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有一瞬間的失重。
環在他腰間的那隻手始終緊摟著他,江明澈這才沒有摔倒。
身體稍微站穩,江明澈的唇就再一次急切地尋著陸衡的唇,啃咬、吮吸。
淋浴間的門鎖是那種扣鎖,要把鎖把往上推,才能鎖上。
他的手向後,想把將淋浴間的門給鎖上。
背對著門,眼睛看不見,手在門邊摸了好幾l遍,始終也沒能成功地把鎖給扣上。
陸衡聽見聲音,他睜開了眼睛,騰出一隻手,將鎖給扣上。
耳邊聽見落鎖的聲音,江明澈心臟狂跳,他的血液滾燙,腎上腺素狂飆。
江明澈動作不太嫻熟,甚至有點笨拙地地將陸衡的毛衣,從褲腰扯出。
掌心撫上他腹部的肌膚肌理。
陸衡任由江明澈的動作,沒有阻止。
兩人的身體相貼,紊亂的呼吸交錯著,染上彼此的氣息。
陸衡動手去拽江明澈的褲子,反而被江明澈給扣住了手腕。
對上後者疑惑的眼神,江明澈一臉認真:“我來。”
陸衡瞳孔倏地一縮,淺棕的眸子轉深,近乎似蜜色琥珀。
他的嗓音暗啞:“澈澈,不要勉強。”
澈澈不是天然彎的。
在親密的事情這件事上,陸衡一直都循序漸進。
在他的夢裡,在幻想的世界裡,曾經一遍又一變,肆無忌憚地把人給親哭。
兩人真的在一起後,卻格外地克製。
江明澈嘴唇不悅地抿起,“誰說我在勉強了?”
“澈澈……”
江明澈齒尖輕咬陸衡的耳朵,親吻他的耳後,“陸衡,我知道你是男的。”
他們的身體結構一樣。
他喜歡的,就是身為男生的陸衡。
陸衡的呼吸亂了。
江明澈鬆開了扣住陸衡的那隻手,來到他的腰褲間。
…
恰恰是因為彼此是同樣的身體構造。
男生的弱點跟敏|感點,江明澈也同樣知曉。
理論上知道,跟實際操作,又是兩回事。
江明澈預想當中,自己應該遊刃有餘。
但事實上,他的手生的就像是剛裝上去的一樣。
慌亂得一批。
陸衡:“不急,澈澈……”
陸衡的聲音當中充滿了忍耐。
幻想了無數遍,也夢見過許多次的情景,終於照進現實。
儘管,有所出入。
對於陸衡而言,澈澈能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
剩下的,他願意慢慢來。
…
江明澈耳尖充血,瞪他:“閉嘴。”
漸漸地,江明澈找到了要領。
陸衡環在江明澈腰間的手臂收攏,身體在一瞬間繃直。
江明澈抬
眸,帶著詫異地看向陸衡。
陸衡的呼吸很粗。
他靠在他的肩上,身體的肌肉繃緊,臉上滿是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忍耐神色。
臉頰都染上一層薄紅,平日裡的清冷不複存在,模樣驚人到不行。
江明澈的心臟噗通亂跳。
他轉過陸衡的臉,帶著滿腔的急切跟莽撞親了上去。
…
大部分的人都看演出去了。
整幢寢室樓格外地安靜。
連一句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淩亂的呼吸聲,在耳邊被放大。
江明澈的額頭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眼底染上一絲疑惑。
是他的功夫不到家?
要不然,為什麼陸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要交代的意思?
倏地,江明澈整個人的身體,如同觸電般,猛地一顫。
陸衡那家夥不講武德!
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給他搞偷襲!
勁瘦的手臂上青筋凸起,陸衡鼻尖輕嗅著江明澈的後脖,吻上他後脖的那片肌膚,呼吸熏熱:“澈澈,我們一起。”
…
兩人的手心都濕了。
浴室裡的花灑被打開。
水汽氤氳。
熱水器儲藏的熱水,迅速地消耗。
陸衡拿花灑淋在江明澈的背上,觸手的溫度已經有點涼。
他關了花灑,“我去給你拿衣服。”
眼見陸衡就要推門出去,江明澈扯住他的手臂,眉頭皺起:“你就這麼出去?”
雖然晚上的校慶要11點多才結束,但是天氣這麼冷,大家很有可能會提前回來。
萬一就是那麼點背,碰上剛回來的彭鵬他們呢?
陸衡瞥了眼兩人的內|褲,“沒辦法穿了。”
臟了。
不管是他的還是澈澈的,都沒有辦法再穿。
江明澈把陸衡掛在門上的褲子遞給他,“先湊活一下。”
陸衡直勾勾地看著江明澈。
江明澈知道這家夥有潔癖,褲子已經穿過不說,還掛空擋,肯定不樂意。
江明澈把褲子往陸衡麵前遞了遞,霸道地道:“沒得商量。實在不行,等你自己回來,再衝一遍澡不就得了?”
這不比果奔強?
再說了,他們回來到現在,空調暖氣都還沒開。
就這麼出去,也不怕凍感冒。
如果寢室裡隻有陸衡一個人,陸衡肯定寧可就這麼出去,也不要穿一件已經穿過的褲子出去,還是在沒有帶貼身衣物的情況下。
最後,陸衡到底還是把褲子給接了過去。
他在江明澈的唇上親了一口,“我很快回來。”
江明澈臉頰發燙:“知道了,囉嗦。”
不就是出去拿個衣服麼,整得好像要出一趟門似的。
紅暈卻控製不住地蔓延至耳根。
陸衡把褲子穿上,江明澈才予以放行。
…
陸衡往外走去,江明澈忽然想起來,“把空調開一下——”
這樣,等到大家回到寢室,也能暖和一點,不至於跟個冰窟似的。
陸衡的確如同他自己所說的,很快就回來了。
他給江明澈拿過好幾l回衣服,對江明澈衣櫃的熟悉程度,不亞於江明澈自己。
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那麼快就拿著衣服回來的原因。
陸衡把他自己的衣服掛在門上。
江明澈從陸衡手裡拿過他的衣服。
估計是外頭溫度還比較低,陸衡除了給他拿了T恤,還給拿了件外套。
是一件很舒服又暖和外套,他經常在寢室,或者是偶爾出門拿個快遞才穿的一件搖粒絨外套。
不得不說,陸衡這家夥是真的心細,要是出去拿衣服的是他,他估計壓根想不起還要再給拿件外套。
江明澈先把T恤給接過去,納悶地問了一句:“怎麼不是背心?”
剛才被陸衡拿在手裡,都是白色的布料,他也沒看仔細。
這會兒拿手裡,才發現不是他最近晚上睡覺經常穿的背心,而是T恤。
最近夜裡太冷,寢室都開空調,他睡到半夜會熱,都是穿的背心睡覺。陸衡天天跟他待一塊,不可能不知道。何況,這家夥的觀察力驚人。
陸衡:“順手。要換一件麼?”
那倒不用。
江明澈把T恤給穿上了,“不至於。那麼麻煩乾嘛?又不是不能穿。”
陸衡看著少年勁瘦的肌肉,被寬鬆的T恤鎖包裹,眸色微沉。
如果晚上澈澈又是穿的背心,這個晚上他可能都不用睡覺了。
穿好T恤、外套還有睡褲,江明澈往外走。
沒看見陸衡跟上來。
他納悶地轉過頭,就看見陸衡在脫褲子。
…
江明澈一整個震驚住:“你該不會真還要再衝一遍吧?“
他們兩個人衝澡的時間都夠長了,手都有點起皮了。
還衝呢?
陸衡:“很快,就過一遍水。”
江明澈:“……”
陸衡可真是個用詞小天才。
過一遍水……
他可真是服氣了。
…
江明澈已經往外走,又折了回來。
淋浴間的門是虛掩的,他沒推開,而是站在門外對裡頭的陸衡道:“你把門給關上。”
他聽見走廊上,其他寢室的同學說話的聲音。
估計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聰聰他們應該也快了。
陸衡:“嗯。”
陸衡配合地把浴室的門給關上。
江明澈這才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