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徐蘭起來洗漱後就把一小把野菜切碎放進一個大碗裡,倒進一些碾碎的玉米,拿大碗和一個裝水的竹筒去地下室。
地下室通風口小, 儘管在雞圈下麵鋪一層厚的草木灰, 雞屎掉草木灰上除去一些臭味, 味道還是不好聞。
徐蘭下來打開探照燈,拿一個口罩戴上, 小雞見到光亮嘰嘰叫起來。
她把玉米碎和野菜倒進雞食槽,小雞過來吃食,把竹筒裡的水倒進水槽。
然後拿出一小截蠟燭點上,固定在牆上的小方洞裡, 這一小截蠟燭不滅掉, 等它自己燃光熄滅。
徐蘭關掉探照燈, 轉身上台階從裡麵跳出來,搬回柴捆蓋住入口。
吃早飯後徐蘭和唐啟陽去上工,新的一天忙活開始。
當天女人們被分配乾的活是脫玉米粒,要先把玉米脫完曬乾, 交公糧和公社換後分一半,一半留到年底再分。
乾活的地點是原來的唐家祠堂, 唐家祠堂是青磚建築, 裡麵地方不小, 有好幾間房子,現在是小隊臨時放糧食的地方。
穀子和玉米收回來要在祠堂前麵的大空地和大路邊上曬,晚上收進祠堂的房間,曬乾稱重後拉去大隊糧倉。
因為紅薯、土豆、黃豆、花生這幾樣不交公糧,收回來留出種子,在祠堂稱重和算清賬後直接發給小隊的各家各戶。
祠堂房間的牆跟在下雨的時候長一些青苔, 時間一長這些地方顏色比較深,原主覺得祠堂陰森,在徐蘭眼裡是個有曆史的建築。
之前是老人和半大的孩子們負責脫玉米粒,速度有些慢。
被分配脫粒玉米,女人們先回家拿小凳子再來。
徐蘭也快步回家拿個小凳子來,拿個籮筐裝玉米棒子,坐在一個房間屋簷下脫粒。
今天的女人們很高興,大家還沉浸在分糧食的高興中,自家的糧缸有了糧食,也就有了安全感。
女人們開始談昨晚做飯放了多少大米,後麵談八卦,誰家妯妯打架,誰家婆媳不和,聽說誰家公公和兒媳婦不對勁,聽說誰的男人行不行……
被迫聽一肚子八卦的徐蘭心想誰的男人不行她們怎麼知道?那個誰不可能會和彆人說自己男人不行。
中午徐蘭和唐啟陽都回家吃飯,吃完飯孩子們洗碗後回房間睡覺。
徐蘭拿點玉米和野菜去地下室喂小雞後和唐啟陽在棚子下歇,她和唐啟陽說:“上午我聽了一肚子八卦,聽說XX不行,這些女人怎麼會知道?”
唐啟陽厭惡說:“村裡有個彆老女人心理不正常,晚上悄悄去彆人的房子後麵偷聽,然後說出去。”
村裡的有些地方房子建得緊湊,很多人家沒有獨立的前後院,這家人的後院就是彆人的後院,也就方便偷聽。
村裡居然有這種人!徐蘭眼睛睜大。
他又說:“不僅聽彆人的,自己的兒子兒媳婦也偷聽。”
徐蘭罵一聲:“變態!”,還好他們家有自己的前後院。
唐啟陽:“是挺變態,變態的人哪裡都有。隻是變態的方向不同。”
他們那個時代有□□,戀物癖…,虐待殺人狂,都是不同程度的變態!
徐蘭突然說:“不行,要教孩子們練武!”,這個社會對女孩子很不公平,曉風她們要有打幾個壯漢的能力!
她們以後結婚如果被欺負要打得過男人和婆婆!
唐啟陽和她說:“我是有這個想法,齊老會打太極拳,我想去和他學回來教給孩子們。”
他們會的不少但原主不會,沒有借口教給孩子們。
徐蘭猶豫一下低下聲音說:“這個時代注重師徒傳承,不像我們那時在網上隨便就能學,齊老會教嗎?”
唐啟陽說:“不清楚,農忙過後去試問一下。”
徐蘭:“要帶東西去吧,我們家現在沒有能送禮的東西。”
唐啟陽低聲說:“桃,農忙後是桃子成熟的季節,還有吧?”
“有。”
“……”。
下午徐蘭脫玉米粒時又不經意聽到很多八卦,事情真假不好說。
這一天玉米沒有脫粒完成,第二天繼續,早上徐蘭一去上工就聽大家談晚稻秧苗有一點變化的消息。
王秋花興奮和徐蘭說:“我早上就聽人說秧苗變綠許多,我跑去看,真的是比前兩天好很多。”
徐蘭和她說:“秧苗是兩天一個變化的吧。”
王秋花開心說:“現在天太熱又不下雨,變化不明顯,但今早一看和前兩天完全不是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