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因為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2 / 2)

陳泉像是被寵壞了的孩子,也就比沈安小幾歲,陳家人忙碌,無人陪伴,於是將不滿等惡劣情緒都交給了沈安,又把依賴等複雜情緒也交給了沈安。

他不在意,或者根本沒想過結果,畢竟所有的一切沈安都照單全收。

隻是他這個哥哥的叛逆期來的稍微晚了一點點而已——

興許他也該送點什麼哄一下?

陳泉心裡想著。

*

而沈安正走在回寢室的路上。

他多少還放心不下沈小風和那兩顆蛋。

從喝營養液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心裡惦記著。

沈安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

要不然不會隻因為陳京和陳泉是沈準的孩子,就在十二三歲之後,跟陳家人的關係無限接近於平和。

不過沈安早就發現,雖然自己不記得六歲之前的所有記憶,但在六歲之後,他記得很清楚,所有事情,好的不好的,就像是天性記仇一般。

即便有人做出什麼改變,在他這裡,對這個人的影響和態度依舊不會因為這個人的改變而發生什麼偏轉。

總體來說——

他不在乎未來的改變,隻不過永遠記得曾經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不過也無所謂,這些記憶隻是扔在角落裡麵的東西,不去翻看,也不會讓他有什麼感覺。

沈安腳步又逐漸輕鬆起來,想著沈小風估計還等著他回去,眼巴巴的盼望著肉類,他就忍不住眯了眯漂亮的眼眸,彎了下唇角。

回去還要再看看刻畫一個能源板。

再數一遍錢。

一想到那漂亮的錢幣,沈安眼睛都在發亮。

走到一半,沈安停頓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旁邊。

身子猛地往一側偏移。

從另一條路追上來的張非希一手抓空,疑惑的哎了一聲,在原地站定,看著站在距離自己三五步遠地方的沈安。

他個子比正常同齡人要矮上一些。

眼睛的顏色過於通透,有時候就顯得多少有點空茫茫的一片,不太容易看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這也不太重要。

張非希接到的命令就是陳泉的天賦不低,要保證陳泉的安全和心情愉悅。

這次由他們二軍負責保護,也是何襲留給二軍的隱秘信息。

何襲的能源板主要供給聯盟軍校,畢竟他隻有一個人,能源板的產出實在複雜繁瑣,當初兩個軍校爭搶能源刻寫師這件事情,何襲多少對二軍有愧,所以對陳泉這個學生,他此刻的動作幾乎是明示了。

這就是他為二軍培養的能源刻寫師。

每個軍校就是一個圈子。

每個圈子都有自己向往的軍團。

於是每個軍團最後相關的能源刻寫師,說來說去還是軍校的那一個。

像是聯盟軍校,除去一些其他誌願,大部分學生報名就是奔著黃金龍的名號來的,黃金第一軍團,這個龍族聯盟內公認最強的軍團,同樣這個軍團要求也最高,很多人會因為不達標而前往第二軍團第三軍團服役,聯盟第二軍校情況也相差不多,頂尖的報考第一軍團,多數情況下他們還是在第二軍團人多。

如果學校內能源刻寫師稀少,那麼在戰場上,你得到的能源設備可能就比同伴差一些。

所以張非希這次的確是來警告的。

他在擒拿住沈安之前並不多言。

直接出手,動作很快。

抬手想要壓著沈安的肩膀。

沈安也沒遲疑,抬手格擋,身子一矮,腳下橫掃,張非希一個躍起,兩人在眨眼之間已經過了四五招。

周圍是揚起的飛塵,金燦的光芒落進沈安的眼中,他的動作雖然不怎麼規範,但卻把控的很好。

什麼時候該鬆弛,什麼時候要有力道,像是一種戰鬥的本能,讓張非希也不由稱奇。

雖然沈安是有點奇怪,但也不至於說是小廢物。

不過張非希到底是二軍三年級生,接受的訓練自然不是沈安能比得上的。

此刻還在其他年級的訓練時期,這條道本就有些偏,沒人經過。

高大的綠葉樹遮蔽小道,光影斑駁,旁邊是貫穿聯盟軍校的一條小河。

河水很清澈,裡麵的魚搖晃著遊動,胖乎乎的,看著不怎麼聰明,在小河對麵那邊的一塊破舊牌子上還寫著禁止撈魚四個大字。

水波蕩漾,光紋粼粼,兩種光芒落在沈安的眼底,光亮也是不一樣的。

結束了。

張非希將人慣在樹乾上的時候還輕輕感歎了一聲。

血脈真的很奇特。

星際時代,其實其他種族比人類從基因上就更有戰鬥意識。

所以即便在沈安力道不夠,體力又差,精神力等級不高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跟他有來有回,已經是奇跡了。

再說沈安長得實在漂亮。

讓張非希都有點可憐他的困獸之鬥。

“彆緊張。”

張非希笑了一下。

“我隻是想要來告訴你一下,陳泉現在代表著二軍的體麵,小兄弟你至少給我們一個麵子,咱們一軍二軍之後也好相見。”

話是這麼說著,張非希指尖牢牢控製著沈安單薄的肩膀,自覺勝券在握,準備要得到沈安一個確切的回答。

沈安隻垂著眸子,感受著肩膀上的疼痛。

昨日那一悶棍的影響至今還未消退,在被人刻意的控製下,更是隱隱作痛。

這種背後莫名其妙的警告也不是一次兩次。

“是因為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沈安輕聲反問。

尾調是平的,溫和的。

但他隻覺得煩躁,心底非常煩躁。

那種從來不曾有過的煩躁,頂的他頭都有些發暈,背後的痛感連著一片片的癢。

還是從肩胛蝴蝶骨的方向。

特彆特彆奇怪。

壓抑不住心中的煩躁暴動。

而沈安的確在離開陳家之後,也沒想著怎麼壓抑。

剛剛也是最後一次了。

說實話他跟沈準離開之後的陳家,更像是寄養家庭和過客,他離開了,隻是過客而已了,他不懂這群人為什麼又要湊上來。

“什麼?”

張非希低頭靠近,根本也沒想過沈安反抗的可能。

他看著太漂亮,也太乖太溫良。

跟軍校裡的狼性凶性格格不入。

的確如同誤入狼群的小綿羊。

直到小綿羊忽的暴起,在張非希錯愕之中硬是扭轉了身子,輕微的一聲哢嚓聲,像是骨頭錯位的聲音,重拳到麵,疼痛來襲的瞬間,重力帶著他往旁邊栽過去。

不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半栽進冰涼的河水中,頭還沒抬起,就被人按住了後脖頸重新壓了回去,那力道凶,毫不在意後果,縱容水浪掠奪他的氧氣。

在掙紮起身又被按下去的時候,他似乎看見了破碎水麵上倒影的一雙冰冷的金琥珀色眼瞳。

沒有恐懼,沒有厭惡,隻是顯得異常不近人情。

沈安死死的將人按住,把自己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是因為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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