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陸衡聽見門鈴聲，“應該是外賣到了。那你先去吃早餐吧。”
剛剛主動說要掛的人是江明澈，這會兒陸衡讓他先去吃早餐，反而沒掛。
到底沒忍住，“什麼時候回來？”
陸衡笑了笑：“明天吧。明天晚上的動車，要過來接我嗎？”
江明澈：“不接。自己打車回來，掛了。”
…
這一回，江明澈真果斷結束了通話。
動車站在城西，他們住城東，開車要四五十分鐘好吧？！
他上了一天的班，很累的好嗎？
結束通話，江明澈去了門口，拿早餐進來。
重新進洗手間洗臉之前。
點開微信。
【M澈】：[明天幾l點的動車？]
【嚕】：[還沒買，等確定了，再告訴你，麼噠]
【M澈】：[行，你趕緊睡]
【嚕。】：[要寶寶的親親才能睡]
【M澈】：[……]
哪怕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江明澈也還是沒習慣陸衡這家夥動不動就隔著屏幕要親親的毛病。
又擔心這家夥真的沒要到親親就不肯睡，江明澈麵無表情地在手機上打字——
【M澈】：[麼]
臉頰隱隱有些發燙。
果然有些事，無論做過多少遍，還是沒有辦法習慣。
…
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
江明澈隨手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後發現有點大，才意識到，他拿錯號了，拿錯了陸衡的——
兩人衣櫃裡有很多同款衣服，以至於江明澈在趕時間時，經常拿錯。
隻是穿著比較寬鬆而已，江明澈也就懶得再換回去。
拿上放在床邊的車鑰匙，江明澈出了門。
江明澈跟陸衡兩人正式開始同居，是在江明澈入職現在這家公司以後的事。
兩人現在住的這間公寓，是江明澈家裡給他備的那套拆遷後，分到他名義下的房子。
起初
，江明澈大學畢業後，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
後來換過幾l份工作，最後在現在就職的公司長期穩定了下來。
現在的公司離他家通勤比較遠，江城租房成本又比較高，江懷鈞跟章秀紜一合計，索性替兒子把房子給裝修了，這樣兒子就不用每天花大量時間在通勤上。
江懷鈞和章秀紜原本攢了一筆錢，就是供兒子房子裝修用的。
結果，等到他們兩個人找來江明澈一起討論，問他裝修這個事，要不要問問陸衡，看陸衡喜歡什麼風格。
不能說是婚房吧……但好歹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不可能裝修房子這麼大的事，不過問陸衡的意見。
江明澈也就去問了陸衡的意見。
陸衡表示隻要江明澈喜歡就行。
夫妻兩人等著房子裝修出錢，結果遲遲沒有等到江明澈跟他們提前的事。
一問才知道，房子已經開始裝修，大部分請都是陸衡那邊出的，很是吃了一驚。
江懷鈞更是吃驚地兒子，陸衡是不是隱形的豪門大少爺。
生生把江明澈給問笑了。
把陸衡跟學校的學長一起創業的事跟爸媽說了。
江懷鈞依然對兒子找了個男對象這事耿耿於懷，但是聽說裝修錢基本上全是陸衡一個人出的，心裡頭頓時有些複雜。
這房子是早年就分好的，寫的就是澈澈一個人的名字。
萬一兩個孩子以後沒成，他們家的人要是心黑一點，說句大白話，陸衡的裝修錢可都是要打水漂的。
可人家不但義無反顧地出了裝修的錢，就連後頭家具的錢也出了大頭，就房子裝修這件事上，完全沒讓他們夫妻兩人操過心。
不僅僅是裝修的事情，其他生活上的事也是。
逢年過節，禮物、問候一樣不落，就連小夏天的紅包都年年給。
妻子、女兒、女婿分明都早就已經接受了陸衡作為他們江家的一份子。
對於兩人同居這件事，江懷鈞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明澈跟陸衡兩人也就順理成章地開始同居的生活。
…
總算趕在上班時間前，輸入了人臉識彆，成功把卡給打上。
跟同事一起開完晨會，江明澈打著嗬欠，去茶水間泡咖啡。
做了一夜的夢，早上醒來多少是有點犯困。
“明澈，怎麼？昨晚上沒睡好？”
江明澈在衝泡咖啡，聞言，抬起頭。
他朝來人微點了點頭，“葛總。”
“不用叫我葛總。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非正式場合，喊我葛大哥就行。”
“好的，葛總。”
葛緒林眼露無奈，他關心地問道：“我看你好像今天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是昨晚上沒睡好嗎？”
江明澈避重就輕：“嗯，有點。”
葛緒林走到江明澈的旁邊，去拿他邊上的咖啡條。
公司裡開
著暖氣，大家進了公司以後，外套都不穿，隻穿著襯衫或者是衛衣。
兩人的距離離得近，葛緒林的手臂，微微擦過江明澈的手肘。
江明澈不著痕跡地往邊上站了站。
工作以後，他就不大習慣更不太熟的人有過的肢體接觸。
葛緒林撕開咖啡條，往杯子裡頭倒咖啡，“我知道有一款蒸汽眼罩，晚上戴著睡覺，很助眠。我推薦給你？”
江明澈一怔。
想起大學那會兒，他因為還沒真正察覺到自己對陸衡的心思，卻又不自覺地受陸衡吸引，以至於夜裡總是夢見陸衡，睡都睡不好，第二天起來總是掛黑眼圈的，還被彭鵬他們給圍觀的那會兒，陸衡那家夥還真送過他蒸汽眼罩。
他問是不是送他的，還回答說一億一片。
哼。
“助眠的蒸汽眼罩，要我推薦給你麼？”
江明澈：“不用了，謝謝葛經理。”
葛緒林倚著吧台，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對了，你剛才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嗯？”
葛緒林食指指了指江明澈的唇角，“你在笑。我想應該是想到了什麼特彆開心的事情吧。”
江明澈跟這位葛經理其實沒那麼熟，他們隻有工作上的交集而已。
他也搞不懂，為什麼這位會這麼自來熟，可能是想要營造關愛下屬的人設？
不太懂。
“沒什麼。就是想到以前上大學時候的事情。”
江明澈端著咖啡，想走了。
忽然聽葛緒林問道：“這周末部分聚餐，明澈你要一起來嗎？”
江明澈不太參加這種部門聚餐。
他跟陸衡兩個人都有點忙，下了班，隻想兩個人一起窩在公寓裡，當社畜的，有幾l個喜歡有領導在的聚餐？
葛緒林職位比他高，人家親自開口邀請，江明澈不好拒絕。
想著陸衡明天就回來了，這周末可以把陸衡一塊叫上：“能帶個人麼？”
葛緒林笑著道：“當然可以。”他曖昧地眨了眨眼睛：“是你家屬嗎？”
江明澈沒在公司出過櫃，不過他們組組員都知道，他有一個合住多年，關係很好的室友，個彆組員也都見過陸衡。
江明澈：“嗯。算是吧，我大學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