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和議:處死嶽飛後,宋高宗與金人議和,每年向金國稱臣納貢,割地賠款。】
劉徹按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所以這個打贏了之後賠款,是他們大宋的傳統習俗嗎?”
眾臣:……草,無法反駁。
北宋隔壁的遼國人都笑瘋了。
“大宋就這個水平?怎麼感覺比現在咱們遇到的還要爛?”
他們以為自己現在享受著每年的歲貢已經是很高的待遇了,不成想後世還能更高。可惜他們沒遇上徽欽二帝和宋高宗這樣的奇葩,不然也能再提一提歲貢。
巳蛇這位很喜歡點名的老師推了推眼鏡,紮心反問道:
“遼國人你們笑什麼?沒意識到為什麼到後頭變成了金國欺負宋朝嗎?”
遼國人頓時笑不出來了。
是啊,為什麼後來變成金國了,而不是他們遼國?
——不會是因為金滅了他們大遼吧???
遼國人:我看到前麵有誰家房子塌了,就趕緊跑過去看熱鬨。跑到地方一看,塌的是我家。2
朱棣是真的要笑死了。
他突然get到了為什麼天幕喜歡迫害他們這些“古人”,因為這麼做真的很好玩。他現在站在後人的角度上看宋遼連續破防,感覺爽翻了。
多來點多來點,還想看金國也破防!
但是天幕這種惡趣味的存在,它就是喜歡看笑得正歡的人變臉。所以這會兒笑得最開心的朱棣自然就凸顯出來了,成為了下一個目標。
巳蛇老師再次點名:
【朱棣你彆笑,之前忘了跟你說了,把你廟號從太宗改成成祖的是那個幾十年不上朝的明世宗。從宗升成了祖,可以一直在太廟裡待著不用被挪出去了,高不高興?】
朱棣:……
他都快催眠自己忘記這個糟心事了,天幕為什麼突然又提起來?!
朱高熾提醒父親:
“爹,您彆笑得太張揚了,主持人都是挑幸災樂禍地人打擊的。”
朱棣鬱悶不已,他不信就他在笑,憑什麼隻有他被打擊?
巳蛇:因為你是明祖之一,存在感強。
【好了,今天的補課就到這裡結束了。明天醫學頻道同一時間敬請關注,尤其是立了太子的皇帝,千萬不要錯過哦。】
【沒立太子但是有皇長子的也不建議逃課,畢竟你們也不知道倒黴催的皇長子都會遭遇什麼,對吧?】
皇長子們:……
不是,主持人你這個打擊範圍有點廣啊,他們聽著好方。能不能具體一點,到底哪些皇長子倒了大黴?
皇帝們則在疑惑。
為什麼醫學頻道會和太子、皇長子扯上關係?醫學不是講治病救人的嗎,應該重點說疾病藥物之類的才對吧?
對心理學毫無了解的皇帝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隻能老老實實聽話。第二天戌時不到就提前打開了天幕,等待節目的開始。
醫學頻道的主持人午馬出現了。
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溫柔的白大褂男士,極具親和力,是那種會讓患者看一眼就信任的大夫。
雖然他看著非常年輕,但你對著他那張俊臉很難說出一個“不”字。顏控表示一本滿足,很想在府裡收藏一個這樣的府醫。
222是多方挑選之後才定的這個形象,主要是醫學頻道要講很多重要的知識,得讓百姓信服。但是老大夫那種形象呢,又很容易讓人聽課打瞌睡,反而錯過關鍵點,不如用顏值吊著大家認真聽講。
十二個主持人六男六女,形象沒有重複的,希望能給大家帶來一些新鮮感。
午馬醫生斯斯文文地向屏幕前的眾人問了聲好,語氣輕緩溫柔,帶著獨有的腔調,意外的並不催眠。
畢竟溫柔男子嘴裡說的也不是什麼好話。
【大家都到了吧?那我們就直接進入醫學頻道的第一個節目《科學育兒》。】
【育兒的意思大家應該都明白,就是養育兒女,但養孩子並不隻是讓他們吃飽穿暖活到長大就行的。不重視孩子的心理健康,很容易出現大問題。】
【比如清朝的康熙皇帝,養著養著把兒子養瘋了,也是挺少見的。】
康熙:…………
康熙驚呆了,朕哪個兒子瘋了?朕怎麼不知道?!
康熙的兒子們:…………
天幕說得真好啊,他們也覺得他們每個人都快瘋了。
最恐怖的還是這個主持人明明看起來那麼和善好說話,說到“瘋了”的時候那個語氣,輕描淡寫得仿佛這件事不值一提。
這種反差真的太驚悚了,一下子就讓所有人意識到他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男寵收集達人山陰公主從麵首們的溫柔鄉裡驚坐而起:
“這種也太有趣了,本宮府上怎麼能沒有?來人,去替本宮尋一尋這個類型的美男子,沒有的話調教一個出來也行。”
山陰公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意識到後世在美男的類彆上遠比她了解得多。得找個時間向客服取取經,看看她的府裡還缺哪一款的。
憑什麼隻有男人能收集各種美女呢?她一定要收集比那些男人更多種類的麵首,這方麵絕不能輸。
此刻所有位麵裡,大概就數康熙最心急難耐了,特彆想知道自己怎麼就把兒子給養瘋了。
但是,午馬就不說他。
午馬慢條斯理地在案前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後慢悠悠地表示:
【按照時間順序,先從大秦開始吧。】
時間順序排在最後的康熙:…………
大秦始皇費解地皺起了眉頭。
他並不認為自己有把兒子養瘋的跡象,所以他這個有什麼好說的?
始皇直接就問扶蘇了:
“你覺得朕養你養得不好嗎?”
扶蘇:……這種問題讓人怎麼回答?!
當兒子的哪敢說親爹的不是,就算真的覺得哪裡沒做好,也隻能乖乖表示沒有、不可能、一切都很好。
扶蘇剛想回答,他爹就看出了他的意思。
“說實話。”
始皇瞥他一眼,傻兒子跟當爹的玩什麼心眼呢,真以為能瞞得過去?
扶蘇委屈:
“兒臣覺得挺好的。”
他是沒覺得他父皇哪裡養得不對了,秦國公子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他好歹還是從小在父皇身邊長大的,從小就時常得到父皇的關注。不像那些曾經有過質子經曆的公子,父親麵都沒見過幾回。
始皇想了想,覺得也是。
他在養兒子方麵必不可能有問題,孩子自己就能長大,用不著太費心。
結果午馬醫生說:
【後世都覺得始皇把皇長子扶蘇給養傻了,彆人矯詔令他自刎,他求證都不求就立刻抹了脖子。】
始皇&扶蘇:……
【當時扶蘇身邊還有誰在呢?有大將蒙恬,以及三十萬修長城的大軍。隻要揮師南下,分分鐘就能把亂臣賊子乾掉,但是扶蘇他不,他就要自殺。】
始皇&扶蘇:………
【兒子能養得這麼聽話也是難得,不過有的時候太聽話了也不是什麼好事。要不是扶蘇沒了,大秦也不能短短三年就亡國了對吧?】
始皇&扶蘇:…………
始皇不敢置信地看向兒子:
“你竟如此愚孝?”
他家崽平時也沒看出來哪裡讀儒學讀癡了,怎麼會因為區區一道詔令就自刎?哪怕求證一下是真是假呢?
始皇覺得這裡頭一定有問題。
而且為什麼扶蘇會跑去北邊修長城的蒙恬那頭,身為皇長子不該老老實實待在鹹陽,或者跟在他身邊嗎?
扶蘇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辯解。
其實扶蘇雖然看儒家書籍,卻沒有儘信,更沒被儒學洗腦。
《史記》記載,扶蘇曾在焚書之前向始皇進言:“天下初定,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繩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3
就是說現在很多人還在讀儒家書籍,如果統一思想時手段過激,會讓天下動蕩。言下之意典籍可以處理,但是彆做得太絕。
後世以此記載作為證據,認為焚書的重點是儒家典籍。無論被焚的主要目標到底是什麼,至少可以證明扶蘇遠沒有洗腦包傳得那麼篤信儒家,否則他應該會激烈反對。
所以扶蘇完全不認為自己是因為所謂的愚孝、聽話才自刎的。
相比之下,敬畏父皇的權威,不敢反抗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那可是造就了千古偉業的始皇帝!讓近距離圍觀過整個一統六國過程的扶蘇怎麼敢升起反抗的心思?
君要臣死、父要兒亡,扶蘇自認如果父皇還在世,他彆說帶著三十萬大軍,就是帶著三百萬他也贏不了。
最後總歸是要死的,不如乾脆點自己動手,慷慨赴死好歹還能落個體麵。
始皇聽罷沉默了。
他意識到了自己往日裡的威名在這件事裡發揮的作用,確實也不能全怪扶蘇一人。
他隻記得培養扶蘇的能力,忘了磨練他的心性。或者說,他磨練的方式不太對,導致適得其反。
始皇拉不下臉向兒子服軟,隻能生硬地轉移話題。
“方才天幕提到奸臣矯詔,也不知具體是誰伸的手。”
說著,他危險的視線就在李斯等人之間逡巡。能有本事擬出假聖旨的,無外乎就那幾個了。
李斯幾人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卻不敢輕舉妄動。隻默默跪伏了一地,靜靜等待主持人宣判。
午馬醫生似乎是刻意等始皇父子溝通了一番,然後才慢悠悠地補充:
【矯詔這件事裡死的不止一個人,還有蒙恬。蒙恬同樣接到了令其自裁的旨意,他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罪,最終隻道“許是我修築長城時挖斷了地脈,此確乃我之罪過”,於是吞藥自殺。】
正在督工長城修建的蒙恬:……
又靠著餘威嚇死了一個人的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