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若是不喜歡,便不要跳,我看你腿傷未愈,你不要跪坐了……”曹欣讓人拿了椅子進來給她道。
茗有些局促,她不明白小主人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自己除了跳舞唱曲其他並不會什麼。
“我唱曲特彆難聽,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偶爾給我唱一曲,怎麼樣?”曹欣見她局促中帶著迷茫,便試探道。
茗眼睛一亮,立馬點頭道:“好……是,主人。”主人想聽曲,她隨時都能唱,她還記得好多的曲子,比卞家的女娘會的還多,能彈琴給主人聽。
“不用叫我主人,……算了,隨你。”曹欣看著她,認真道:“日後莫要怕,你記住你是我……身邊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傷你,不用怕任何人,不想做的事情就直接拒絕,我給你撐腰。”
“這……”茗有些局促,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在我身邊,就代表了我的臉麵。”曹欣見她不敢,於是換了個角度認真道:“你丟了麵子,就是我丟了麵子,抬起頭,不要怕!”
茗有些哆嗦,弱弱道:“奴……奴怕……奴學不好。”
“不要怕,不要去看彆人的臉色,不要在意那些男人的眼光,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我的人,我是我阿父阿母最寵愛的孩子,在曹家,無人再敢傷你。”曹欣看著她,她在自己眼中,還是個孩子。
知道她聽不懂大道理,便用最簡單直接的話說給他聽。
茗看到小主人看著自己的眼神,眼中充滿了鼓勵,沒有一絲絲的嫌棄,突然就鼓足了勇氣,用力點頭道:“奴記住了。”
曹欣深吸一口氣,看著她道:“現在聽我的,休息幾日可好。我養病,你也養病,我們一起養好了,我教你讀書。”
茗遲疑了一下,便點了頭,她離開前,消食的藥已經煮好了,她喝的很慢很慢,然後在慢慢的離開,離開前還扭頭看著曹欣一眼,給她深深行了一禮。
“阿父,女子十八之前生產,易難產。”曹欣在曹操來看自己的時候,開口道。
曹操一愣,卻聽女兒繼續道:“師傅說,青澀的果子的種子也是青澀不易成熟的,女子也是如此,身體未長成之前,不適合生育。”
曹操坐在女兒身邊,仔細品品女兒說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伸手將她抱在懷中,輕聲道:“好!阿父知道了。”
“阿父讓你華師傅給人說一說,然後先傳出去。”曹操摸著女兒的頭道:“放心,阿父是站在你這邊的。元化之前義診在民間威望很高。”
“等阿父的紙造出來,讓華師傅寫個小冊子,給大家分發下去。”曹欣抬頭看著曹操,道:“普通的醫療知識,簡單的救治方法,以及常見的草藥,都可以寫在上麵。”
“甚至可以……可以從各村選出一兩個人過來跟薑翁他們學習簡單的醫理,跟接生婆學習技巧。”曹欣低頭看著指頭道:“讓人們不將簡單的病情耽擱變成重症。”
“欣兒啊,你說的事情,終有一日阿父都會為你實現。”曹操摸著孩子的頭,柔聲道:“就跟咱們學認字一樣,一個一個來,吃飯一口一口吃。那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孩子,你說對嗎?”
“阿父說得對。”曹欣靠在阿父身上,輕聲道。
曹操跟著道:“百姓們現在最在乎的是填飽肚子,吃飽飯對他們而言重於一切。”所以他現在除了練兵,就是想多屯糧。
曹欣用力點點頭,阿父說得對,民以食為天,其他事情都是在溫飽之上人們才會去考慮的事情。
曹操對女兒說的話,並不是騙她的,他算是看出來了,孩子背後的老師不識人間疾苦,想法很好,但是不現實,還得自己這個阿父來。
“唉!要不說我是孩子阿父呢?”曹操對丁氏說完之後,吐槽道。
丁氏閉上眼睛,緩了緩,才道:“還得是你,阿瞞,有你真好。”
曹欣坐在床上,看著阿母不知跟阿父說了什麼,讓阿父哈哈大笑的離開。深吸一口氣,打算做振作起來,許多事情她無法改變,但是她會儘可能的留下一點兒東西。
華佗師傅很厲害,曹欣因為心情悲憤生命值掉了三點,可是從喝了他的藥之後,就不再掉落了。
又過了兩日,曹欣已經能起床了。
華佗將曹欣這兩日開的藥,全部跟她解釋了一番,從藥材,到用量都做了詳細的解釋。
在曹欣的請求下,華佗也給茗看了病,把了脈。
看病的時候,華佗同樣跟曹欣說了為什麼要這麼開藥,又對茗的身體情況做了詳細解釋。
“今日的藥跟昨日不一樣。”第三天的早上,茗過來跟曹欣一起喝藥的時候,突然道。
曹欣抬頭看著她,卻見她認真道:“前兩日的藥跟今日的藥不是一個氣味。”
見茗突然說這個,送藥的小廝有些不滿了,於是直接道:“哪裡不同了?還不是跟前兩日一樣?”
曹欣衝著琴點點頭,琴就叫了一個人過來吩咐了兩句。
不多時,正在給其他舞姬調養身體的薑醫師就被叫了過來。
“薑翁,來看看這碗藥,可有什麼不妥?”曹欣在茗說出不同之後,就選擇相信她,
薑醫師聞言拿了勺子舀了一勺藥,放到嘴裡,隨即吐出來,皺眉道:“火候不對,有幾味藥氣味尚未煮出來。”
“去拿藥渣來。”曹欣不理會小廝的極力辯解,而是黑著臉開口道。
藥渣很快就被拿了上來,薑醫師一看就黑了臉,直言這不是今日新藥。
這件事曹欣處理不了,就派人去告知了阿母,然後衝著茗大力稱讚一番。
薑醫師扭頭看著這個絕美的少女,好奇問:“下人為了作假,將昨日的藥多煮了一段時間,氣味顏色都差不多,你是如何一看就知不對?”
“奴……聞出來了。”茗有些羞澀道,她自幼鼻子就比較靈敏,所以在從前分餐的時候,總是能找出黴味最小的。這事兒她誰都沒說過。
曹欣眼睛一亮,雖然隻有兩三日,可是她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是相當自卑敏感的。於是就嚷嚷著讓薑翁幫她測測。
薑醫師本就喜歡曹欣,聽她叫自己薑翁,心就軟的一塌糊塗,哪裡會拒絕?
隻是經過測試之後,不光曹欣跟薑醫師,就連正在跟華佗說話的曹操都被驚動了。
茗不光鼻子靈敏,,就是幾味極為相似的藥材混淆,她都能無誤的分辨出來。同時她的記性也好,自從記住藥材的名字之後,就一次都沒有說錯。
“你可要跟老夫學醫?”華佗看著麵前的少女,開口道。這樣的天賦,不學醫可惜了,既然已經有一個女弟子了,再來一個也不是不行。
茗聞言卻猛地跪下,忙看向曹欣。
“你不想去?”曹欣看到他眼中的驚恐,於是道:“我也是華師傅的徒弟,如果你拜師了,就跟我同出一門。”
“不要,您說了要奴跟著您的。”茗連忙道:“奴隻要跟著您,求您……”
“好了,起身吧!”曹欣伸手讓她起身,道:“你不想去,就不去。你不想跟華師傅學,跟我學好不好?當然你不想學醫,學習讀書習字我也能教你。”
曹欣能看出方才分辨藥物的時候,她眼中的笑意,知道她是喜歡的,但為了預防她不是真的喜歡,變多說了一句。
“好!”曹欣話音剛落,茗就大聲道:“奴要學醫。”
曹操可算看出來了,自己的女兒多了一個忠心的奴仆。這女子從他們進門之後,眼睛除非必要,一直看著欣兒。這眼神……他曾經在曾經的琴眼中看過。
“你跟我學,就是我的徒弟,不是沒有根的人,我姓曹,你也姓曹好不好?”曹欣見她眼中的歡喜,開口問。
茗一頓,好一會兒沒聽到彆人反對,才怯怯道:“我隻想服侍主人,怎麼能……怎麼能……”
“阿父,曹茗好聽嗎?”曹欣扭頭問。
曹操點點頭,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