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之,你特麼該走了!
殺生丸:……
黑漆漆的“雲霧”被撥開,露出後頭銀輝乍現的大妖。他雙手攏在袖中,下巴微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是純然的支配者姿態。
殺生丸:“半妖,注意你的措辭。”
犬夜叉:“哈?一個叫我‘半妖’的妖怪讓我注意措辭?”
同樣的場景和對話似乎進行過,後來如何了呢?後來他用絨尾給了她教訓,結果這半妖一身反骨杠到底,終是不了了之。
殺生丸垂眸,紆尊降貴地開口:“那你說,我該叫你什麼?”
犬夜叉攥拳:“廢話,當然是叫我名字!我是犬夜叉,你記好了!”
殺生丸不語,隻是降低了高度,浮在比紫藤樹高一截的地方。果然,隨著他的靠近,半妖渾身緊繃、瞳孔縮起,做出準備防守和方便逃跑的動作預警,真像被他揍過一樣,跟那些同族的反應如出一轍。
實在是奇怪。
殺生丸決定問:“犬夜叉……”
誰知話還沒出口,犬夜叉就渾身一抖,仿佛被刺激得不輕。
講道理,他上輩子習慣了殺生丸陰陽他、痛斥他、遷怒他,每每臨到殺生丸喊“犬夜叉”這個名字,絕對不會帶好語氣。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殺生丸會平靜地喊他名字,不帶彆的情緒——太可怕了!他還是叫他半妖吧!
殺生丸眯起眼:“你那是什麼表情?”
對!沒錯!維持住,就是這個嫌棄的語氣!
犬夜叉:“困了而已!以及,你是不是該走了?西造院不留外客。”
殺生丸確定了,這半妖還真討厭他啊。嗬,可笑,他還沒嫌她隻是半妖,她就敢把厭惡擺在臉上?果然是被人類教壞了,連基本的尊卑意識也無,沒大沒小。
到底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兄妹,犬夜叉一身反骨,殺生丸難道不是?大妖怪的自尊心可比半妖強多了,若是順著他倒還好,若是逆著他……
他也不是吃素的。
殺生丸:“你的教養呢?”她越逃避什麼,越要給她來什麼,“我已經叫了你的名字,你的措辭還是一貫粗魯。”
外客?
論血緣他可談不上外客。
殺生丸露出了惡劣本性的一角:“犬夜叉,你該叫我什麼?”
犬夜叉:“殺生丸啊。”不然能是啥?臭小子?
殺生丸:……
為防止孩子被冠上“不知禮數”的頭銜,十六夜深吸一口氣,趕緊挽救這段岌岌可危的塑料兄妹情:“犬夜叉,你該叫‘哥哥’的,你快叫‘哥哥’!”
誰知“哥哥”一出口,兩隻狗的臉色是一致的難看。十六夜乾燒了兩塊主板尤不知足,還強勢補刀:“你的哥哥不是外客,是你的家人,西造院不留外客,但可以留家人。”
殺生丸:……
犬夜叉:媽媽,你在說什麼啊?他算什麼家人啊!他都不是人!
她抬頭,誠意滿滿:“西造院還有空的和室,如果您不嫌棄……”
“彆自以為是了,人類。”殺生丸張開絨尾,已不想停留,“父親對你們的慈悲和憐憫,我是一點都沒有繼承呢。”
身影拔高,消失在夜色之中。犬夜叉確定他飛出城了,這才從紫藤樹上下來,投入母親的懷抱。
“媽媽,他才不是家人!”犬夜叉有點急,“留宿這種話不準再說,萬一他生氣了對你動手……”
十六夜笑著搖頭:“如果他想殺我,我早就活不成了。”很多時候,她看事情比妖怪透徹,“並沒有請他留宿的意思,如果他留下來,我們就解釋不清了。”
“誒?”
十六夜抱起犬夜叉回屋:“之所以那麼說,是為了讓他快點離開。犬夜叉,你這位兄長雖然是大妖,但他的心思不難猜,在很多方麵很單純。”
單純?
媽媽你醒醒,穿成白色的不一定就是單純啊!他利用無女把我騙得可慘了!
把聽懵了的孩子放進被窩,十六夜柔聲道:“順著他,求著他,他會幫你;反著他,逆著他,他跟你鬥。犬夜叉,你的兄長臉皮薄,隻要你會說好話,他不會為難你。”
會說好話?
差不多得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犬夜叉表示同樣的方法也適合於他:“媽媽,你把這話轉達給冥加爺爺吧。讓他告訴殺生丸,隻要他會說好話,我不會為難他。”
十六夜:……
塑料兄妹情,終究是不行!
犬夜叉翻了個身準備睡,忽然垂死病中驚坐起:“等等,冥加呢?啊!那隻該死的跳蚤,為什麼把我的刀做成這樣?我還沒找他算賬!”
他掀開被窩,抓起刀追著冥加的氣味而去。很好,冥加不愧為“感知危機第一蚤”,已經早早地逃出了藤原宅,不知道奔哪兒去了。
犬夜叉嗅了嗅風的味道,不料一聞之下睡意全無——
殺生丸沒有離開結城太遠,他似乎駐留在城外的森林中,不知道在乾什麼?
奇了怪了,以這家夥的自尊心應該早離開結城,怎麼還會在附近徘徊?是森林裡有強敵,還是在等獵物?或者有人誤導他那裡埋著老爹的墳?
犬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