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犬夜叉一驚,“樸仙翁怎麼了?”
冥加眼淚嘩啦啦地流:“是殺生丸!他突然找上樸仙翁,要他交出他想要的東西。樸仙翁說沒有,殺生丸不信,決定砍了樸仙翁!犬夜叉,現在能阻止殺生丸的隻有你了!”
犬夜叉一捋袖子:“我這就……”忽然卡殼,他連鐵碎牙都沒有,怎麼去救樸仙翁?這跳蚤不會是誆他去送死吧?
“冥加。”連敬稱都省了,犬夜叉捏起冥加,麵無表情道,“我又不是殺生丸的對手,你拿什麼去阻止他?他會連我一起殺的吧?”
“不不不,唯獨這件事,唯有這一次!”冥加言之鑿鑿,“隻要你在場,殺生丸絕對不會再拷問樸仙翁了!”
老家臣看得出來,殺生丸對犬夜叉沒太大的殺意,又不想讓半妖接觸到鐵碎牙這個秘密。
隻要犬夜叉到場,殺生丸再大的不滿也會按捺下來,畢竟在幼崽麵前做“刑訊逼供”這種事,實在有損大妖怪的風度。
“求你了!”
犬夜叉終究心善,反正他遲早找上殺生丸,擇日不如撞日。這般想著,他喚來阿吽騰空而起,朝著樸仙翁的落腳點飛去。
然而,他猜到了事發的起因,卻沒猜到最後的結果。
當他進入密林,天已經很黑了。如今是漸趨朔夜的下弦月,銀輝灑落,照在林間冷冷清清,而深入林中就顯得……格外陰森,尤其是搭配著密林深處的嚎啕聲。
犬夜叉真沒想到,兩千歲的樸仙翁竟然能在兩百歲的殺生丸麵前哭成這樣。殺生丸到底做了什麼……額?
他大意了,殺生丸是個狼滅啊!
樸仙翁,一棵兩千歲的樹精,在殺生丸到來的三天中愁得掉光了樹葉,相當於人類一夜之間掉光了頭發。
不僅如此,殺生丸右手還握著刀,往樸仙翁的樹冠上削了一刀,給老樹剃了個平頭。見樹乾落下,樸仙翁的眼淚嘩嘩地掉。
見他到來,誰都以為得救了。不料殺生丸隻是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便發出了“組隊邀請”。
殺生丸:“半妖,看到地上的樹乾了嗎?”
犬夜叉:“啊?”
殺生丸下巴微抬:“劈了,拿去生火。”
犬夜叉和倆苦主:……
“好歹是兩千年的樸樹,這麼做太過分了吧?”犬夜叉勸道,講真他第一次勸殺生丸彆熊,體感真新鮮,“我這把‘蝴蝶丸’的刀鞘就是用他贈予的樹乾做的,殺生丸,樸仙翁不是壞人。”
想到父親三把刀劍的刀鞘全出自樸仙翁,殺生丸不語,心頭的惱火稍微消了點。
可惜豬隊友不給力,一開口就是白給,隻聽樸仙翁大哭:“是啊,殺生丸,你腰間那把天生牙的刀鞘也是用我的樹乾做的。”
殺生丸:……
犬夜叉:完了,現在的殺生丸最討厭天生牙,因為它“沒用”。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樸仙翁完全是在雷區跳極樂淨土:“還有,犬夜叉那把脅差的名字也是我起的,它不叫蝴蝶丸,叫予生丸,多麼風雅的名字啊!我發誓,我對你們兄妹從來一視同仁!”
予生丸?
一個予生,一個殺生,這不就是跟殺生丸唱反調嗎?
殺生丸:……
犬夜叉倒抽一口涼氣,就在殺生丸殺氣迸發的那秒,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撲上去一把掛在大妖拿刀的手上:“彆!彆,樹長這麼大不容易!”
可幼崽這點體重哪能夠得上大妖的力氣,殺生丸舉起刀,連帶著整隻崽也被提起。
殺生丸:“下去,半妖!”
“算了算了,我們算了!”犬夜叉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我找你有正事,我……”
他的存在並不能乾擾殺生丸的落刀,就見“刷”一道白光劈落,樸仙翁左半邊的樹乾齊齊斷了一半,來了個“公主切”。
而戰國最強理發師·殺生丸尤不解氣,平靜地放狠話:“樸仙翁,我最後問你一次,鐵碎牙到底在哪裡?”
說出來了!他在半妖麵前說出了鐵碎牙,接下來不會是要滅口吧?
家臣大驚失色,沒想到犬夜叉狗語十級,竟從殺生丸的這句話中微妙地讀出了“他壓根不在乎我知不知道鐵碎牙”的意味……
犬夜叉本能地岔開話題:“鐵、鐵碎牙是什麼?”
殺生丸瞥了他一眼:“那是父親留下的刀,一揮可以殺百妖,卻被這些下作的家臣隱瞞了去向。”
犬夜叉:……不,“去向”就掛在你手臂上。
有點抖,但不能慫,犬夜叉莽上去:“你憑什麼說他們瞞了你?萬一他們真不知道呢?”
殺生丸:“連鐵碎牙的下落也不清楚,是他們作為家臣的失職。既然如此,留著他們有什麼用?”
“是你不會用!”犬夜叉反骨上來了,“冥加留著可以喂給風雀,樸仙翁留著可以砍柴生火,怎麼沒用!”
“再不濟,中毒了冥加能吸出毒血,想殺人也能把冥加丟去下毒;把樸仙翁削了能造樹屋,把他的臉剝下來能當麵具,我不允許你說他們沒用!”
殺生丸和家臣們:……
他們第一次發現,半妖比他哥更加心黑手狠、殘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