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不會知曉,喜烽屢次拒絕入宮,卻在他的
眼皮子底下引盜匪入城,又將謀劃一場惡事。
尢厭推開房門?_[(,邁步進入室內。
大廳內擺放兩隻銅爐,皆是晉國出產。還有數隻火盆,分散在牆邊,驅散冬日的寒冷。
隨著房門開啟,煙氣流竄,火光短暫跳躍。
室內坐有數人,喜烽在上首,右側是手下門客,左側是盜匪首領和他的幾名心腹。
“家主,王子肥書信。”尢厭徑直走向喜烽,目不斜視。
喜烽接過木盒,取出竹簡掃過兩眼,嗤笑一聲丟入火盆:“諸侯勤王,王子肥命在旦夕,不過垂死掙紮。”
書信中,王子肥直接問喜烽要解藥,意圖為天子解毒。
喜烽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晉侯發檄文,斥王子肥謀逆,召天下諸侯發兵討逆。據悉各國陸續起兵,大軍不日將至。大戰將起,城內定然大亂,自是爾等的天賜良機。”喜烽不在乎誰勝誰負,他的目的隻有一個,毀滅天子的權威,讓背信棄義的天下共主為他陪葬。
莽山盜的首領是甲士出身,數次死裡逃生,對危險的直覺格外敏銳。
他凝視喜烽,實在看不穿此人的想法。
身為上京貴族中的一員,此人實在特立獨行,好似壓根不在乎人命,也不在乎這座城池。種種跡象顯示,他更像要毀滅這裡的一切。
“我等趁亂劫掠,於你有什麼好處?”盜匪首領單手按在腰間,聲音低沉。他的同夥也心生警惕,一起盯著喜烽,看他如何回答。
“與爾等無關。”喜烽輕蔑一笑,壓根在不在乎盜匪的威脅,“盜匪之屬,走犬一類,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
盜匪首領握緊刀柄,眼底閃過凶光、
不待他行動,森冷的劍鋒已橫過脖頸。竟是尢厭持劍在手,正居高臨下盯著他。
其餘盜匪也被門客控製,長劍和匕首抵住要害,稍有動作就會血濺三尺。
“殺人放火,劫掠糧帛才是爾等該做的。”喜烽站起身,走到盜匪首領身前,矮下-身,以手背拍了拍他的臉側,聲音低沉,猶如毒蛇吐信,“無我出麵周旋,爾等早就死無葬身之地。想要保住腦袋,就乖乖照我說的去做。”
盜匪首領咬緊後槽牙,無奈受製於人,隻能低頭應是。
喜烽滿意起身,擺了擺手,門客們方才收回刀劍。
盜匪首領失去先機,知曉不是喜烽的對手,無論心中有何想法,這一刻隻能老實低頭。
“爾等藏身城內,暫不可輕舉妄動。要動手時,我會命人傳信。今日……”
喜烽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一名家仆跪倒在門前,麵帶驚慌,語速飛快:“家主,城外號角,有諸侯率軍至城下!”
“什麼?!”
聞言,室內眾人皆是一驚。
“怎會如此之快?!”
喜烽不敢置信。
在他的預計中,至少還需
數日,諸侯國大軍才能抵達。這段時間正方便他從容布置。
不承想風雲突變,諸侯大軍突然現身,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短暫思量之後,喜烽當機立斷:“派人去城頭,查明是哪路諸侯。我去王宮見王子肥!”
迅速作出安排,喜烽就要走出大廳。
轉身的一刻,他突然停住腳步,以目光示意莽山盜,對尢厭低聲道:派人盯著他們,如不聽號令,殺之。⑴”
“諾。”
王宮內,王子肥也得知消息,不由得驚慌失措。
數日以來,他一直守在天子寢宮,目睹良醫使儘手段,仍未能使天子蘇醒。
“藥無用?”
見良醫的藥方不起作用,王子肥被焦急和恐慌逼紅了雙眼,當場暴怒,一腳踹翻捧著藥碗的婢女。
“廢物!”
他當日給天子下毒,就沒想讓天子活下去。
可千算萬算卻漏算了天子多疑,在宴前藏匿印璽,無人知曉在何處。沒有這方象征天下共主的印璽,天子詔書就不被承認,他一封詔令都發不出,更不可能讓諸侯退兵。
“廢物,全都是廢物!”
王子肥大發雷霆,喜烽恰好在這時出現。
站在殿門前,看到滿殿狼藉,喜烽目光微閃。迎著王子肥暴怒的視線,他邁步跨過殿門,徑直走了進去。
彼時,上京城外旗幟招展,馬蹄聲猶如奔雷。
數支大軍從不同方向抵達,潮水般聚向城下,將古老的城池團團包圍。
“快看!”
自城頭眺望,地平線處騰起烏光,繪有玄鳥的圖騰旗在風中撕扯,墨底金紋,耀眼奪目。
玄鳥旗出現的同時,於菟旗、睚眥旗和蠃魚旗也陸續現身,闖入眾人眼簾。
號角聲持續不斷,亙古蒼涼,直擊上京城。
望著飛馳而至的戰車,奔騰的戰馬,以及全副武裝的甲士,城頭守軍控製不住全身顫抖,臉色煞白,在恐慌中如臨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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