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冷漠地打量著車窗外的身影。
胸膛的怒氣不可抑製。
他沒看出來,原來她還有這樣的錚錚傲骨。
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知不知道自己依仗的底氣是什麼?
“把她喊過來。”周聿白改了主意。
冷聲吩咐司機,目光布滿陰翳,“沒有我的允許,她哪兒也不許去。”
最後司機又把鐘意勸回了車內。
兩人回到家,臉色都不太好。
鐘意想回房,卻被周聿白拎去了浴室。
鐘意在浴缸裡嗆了好幾口水,熱水和浴液反複衝刷她身上的香水味,全身濕漉又發燙。
見他慢條斯理脫去濕衣,露出精瘦收斂的體魄,臉上神情比道貌岸然還要冷情禁欲。
男人的手指修長漂亮,肆無忌憚又靈活有力。
她被按在按摩浴缸裡,眼睛進了水,眼眶發紅,水光瀲灩又楚楚動人。
他繃緊著臉龐:“好好認錯,我給你。”
鐘意閉上水汽氤氳的眼睛:“我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要認錯……倒是……周總您說了……咳……對我沒興趣。”
男人神色遽寒。
幽黑的眼眸打量她潮紅的臉,冷聲嘲諷:“的確沒興趣,不過是送上門來的,隨便玩玩而已。”
鐘意睜開黑白分明又通紅的眼眸:“您要玩膩了說一聲,我還得接待下一任。”
這話又惹他嗔怒,冷笑道:“還早呢。落在我手裡,當然要物儘其用。”
最後浴缸裡的水冷了又熱。
鐘意禁不住嗚咽呻/吟,最後膝蓋青紫,渾身狼狽被周聿白從浴室裡抱出來。
一覺睡醒。
日上三竿,滿床狼藉,身邊位置冰冷。
周聿白讓曼姐把鐘意手邊的工作全停了,讓她清醒清醒——哪有人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的道理。
至於她和藍鬱試鏡的那部戲,自然也斷了下文。
曼姐先勸鐘意。
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沒必要搞成這樣。
先想想她靠什麼吃飯?
好好道個歉,認個錯,事情也就過去了。
鐘意咬著嘴唇,什麼話都沒說。
她也乾脆停止手裡的那張副卡的花銷,不肯再花他一毛錢。
“行啊,我看她熬的過幾天。”
周聿白大喇喇坐在辦公椅上,神情滿是不以為然。
隻是周聿白不在北城,根本就困不住她。
李總助硬著頭皮遞了個消息進辦公室:“鐘小姐拍戲去了。”
她的經紀合約簽得很寬鬆,公司對她的約束基本就是擺設。
隻要能找到工作,她隨時可以走。
周聿白冷冷蹙眉:“去哪裡了?”
“去了西南的一個小城市。”
婷婷說是挺偏僻荒涼的一個地方,拍一部民族風的影視劇。
兩個月,酬勞一般,條件也有點艱苦。
“隨她吧。”周聿白撚著襯衫袖扣,冷嗤扔出一句話。
李總助也不太理解現在事情的走向。
起先鬨彆扭的不是因為藍鬱和鐘小姐的緋聞八卦嗎?
怎麼發展到後麵,就變成了冷戰和置氣。
置氣到鐘小姐的工作和花銷都停掉了,自己跑到山旮旯裡拍戲去了。
這不對勁啊。
鐘意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都悄無聲息。
周聿白照常工作應酬,他慣常的溫潤清淡。
應酬時端坐在眾人中,姿態清雋矜貴,笑起來春風拂麵,半分端倪也看不出來。
隻是有時候工作間隙滑開手機。
濃眉一蹙,他又支著額頭把手機撂下。
鐘意那張卡也仍有賬單寄過來。
以往周聿白不會過問明細,現在李總助彙報此事,他沉默片刻,罕見接過賬單去看。
隻是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都是家裡的物業一類開支。
偶爾也能看見鐘意出演的電視劇或者廣告播出。
她在鏡頭裡巧笑倩兮,顧盼生輝。
周聿白瞟兩眼,漫不經心挪開目光,曲起手指輕叩桌麵。
李總助陪著他回過兩次北城,問他要回家還是去酒店落腳。
車子明明已經到了小區樓下,他抬頭看看樓上黑漆漆的窗戶。
還是掉頭去了酒店。
還是李總助安排出差。
周聿白捏著行程看了半日,問他:“這次安排哪幾個地區出差?”
李總助回他:“東南分公司、中部和南部分公司這次都換了負責人,都等著周總您過去看看,您覺得呢?”
周聿白淡聲問:“西南分公司呢?”
“西南——”李總助咽了下喉嚨,迅速回神,“西南分公司也安排在此次出差計劃中……周總,您看您一周連著好幾個地區出差,周五結束中部分公司的行程,周末正好在繆州停留兩日,您看如何?”
周聿白把玩著手中的鋼筆,垂手斂眉,長長的眼睫毛掩住眼神:“你去安排吧。”
鐘意在繆州的拍攝也並不順利。
她隻是不想呆在北城——北城根本繞不開周聿白,隻能借著拍戲的機會出來。
片場的環境簡陋不必提,拍戲從來沒有輕輕鬆鬆的。
跟著劇組跋山涉水,每天起早貪黑連軸轉,工作量也達到了十幾個小時。
隻是鐘意還有點水土不服。
來劇組的第一天就被酒店的蟲子咬了一口,身上過敏嚴重,痛癢難耐。
後來拍了一場落水戲,她泡在水裡,又病了一場。
隻是不好耽誤拍攝,在當地醫院抓了點藥,又回了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