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進到桃李林的內圍, 霍霖見到一片清澈的湖水,走進湖中的亭台。
兩人就這湖中美景商討了一番。
在話題即將結束的時候,寧安突然問道:“你緣何會應下父皇的賜婚?”
霍霖抬眼看了眼女子, 輕笑道:“霍某生於大興, 長於大興,與其空著霍夫人一位受人覬覦, 還不如娶一位知心意的女子。”
關於這點寧安也懂得,聽到他口中的覬覦,笑道:“覬覦?二皇子嗎?”
從寧安的調查中就發現了,不知為何霍霖對二皇子好似極為排斥啊
霍霖也不掩飾, 夫妻本為一體,有些事情還是要事先說下的。
他沉吟片刻,反問道:“寧安喜歡二皇子嗎?”
寧安搖頭,也很直白的說道:“不喜歡。”狼子野心的一家子,竟然敢窺視太子之位。
霍霖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們有做什麼?”
寧安搖頭:“他們都是聰明人,父皇雖然不喜歡弟弟,但是與母後伉儷情深, 又極其疼愛我, 他們就以曲線來做一些有利於他們不利於弟弟太子之位的事情。”
這方麵霍霖有關注過:“比如傳播二皇子賢王名號,並說太子長到現在還是個黃毛小兒一般。”
寧安聽此眉頭微微凝起,雖然話不好聽, 但是確實如此:“弟弟三四歲時身邊出現了幾位極為關懷他的太監嬤嬤,我一開始沒有發現異樣, 畢竟他們是真真切切的關心他,隻不過後麵我發現他越來越依賴於這些人,性子越發憊懶,且動不動就發脾氣後才意識到不對勁, 但為時已晚,我也是後麵過了兩年才又把他調試回來。”
霍霖想到小太子五六歲時這個人多大,也不過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兒,本應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年紀卻要承擔這些,不由得在心中泛起些微心疼的情緒:“軟刀子殺人,不外乎如此。”
寧安點頭:“是極,那些人身家清白確實無人指派。後麵舅舅調查了許久才發現他們在進宮前不久,蘇貴妃的勢力曾經為他們動過,讓他們進宮一路通行無阻,最後溫順有養孩子經驗的他們順理成章的來到弟弟宮中。”
霍霖不得不佩服蘇貴妃他們的,竟然能夠想出如此計策,用無限寵溺來養廢太子,還好發現的及時。
霍霖真切的對寧安說了一句:“你也算是辛苦了。”
寧安掩嘴輕笑,反問道:“你為何討厭二皇子?”
霍霖總不能說是二皇子未來可能會因為想奪嫡而讓自己全家流放吧,隻能說道:“我與二皇子殿下接觸下來隻覺得他之心胸非良主。”
能夠把黎文成的功績收入囊中,怎堪為良主。
除非太子早亡或者做了什麼通敵叛國之事,要不然按照聖上愛屋及烏的性格,二皇子若想稱帝隻有宮變一道。
除非歸順於或者讓步於二皇子,要不然父親手握中軍,總歸會與他對上的。
不過想到此處,二皇子的兵從哪裡來,武器從哪裡來?
喲嗬,好像找到方向了。
寧安想到自己了解的二皇子,確實心胸不夠寬廣,飛鳥儘良弓藏的主兒倒是有可能。
兩人相視一笑,好似找到了相同的方向。
兩人在這裡待到吃完午飯後才準備離開。
分開的時候霍霖把一直放在袖中的小盒子遞給寧安:“第一次正式見麵,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寧安接過來,沒有當著送禮的人麵前打開禮盒。
兩人分彆上了馬車,往城內而去。
一條道,兩輛車,同一個方向並行往前,他們都有相同的目標。
……
朝考後三月內報道就行,不過那是對於需要用這段時間門探親的人來說,對於霍霖這一個長於京城的人就不存在探親一說,因此霍霖在家修整了幾天就去翰林院報道。
今日的霍霖起了大早,穿上從六品的青色官服,容貌俊逸,氣度昂昂。
告彆家中早起送彆他的母親,霍霖同父兄一起坐上馬車。
在車上,雖然之前都說過了,不過鎮遠侯與霍錚不可避免的同他在嘮叨幾句:“初入翰林院,你切記多聽多看多思謹言慎行。”
鎮遠侯又怕自己的孩子謹慎過頭,再嘮叨了句“不過也不用怕,天塌了有我鎮遠侯頂著。”
霍錚:“父親說的對!”
當事人霍霖:“好的。”霍霖自己倒是不緊張,他的父兄倒是緊張的很。
翰林院。
文翰之林,意同文苑。
雖未有實際權利,但其中的各類經史子集最為完備,在文人中的影響極大。
與聖上皇子接近最多,皇親國戚皆對翰林官也多有優待,故隻要有能力,升官也較為容易。
每逢高階科舉考試均由翰林官主持,形成座師製度,文脈與人脈相互交織,地位清貴,影響極大。[1]
故而出翰林容易,進翰林極為不易。
到達翰林院的,霍霖來的極早,隻覺得這裡除了外麵值班的小吏此時裡麵空無一人,霍霖不敢亂動其中的東西,隻是掃視了一圈。
翰林院果然不愧於他的文苑之名,入目所及幾乎都是排列整齊的書案,上麵疊放著滿滿的書籍和筆墨。
而在兩側則是整排的書架,上麵也是擺滿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