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畫框內被安裝了微型炸彈嗎?”萩原皺著眉,已經開始思考市麵上目前有條件製作出這類炸彈的犯罪分子,還未成功落網的人選。
“不,裡麵沒有炸彈。”鬆田陣平在拿到了專業儀器後,特地前前後後檢查了個遍,才最終得出了這一結論。
“是因為有人要對畫作動手腳?”一說到這方麵,望月北川就聯想到了有名的怪盜基德,“但這間美術館並不有名啊?”
美術館擁有者落合館長,在藝術界並不有名。而館內的藏品珍貴度有是有,但大多都不大符合群眾的審美。
望月北川凝視著某一副畫作,過於寫實的畫法令描繪的慘狀栩栩如生:被地獄業火焚燒的罪人,被燒得血肉模糊,渾身上下都近乎是團火人的犯人真實地向觀看者表達自己的痛苦,連空氣似乎都圍繞著火人的慘叫聲。
望月北川心想,很多展廳列為特殊級實在情有可原。就這架勢,大多數人都會被嚇到,久而久之美術館的人氣一直也難以上漲。
“說不定是員工監守自盜呢?”萩原研二提出了一個新觀點,“員工偷盜畫作偷偷拿去賣錢,也很難被人發現吧。”
鬆田陣平從畫框中拿出了一副畫紙,遞給他們:
“你們覺得這兩幅哪一張是真跡?”
望月北川看著鬆田手中的畫作,又抬頭看了一眼畫框,畫框裡邊還有一副畫,與鬆田拿著的近乎一模一樣。
他估摸了一下兩張紙的用色筆觸和所用色彩,最終指了指鬆田手中的那一副畫,說道:
“這張是真跡。”
筆觸可以經過多年的練習模仿,通過專業訓練的美術生也能夠調製出百分百接近原色的顏色進行上色,但珍貴作品之所以能夠長久流傳,除了精湛的畫技外,還有更多深奧的東西是拙劣的模仿者難以複刻的。
即便他不做判斷,搜查課那邊派遣專家進行鑒彆也能很迅速得出正確的結論。
在他觀察兩幅畫作細微不同時,萩原已經把目暮警官給喊了過來。由於此事大概率涉及館內員工偷盜問題,落合館長也一同跟著過來。
而伊達航則是繼續待在另一邊,維護主展廳的安全。穿著日常服裝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位普通遊客,混雜在人群內,與無數人觀賞著同一副畫作。
在看到那兩幅畫作時,老人深深歎了口氣,像是早有預料這件事。
“我早就該察覺到了,可惜我確實老了,腦子沒有以前轉得快,眼睛也沒以前好使了……”老人看著空落落的畫框,眼中隱隱有著淚光。
這是一位把一生都奉獻給了藝術的老人,在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一點。
美術館近幾年都在負盈利運營,也不知幾年後會正式倒閉。即便如此,落合館長也希望能把自己身上的每一筆金錢都放在這一美術館身上。
“失蹤的畫作說不定還能追回,隻是看這樣子,對方顯然是個慣犯了。”目暮警官在觀察了畫框的布置後,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隻是不知道這位犯人是誰?”說到這,經驗豐富的他也很苦惱。在收到犯罪預告的前提下,目前的一切調配都是以防範犯罪為主,暫時抽不出多餘的人手來捉這一位盜竊藝術品的員工。
“我的心裡模模糊糊也算有個答案。”落合館長又歎了口氣,顫抖的手撫摸著空白畫框,“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他鄭重說出了這一句話,如同騎士決鬥前的宣言發表。
“是誰?”鬆田陣平把兩幅畫作都交給了館長保管,畢竟他不是專業人士,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會讓珍貴畫作損傷一個小角。
“窪田。隻有可能是他……不,一定是他!”說到最後,老人堅定了那一人選。
“那這邊就先交給我們吧——”萩原研二和目暮警官打了聲招呼,目暮點點頭也算默認。
美術館並不存在炸彈威脅,那麼讓爆處組警官幫忙負責也不是不行。
況且這兩位爆處組警官也是伊達老弟的同期……這樣想著,目暮警官愈發覺得此事可行。
“那麼就拜托你們了。”他說道。
在離開前,他才注意到特地躲在一旁,降低關注的望月北川。
目暮警官條件反射般,打量了四周一遍,確定過周圍沒有屍體,才放下心,繼續打招呼:
“誒,望月先生,你又在這啊?”
望月北川:……
這個“又”就很靈性!
還有,彆以為他無法理解說話前的那一連串動作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