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曾熱烈跳動。
鐘意查看貨架上的商品。
周聿白推著購物車走過,牽住了她垂落身側的手。
鐘意的手指動了動。
他眉眼沉靜,越過她的肩膀,取下貨架上的商品。
再順手把她的手塞進了風衣衣兜。
這姿勢也未免太過親昵。
像年少熱戀的小情侶。
可鐘意的手指觸到衣兜的東西,好奇問:“什麼?”
周聿白低頭研究菜譜,不動聲色:“拿出來看看。”
鐘意猜也許是珠寶。
他一慣喜歡用這種東西表達情緒。
一支唇膏——鐘意代言的。
並不出名的小品牌,好幾年前就已經消失在市場。
外包裝盒上還有鐘意的照片——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豔麗飽滿而醒目的唇。
那時候她剛畢業踏進娛樂圈。
不管不顧接了好多工作——有錢賺就行。
“出差遇見的,這個化妝品公司破產清算。”他淡聲道,“我把公司買下來了。”
鐘意眼睛瞪圓:“你乾嘛啊?集團要擴大業務板塊嗎?”
他推著購物車悠悠然走過。
鐘意追上他:“周聿白。”
“沒有那麼多原因,隻是巧合。從投資者的角度和可行性分析報告,覺得這家公司還有些可取之處——至少眼光好。我也擁有某位退圈女星的古早廣告海報和拍攝光碟,絕版資料。”
鐘意想起什麼。
她捂著瞬間變紅的臉頰低低尖叫一聲,撲上去抓著他的胳膊:“啊,你是說,你有我拍這個廣告的拍攝資料?是我出鏡和出席這個公司年會的光碟嗎?”
“十分精彩。”他說得一本正經。
鐘意態度瞬變,八爪魚似的拖著他:“在哪裡在哪裡?你給我看一下。”
她想毀屍滅跡。
周聿白推著購物車,唇角勾起。
順手撈起收銀台一盒計生用品。
當日的晚餐不是重點。
晚安才是。
鐘意知道今天應該會很特彆,至於特彆到何種程度。
她無從得知。
生理需求早已被那些吻和肢體交纏一遍遍喚醒。
鐘意知道自己需要。
她從藍鬱身上得出這個道理。
如果感情完全切斷,情/欲不至於如此蓬勃洶湧,她仍然會沉湎於他的吻、他的氣息、他的懷抱和力道。
熬過漫長又洶湧的前戲。
周聿白極有耐心地開始今晚的狩獵,像隻優雅的獸,將獵物圍困至奄奄一息,最後慢條斯理開始享受自己的晚餐。
黏重的汗水滴落在她豔色醉人的臉頰。
雪白的糯齒把下唇咬得發白,咬得齒印深深,仍然無法阻止從紅唇中逸出的絲絲細喘。
嘶啞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鐘意,你知不知道……過去兩年我是怎麼過的?”
“打開電視,找到你演的那些電視劇……無論屏幕裡你是什麼神情,穿什麼衣服,我總是能……”
那些滾燙又直白的話語,夾著下//流的詞彙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夾雜著臥室裡窸窣和清淩淩的聲響。
聽得讓人麵紅耳赤,心驚肉跳。
他的薄唇肆意流連:“哪怕一次……你有沒有這樣想過我?”
鐘意緊緊揪著枕角,全身泛著粉色的光,渾身顫抖。
她在英國的繁忙課業間,熬夜到淩晨讓人抓破頭皮的功課,躺在床上總會有種沉甸甸的疲倦。
夢裡總有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和溫熱的胸膛,她被那雙深沉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在肆意的撩撥裡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有沒有?”他身體力行逼她崩潰。
“有……”
她眼睛裡已經蒙上了朦朧的淚,不想聽見更多的話語,主動吻住了他。
封閉他的唇,勾引他的舌尖,和他糾纏成一體。
讓思緒迷離、被本能完全操縱。
這一夜過得太沉湎瘋狂。
周聿白變著法子折騰她。
最後鐘意嗓子啞了,也哭累了——不敢放聲,大半音量都吞沒在枕間。
枕頭濕了大半,整張床如被水淹,半塊歇身的地方都沒有。
他掐著她的心尖尖,咬著耳朵問她:“演得爽嗎?”
鐘意被摁在飄窗上,看著外頭曙光初升。
十萬個後悔當初逞口舌之快說出的那句話。
忍不住要嚎啕大哭:“爽。”
“憑鐘小姐的演技,今天也是演的?是要再討好我,還是再諷刺我一下?”
“不要了,不要了……”鐘意連連搖頭,累得全身軟綿酸痛,憋著嗓子淚汪汪,“今日不同往日,周總龍馬精神,令人歎為觀止。”
他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