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恢宏的太和殿內,文武百官都已經吵開了。於太後還在門外時,就已聽到這群人嘰嘰喳喳的吵鬨聲。
她駐足聽了好一會兒,說的大多都是如何拿下領兵入京的於將軍等等,她心中氣悶,黑沉著臉,命人打開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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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頓時沉寂了下來,數位大臣紛紛回頭看去,見身著隆重妝服的太後麵容冷肅地緩步而來,他們先是一驚,後又悄悄互相遞了個眼色,猜測太後此刻前來恐怕是為了於將軍的事。
果然,太後姿態雍容地坐在珠簾之後,一開口,便提及了處於風暴中心的於將軍。
“諸位,請聽哀家一言。”她的聲音平淡,似乎並不在意各位朝臣議論的事,“於將軍是哀家下了密旨調遣回京的。”
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滑過,留意著每個人的神色。
“至於原因,想必各位還不清楚。”說到此,她停頓了下來,問起了旁的事:“怎麼今日,淮南王沒有來上朝嗎?”
各位朝臣麵麵相覷,不知太後為何忽然提起這位從不沾染朝政的閒散王爺。不過以趙太傅為首的其餘臣子倒是心知肚明,在得到趙太傅的授意後,有些人站了出來,佯裝懵然無知地問道:“太後,於將軍的事還未處理好,怎麼就提起了淮南王?莫不是太後以為將軍的事和王爺有關?”
有人丟出疑問,於太後定定地看了此人一眼,倒也是順勢說出了淮南王的狼子野心。
“沒錯,哀家今日要說的事,便與淮南王有關。”
她從椅位上起身,掀開串串珠簾,立在了台階上,盯著趙太傅看了一會兒,而後繼續說道:“諸位可還記得皇帝在護國寺遭遇刺殺一事?皇室著手查探許久,最後竟查到了淮南王的身上。”
此言一出,眾臣嘩然。有些大臣已經隱晦地看向了渾身僵硬的趙太傅,瞧見他如此反應,心下了然,又悄悄低下了頭,不參與這樣的權力鬥爭之中。
“太後,您說皇上被刺殺是淮南王做的,可有證據啊?”趙太傅定了定神,但似乎還是被太後的突然發難給驚得不知所措,任誰都能看清他眼底的些許不安。
見此,太後嘴角淡揚,目光從趙太傅的身上漫然掠過,將其餘朝臣的神色儘收眼中,“當日的刺客還留有一個活口,他指證了淮南王以及,趙太傅你。”
她臉上的輕笑收起,一瞬間變得冷然,朝著殿外輕喝,頓時數百禁衛軍包圍了太和殿,拿下了怔愣在原地的趙太傅。
“太後這是做什麼?!”趙太傅一身淩然正氣,梗著脖子不肯離開,似乎被冤枉得不清,“一點兒證據也沒有,單憑一個所謂的刺客汙蔑,太後就要將老臣抓下去?!”
見此情形,其餘朝臣也覺得太過震驚,證據都還未擺上來,怎麼太後就已經迫不及待要讓人拿下趙太傅了?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啊?
隻是,於太後心知若是此刻不能拿下趙太傅,那麼等他出宮,必然就會逃脫她的手掌心了。以防萬一,她不顧其餘朝臣
的非議,再次下令,讓人抓住了趙太傅,關入了天牢裡。
眼見著人被帶了下去,她站在高台上,麵對底下臣子異樣的目光,始終保持著平靜的姿態,隻是身上隱含的淡淡威儀,讓眾人心中一顫。
“淮南王勾結趙太傅謀害皇帝的事,證據確鑿。”她的目光漠然冷傲,讓人不敢輕易忤逆,“此事交由宗室幾位叔伯和大理寺處理,哀家便不多插手了。”
今日下了早朝,京中頓時彌漫著惴惴之氣,各家各戶緊閉房門,透過窗戶的縫隙偷偷觀望著街道上一隊又一隊的官兵疾馳掠過。
到了傍晚時,天逐漸陰沉了下來,片片烏雲壓下,還帶著寒意的風像無數把利刃,呼嘯而過。
街道兩旁的百姓紛紛躲在屋中,擔驚受怕之下,明白這京中的天,怕是要變了。
趁著夜色濃濃,翠微閣的門一開一合,一身黑衣的陸晞再次出現在了溫暖的內殿。褪去帶有寒露的外衫,她熟練且利落地鑽進了蕭語岑的被窩裡,舒服地輕歎一聲:“如今外麵還是冷冰冰的,隻有夫人這裡暖和些。”
蕭語岑摟著女人的胳膊,將被子壓得嚴實,慢慢溫暖著她。
“你每晚都來我這裡,也不怕被太後的人知道。”
現在淮南王被禁軍圍困在府中,趙太傅也被關押在了天牢裡,眼看著太後一脈得意得很,太後安插在各宮的人手也越來越多了,當真是愈發肆無忌憚了。
陸晞輕嗤一聲:“她如此動作,也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趙太傅兩朝元老,威望頗高,她以為這麼輕易地就抓住了他是因為什麼?”
無非是因為淮南王一脈的人早已商量好,先靜觀其變,假裝對太後的一係列舉動措手不及,實則在打消了太後的警惕時,趁機出手罷了。
果然不愧是男主,淮南王這些年將太後玩弄在鼓掌之中,也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就不知他打算什麼時候出手反擊了。
讓陸晞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淮南王的反擊就來了。
夜半時分,眾人都還在沉睡中,踢踢踏踏的聲響在京城內由遠而近地傳來,而後便是兵器相接刺耳的聲音,激烈的打殺一觸即發。有人從睡夢中驚喜,戰戰兢兢地將紙糊的窗戶弄出一個洞來,悄悄往外看,卻被撲麵而來的血糊了一臉。頓時就嚇得往後退去,不敢再看一眼。
高大的城牆下,於將軍領著一眾士兵,抬了抬手,下令撞開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