高台上的各大派掌門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就見她冰霜的麵容微抬,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們。
邀月倏地一勾唇角,囂張放話:“來!”
這般作態有人不滿,有人能忍,在他們還未出言拒絕的時候,邀月毫不客氣的把所有門派德高望重的掌門人物,席卷下場。
這些人被迫同邀月鬥了起來。
在場下眾人看來,這些頂尖高手之間門眨眼便已過了數十招,還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誰是誰。
而隻有在場中麵對數位高手卻依舊從容的邀月才知道,這些看似名門正派的大佬,對上她時究竟有多麼不堪一擊。
今日,她便要向天下武林證明——
她邀月武可壓蓋世,無人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