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橙臉稍稍後仰, 深冷色的光線更映出她的白皙,秦則崇居高臨下,能看到她裙下起伏不定,流蘇也在晃悠。
秦則崇抬手, 屈指勾進, 卻是想替她提提禮裙, 不曾想指節被擠壓住,呼吸微停,喑聲:“看到的。”
他問:“信麼?”
沈千橙雖然有些微醺, 但也沒到昏沉的地步, 聽到這話, 清靈地笑了起來。
信他才怪。
學校裡最多的便是花壇, 能埋魚的地方少之又少,他就算猜到也是正常的。
時過境遷,沈千橙卻記得那一天,因為那天學校裡的商學院有講座, 是哪個成功人士的,她卻不記得了,也沒關注過。因為沈家就有大人物,所以她對這些沒興趣,而且還是下雨天。
不過她的同學們倒是很激動,一個個都跑去了, 沈千橙後來直接回了家。
秦則崇在她的笑容裡輕歎,挪出指尖,細膩的觸感還殘留在指腹上,令人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沈千橙輕輕嗔他一眼, “你怎麼不說你暗戀我呢。”
秦則崇一頓,眸光凝著麵前的美人,正要開口。
下一秒,美人看向他背後,抓著他的手往後走,“那條魔鬼魚居然偷看我們。”
秦則崇沒料到,是一條魔鬼魚打斷了兩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發現,魔鬼魚貼著玻璃緩緩下滑,然後在他們的目光注視裡,把遊過來的一條小魚吃了。
“……”
沈千橙扭頭問:“在我們約會的時候,看到這種大魚吃小魚,是不是不太美麗。”
秦則崇緩緩:“或許,這是在提示。”
沈千橙滿臉疑問。
秦則崇指腹捏捏她的耳垂,軟軟的,還帶著溫意,癢得讓沈千橙下意識要避,最後卻停住。
“該回家了。”他說,眸底存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派玩世不恭的語調:“到大魚吃小魚的時間了。”
沈千橙張了張唇:“你除了這個還能想到什麼?”
“當然能想。”秦則崇輕笑,傾身靠近她耳邊,道:“比如小魚吃大魚也可以。”
“……”
沈千橙聽得耳根發燙。
這都是什麼色氣發言,比之坐上大狗一點也不承讓。
“秦則崇。”她叫他。
“嗯?”
“以前有約會過嗎?”
他扶上她的腰,“沒有。”
兩個人往通道浸儘頭走,秦則崇的掌心硌著她禮裙上的流蘇珍珠,走動間,他的手像蚌殼,珍珠磨在其中。
沈千橙問:“那我都來京市快兩個月了,你今晚怎麼想起來約會的,熟練得完全不像第一次。”
男人隨意答:“或許我天賦異稟。”
沈千橙喲了聲。
秦則崇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流蘇上的珍珠,狀似無意的輕佻語調:“秦太太當我在心裡為這次約會彩排過千次萬次。”
說出來的話輕描淡寫,俊美麵容上的情緒卻都藏在眼底。
以至於沈千橙有些恍惚,心臟也抑製不住為他這句話猛然跳躍了起來。
無人打擾的海洋館內,再多呢喃都隻有彼此聽得見。
跟拍攝影師遠遠落在後頭。
-
從海洋館出來後,沈千橙本以為是直接回家,沒想到秦則崇帶她去的是他在酒店頂層的奢華套房。
這一層都是他的私人領地。
“秦太太滿意今晚的約會嗎?”他問。
“勉勉強……”沈千橙還想拿喬,不曾想,電梯門一開,就被他拉著往裡走。
她看清周圍的環境,意有所指:“說好的回家,你帶我來這裡,心思不純。”
秦則崇忽然停下,捏住她的臉,溢出一聲笑,直接說:“我什麼時候心思純過?”
沈千橙嘟囔:“不要臉皮。”
他沒反駁,隻是堵住她,卻在同時,帶著她一路在地毯上踉蹌著往房裡走。
她禮裙上綴滿的流蘇珍珠撞在一起,發出細小的碰擊音,叮叮當當。
縱然知道這層不會有彆人,但空寂的陌生環境,沈千橙也難忍緊張。
走廊的燈光熾熱明亮,照得她眼底發昏,揪著秦則崇的衣服,被他掠奪氣息,鼻尖呼吸到的都是他的味道。
原本的微醺,在這一刻也變成了沉醉。
秦則崇鬆開幾分,卻沒離開,隻是摩挲,鉗製她腰的手掌退回,脫下外套隨意一扔。
隨後,他向下,托著她的腰帶向自己。
剛緩過一點勁的沈千橙,就察覺到他的手掌上移到她的背後,再往上,勾著拉鏈,緩緩解開。
輕微的金屬音在呼吸間響起。
男人灼熱的指尖不時地燙到她的後背。
沈千橙的呼吸微滯,隨著他的動作,禮裙領口微微張開,被雪峰攏住,將落未落。
細細密密的吻隨即落在她精巧的下巴,然後緩緩下落,天鵝頸被迫仰起,沾染了薄粉的肌膚,好似枝頭的桃花。
一切儘在他眼底。
沈千橙眼裡微微漾出迷人的水光,胡亂地去抓他的襯衣,紐扣也解得亂糟糟。
從走廊到房裡,他們花了半小時。
感應燈在進入的一刹那點亮,泛著昏黃色。
沈千橙化被動為主動,將他按向門後,整個纖細的手掌從紐扣之間伸進襯衣裡,在他的胸膛上遊弋。
秦則崇倚在門上,嗓音比方才更沙啞,勾唇:“秦太太好像更喜歡小魚吃大魚。”
散漫輕佻的模樣,襯得那雙桃花眼愈發惑人。
“我喜歡可遠觀也可褻玩的魚。”沈千橙看入迷,微微仰起臉,不停叫:“秦則崇,秦則崇……”
秦則崇微沉:“嗯。”
沈千橙聲音柔柔:“你會吐泡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