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殺生丸像是那種走著走著就耍弄兩下技法、來幾個空翻的傻子嗎?他都不乾的事,殺生丸不可能乾。
那他乾嘛拔刀?
犬夜叉有疑必問:“你到底在乾什麼啊?”
殺生丸有問必答:“如你所見。”這是一把連草都切不了的刀。
如他所見?
犬夜叉對便宜哥終究有點濾鏡,慣性思維使然:“是在斬殺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嗎?”
殺生丸:……
大妖怪驀地停下了腳步。
他回首,看著半妖天真呆蠢的臉和毫無心機的眼,不知想了什麼,表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這年頭,沒點本事怎麼當哥哥,大家族中的長子多少有點偶像包袱,糊弄愚蠢的弟弟和妹妹不就是大少爺日常嗎?
殺生丸:“是。”
一臉冷漠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在說謊。
犬夜叉還真信了:“啊,是什麼?你殺死了嗎?”他有點膽戰心驚,下意識地四下瞅瞅。
真難得,天不怕地不怕連他都不怕的半妖居然也有這副樣子。
殺生丸眯起眼:“沒有殺死,還會再來。”一把拿捏住幼崽的痛處,“怎麼,你害怕?”
犬夜叉:……
“誰害怕了!彆小看人!”
是的,彆小看人,但他不是人。
是夜,殺生丸發現蠢半妖把草席鋪在了他的絨尾後邊,這是迄今為止他們在野外過夜時半妖與他靠得最近的一次。
出於什麼原因自不用說,隻是大妖怪發現半妖的蠢是真的蠢。
吃人的鬼不怕,害人的妖不怕,卻害怕自己腦子裡幻想出來的東西。他挺好奇的,這蠢貨到底想了什麼能怕成這樣,還卷著狐皮團成一個球。
殊不知,犬夜叉是真怕——
不會吧不會吧,殺生丸斬殺的會不會是鬼使?冥界的使者是不是發現他不對勁了,一個早死的亡魂怎麼還能狗生重來呢,鐵定要把他抓回去啊!
太可怕了!
萬一他被逮回去,這副身體是不是就死了?媽媽會傷心欲絕的。
回去了還能再重來嗎?他還能給自己報仇雪恨嗎?還能再見到前世的朋友嗎?
太難了,幸好殺生丸有天生牙。
這一刻,犬夜叉發現母親的決定是如此英明神武、具有先見之明,他就該死死跟著殺生丸,直到他呼吸法大成練出通透世界能看到鬼使並將之斬殺為止。
犬夜叉腦中播放著“恐怖片”,思緒紛亂地睡了過去。
大抵是心裡不安,他的小手摸啊摸,摸了截絨尾抱進被窩,這才昏昏沉沉地沉入夢境之中。
殺生丸:……
半妖果然羨慕他有尾巴。
是把她掀出去,還是隨她去,這是個問題。
少頃,熟睡的犬夜叉口水長流,並拿絨尾擦了擦。殺生丸沒有慣著,一尾巴把他甩進河裡,讓他清醒清醒。
半夜,林中響徹犬夜叉的痛罵聲。
第二天,犬夜叉著涼了。
殺生丸不認錯也不改,隻是說“病了就自己去找藥”,又說“白犬血脈都能生病真是沒用”。犬夜叉沒力氣跟他吵,並用實力向殺生丸證明,白犬血脈還能更沒用些。之後,他因燒得頭昏腦脹認錯了藥,一碗下去就食物中毒了。
無法,殺生丸隻能帶狗去找獸醫……不,是去找妖怪醫師。
一來二去,犬夜叉的病好了,但同樣的,他們徹底失去了無慘的線索。
最後的情報斷在石見境,據說為無慘贖身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貴族。老頭買下無慘後,三天內暴斃,無慘轉頭勾搭了老頭的小兒子,並與之私奔。不出意外的話,那小兒子要變成鬼了。
無慘的經曆可謂“多姿多彩”,可兩隻狗聽在耳朵裡,隻剩下被創死的靈魂和被風化的節操。
這就是鬼王?
太拉胯了吧!
……
經過數月的找尋,兩隻狗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光靠找的話,這輩子都彆想找到無慘。
除非用稀血、鬼殺隊或者產屋敷設局,倒是還有引出對方的機會。可以無慘的警惕心,多半不會親自上,而是派下屬來。
讓下屬吃掉稀血,他再吞噬下屬,他就有了稀血。
讓下屬獵殺鬼殺隊,追殺產屋敷,他就不必冒險。
說到底,設局還不如找。可找的話,能找到嗎?
死循環。
是日,風雀橫跨半個扶桑島,給犬夜叉送來了兩封信。一封來自迦葉城,是土禦門佑司的手書;一封來自鬼殺隊,是煉獄寺圓的親筆。
佑司在信上說,他的母親即將臨盆,就在這幾日了。如果可以,請他回一趟迦葉。
犬夜叉大驚,立馬背起竹筐遁入深山,挖了一天的止血草野山參,還獵了野山羊和野豬,主打一個食材藥材都新鮮,給親媽補著好複原。
而煉獄的信喜憂參半,一是說幸哉的夫人懷孕了,可喜可賀;二是幸哉身上的詛咒開始具象、蔓延,他隻剩下十來年可活了。另,鬼殺隊和長狹一切安好,勿念。
犬夜叉收起信,歎了口氣:“殺生丸,我要回去一趟。”仰頭,實話實說,“我馬上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殺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