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皇帝的妃子,戲份不多,大概兩個禮拜殺青。”
“好。”
鐘意聽他聲音,似有掛電話的意思,趕忙道:“周總,等我戲份殺青,能不能去臨江找你?”
他頓了頓,聲音低緩:“你想來?”
“想來,正好把袖扣送給你,還有……那個時候正好是情人節,不知道你有沒有空?願不願意見見我?”
鐘意揣摩不透電話那端男人的神色。
但他的嗓音依舊溫潤悅耳:“可以。”
“謝謝,那到時見。”
她緊緊捏著手機,手心已經冒出汗意。
話筒裡聲波空白。
再沒有彆的事能聊。
電話欲掛未掛。
最後掛電話那一下,鐘意脫口而出。
“周總,冒昧問一句,在你的女人裡,我排在第幾位?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還是我可以去問李總助?”
周聿白挑眉:“何出此言?”
鐘意咽了咽喉嚨:“畢竟晚上給你打電話的女生不少,我不想衝撞她們。”
電話裡靜了一瞬。
男人慢條斯理開口:“暫時沒有,她們跟你不一樣。”
鐘意沉默。
不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
周聿白:“還有問題嗎?”
鐘意脖子一縮,硬著頭皮,乾巴道:“還有最後一個……周總,你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周聿白皺眉:“什麼意思?”
鐘意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但圈子裡駭人聽聞的事情太多了。”
他淡聲回她:“隻有無能者才追逐扭曲的快感,我還不至於。”
嗓音冷漠又高高在上。
但鐘意莫名放下心來。
*
鐘意在劇組遇見了唐檸。
她的前東家——星瀾娛樂旗下的藝人。
自打她離開星瀾後,除了張簡則外,基本和其他的同事斷了聯係。
唐檸見了鐘意也是驚喜交加。
兩人住在酒店同一層,同進同出,比往日還熟稔了不少。
“你現在自己單乾,怎麼連助理都沒招?”唐檸讓自己的助理過去幫鐘意拎包,“身邊帶個人,也方便點呀。”
“工作量不大,也不太用得上人。”
唐檸歎氣:“真的太可惜,我想起來都為你抱不平。要不是星瀾拿解約的事情冷藏你,現在指不定走到那了,你知不知道,我聽公司裡的人說,那個時候有部大製作的女一,導演點名要找你,被公司給搞黃了……”
鐘意微微一笑:“都過去了。”
“你走後,張簡則也跟公司鬨了好幾次矛盾,我猜張簡則要是甩手走了,星瀾就完了,我們這群小透明,估計要各奔東西。”
唐檸比鐘意大兩歲,長相清純可人,唱跳俱佳。
可惜星瀾資源太少。
這幾年她發展也極不順利,正想辦法另找出路。
“哎,鐘意,幫你搞定合同糾紛的那人,是不是張簡則介紹的,應該挺有勢力吧?連Jeff都銷聲匿跡了,我聽內部消息說,星瀾那陣被人抓住了把柄,老板就差跪著跟人求情了。”
鐘意淡聲道:“也沒有,我隻是借簡則哥的光,運氣好而已。”
要是真攀上什麼好背景,一般都是砸錢砸資源砸曝光,何至於鐘意到現在還沒被捧起來,在劇組吃盒飯,默默無聞地演小角色呢。
劇組趕時間,導演拍得特彆趕。
轉場也特彆緊,每天跟個陀螺似的轉。
鐘意這十幾天沒有一點休息。
早上天不亮就起來化妝,晚上八九點鐘收工。
終於熬到角色殺青。
她提前聯係過李總助。
落地臨江,李總助派車來接她。
當天周聿白有應酬,在俱樂部跟客戶玩橋牌。
李總助看她神色疲倦,道:“周總說如果您今天太累,就不用過去,直接留在酒店休息。”
鐘意笑笑:“沒關係,麻煩讓司機在樓下等我一會,我換身衣服過去找周總。”
她一點沒耽擱,直接從片場趕過來,妝都沒卸完,風塵仆仆。
需要先洗個澡見人。
*
橋牌桌上隻有四個男人,卻蜂圍蝶繞似的插了六七個美女。
這種社交場合說不上無用。
男人的交情和較量,很多生意就是這種地方拍板定奪。
隻是並不輕鬆。
今日有新客,大家都入鄉隨俗。
周聿白身邊也坐了位美人,風情萬種,美豔不可方物。
幫他端茶摸牌,捏肩捶背。
挺拔的酥/胸時不時在他手臂上蹭。
“後生可畏,這些嬌滴滴的美女陪著,隻有小周總坐懷不亂。”
“早就聽聞周總品味高雅,這滿桌不知道偏好哪種。”
美人也有點哀怨:“還是我長得太醜,周總對我半點興趣。”
周聿白慢悠悠扔出一張牌,笑如春風拂麵:“你若說自己醜,這世上也沒有更好看的人。對麵王總來來回回看了你好幾遍,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萬不敢搶王總的心頭所愛。”
大家哄笑。
美人也不情不願地坐去了王總身邊。
換了個笑起來有酒窩的美女過來陪。
周聿白倒是意外地多看了她兩眼。
隻是也沒有更親密的動作。
到了他這個地步,身邊出現的女人基本都是有所圖。
要麼圖人,要麼圖心,要麼圖錢。
商人的本質都是利益交換。
沒必要因為一時的生理需要,給自己找麻煩。
按周聿白的性格。
也不允許有人在他身上丁點算計。
鐘意過來的時候。
正撞見一雙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捏著茶水杯往周聿白唇邊遞。
她視若無睹。
撩撩長發,自顧自地在周聿白身邊坐下。
一抬頭。
和那位酒窩美女目光對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